杏花烟雨江南——杏花的无奈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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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集为元代"儒林四杰"之一，他学识渊博，能究极本源，研精探微。精于理学。南宋被元所灭亡后，出任大都路儒学教授，历国子助教、博士。他的一句“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出自他的一首词《风入松·寄柯敬仲》。而其中这一句“杏花春雨江南”又是经典中的经典，让我们永远在脑海里定格了那个最美妙的江南之春，这也就是炼字之美，文笔之妙。历千年而不朽。

杏花(学名:Prunus armeniaca)，一种花，又称杏子，是杏属李亚科植物，其果肉、果仁均可食用。杏花单生，先叶开放，花瓣白色或稍带红晕，是中国著名的观赏树木。杏可配植于庭前、墙隅、道路旁、水边，也可群植、片植于山坡、水畔，是春季主要的观赏树种。

      跟杏花有关的诗句，我想最著名的应该还是南宋诗人叶绍翁的那首“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当然之前还有唐人的“一枝红艳出墙头”的句子。但红杏出墙，毕竟是按捺不住的。这股力量是因为寂寞也好，是因为欲念也罢，我想究其本源，它还是出于花的本心的。花是向往阳光的，这是杏花的本质。我们又何必牵强附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于是，很多人用“红杏出墙”形容出轨、背叛……诸如此类！而醉翁有词云：“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不是说得很明白么？

      我们能够活在这个时代很好。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可以品评众多的历史兴衰、风月风云……蓦的想到94版三国演义的片尾曲《历史的天空》中的唱段：“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担当了生前事，何记身后名！”历史终究有人盖棺定论，我们但行好事吧。

      晚唐诗人韦庄的有首词《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里面也有杏花。中国古代文人的风雅且风流处我想正在于此。写到柳树，我们就会想到“离别”；

例如那句：“最是无情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唐|韦庄；又如“杨柳岸，晓风残月。”——宋|柳永；还如“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唐|王维；“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唐|李白；当然还有宋代大词人、学士苏子瞻的大词《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我想不需要再附加更多佐证。

而杏花呢？杏花的诗句也多啊，如“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宋·志南《绝句》)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宋·陆游《临安春雨初霁》)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南宋·陈与义《临江仙》)

当然还少不了北宋政治家兼伟大诗词人的王安石的佳篇《北陂杏花》“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所以杏花的意向就是情与爱，它很执着，它很热情，它甚至有点“奋不顾身”、它有点如“不羁如风”。

今天受中南大学教授杨雨老师品评诗词，幸会这首佳词，犹受启发。有感如斯：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一树杏花雨，那似粉还白的花瓣随风漫卷，缱倦于你的发梢，多么诗情画意的春日踏青之所骤得。

这份情致就已经够唯美了，而恰在这不经意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词中蹁跹少年，如白马王子一般的风流人物蓦然与你邂逅，那又是怎么样的一阵惊喜呢？真个“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所以难怪佳人感慨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爱得如此的痴狂，以至于一见钟情到想托付此生。以至于即便、也许最终会被抛舍也不后悔，不害羞。“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多么的炽烈而痴狂，多么的赤诚与笃定……

让我想起与友金龙，夜宿红安天台的情状。是夜，天寒地冻，大雪封山。我们三两个人，围着小火炉。大家把盏夜话。金龙说：“看炉子里的干柴，投入烈火之中的那种热烈状。如果世间有此等痴情人，得一足矣！”……可是，现实中又有几人若此呢？

这里也许真就如柳永的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般的在诗词中执着了……

然而，韦庄是晚唐的诗人，他身经唐末的农民起义黄巢之乱，他颠沛流离，后虽卜居成都（后蜀）也是官至宰相的士大夫，但俯仰今昔，不可能不在这春天无限感慨的吧！所以有专家断定他是“托为绮词”来表达对故国唐的思念也不无道理。——节选自 百度

是啊，杏花烟雨江南，再美的景，如果撞到忧愁的诗人眼里，又如何不起相思呢？

而更何况是如此醉人，而又让人托物言志的这“杏”……

它是如此忘情地绽放，不管不顾，如一个痴情的人儿，即便是粉身碎骨、即便是万劫不复，它依然故我，依然如旧，不改初衷……

如屈原的 “吾将上下而求索” 的孑然独立，也如文天祥 “留取丹心照汗青” 的义无反顾……

可是杏花又终究难于洗脱那 “红杏出墙” 的诟难！

但，今年花落尽，明年复还归！生生不息，代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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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用典：

思帝乡①  晚唐 韦庄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②，足风流③。

妾拟将身嫁与④，一生休⑤。纵被无情弃，不能羞⑥。[1]

白话翻译：

春日踏青郊游，风吹杏花满头。田间路上是谁家少年，青春如花真风流。

我想以身相许嫁给他，一生一世就此休。纵使他薄情无义抛弃我，也不后悔也不害羞。

晚唐时期，各种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民穷财尽、国力衰弱、战乱绵亘，知识分子普遍感到前途茫茫、对未来失去信心，多数人为全身远祸得过且过，上层官僚集团和豪商巨贾则征逐秦楼楚馆尽情享乐，一些知识分子也在倚红偎翠中消磨岁月；晚唐的进士科举制狂热，中下层文人耗在科举考试上的时间从十多年至三十多年不等，他们长期与歌姬打交道，多通晓音律，从此大量产生长短句歌词 。

韦庄身经黄巢之乱，转徙流离，后虽卜居成都（后蜀），官至宰辅，而俯仰今昔，不能无慨于中；《古今词话》称韦庄有一个宠爱的姬妾被王建假托教导宫女召入宫而终未放回，韦词牵涉此事者甚多；这首词调寄《思帝乡》，当是韦庄“托为绮词”的思唐之作。[1]

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元代虞集的《风入松·寄柯敬仲》

画堂红袖倚清酣，华发不胜簪。几回晚直金銮殿，东风软、花里停骖。书诏许传宫烛，轻罗初试朝衫。 御沟冰泮水挼蓝。飞燕语呢喃。重重帘幕寒犹在，凭谁寄、银字泥缄。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

《木兰花》北宋宋祁湖北安陆籍诗人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游园不值》南宋 叶绍翁 福建籍诗人

应怜屐齿印苍苔， 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夜书所见》南宋 叶绍翁 客居杭州时所作

萧萧①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②。

知有儿童挑③促织④，夜深篱落⑤一灯明。[1]

《马上作》明 戚继光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马上作》是明代戚继光的七言绝句，戚继光是明朝的名将，该诗应作于戚继光北部防备蒙古期间。这首诗真实地反映了作者转战南北，紧张激烈的戎马生涯，保卫国家的英姿和雄风;

《北陂杏花》【宋】王安石

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

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