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谈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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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在写作的世界中,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附录:

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是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是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苦,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源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我沉湎于想象之中,有被现实仅仅控制,我名曲感受着自我的分裂,我无法是自己变得纯粹,我曾希望自己成为一位童话作家,要不就是一位实实在在作品的拥有者,如果我能够成为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我想我内心的痛苦将轻微许多,我始终为内心的需要而写作,理智代替不了我的写作,正因为此,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家。

这不只是我个人面临的困难,几乎所有优秀的作家都处于和显示的紧张关系中,在他们笔下,只有当显示处于遥远状态时,他们作品中的显示才会闪闪发亮。应该看到,着过去的现实虽然充满了美丽,可它已经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那里面塞满了个人想象和个人理解。真正的现实,也就是作家生活中的显示,是令人费解和难易相处的。

作家要表达与之朝夕相处的现实,他常常会感到难以承受,蜂拥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丑恶的食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换句话说,人的有碍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正想一位诗人所表达的: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

也有这样的作家,一生都在解决自我和现实的紧张关系,福克纳是一个成功的例子,他找到了一跳温和的途径,他描写中间状态的事物,同时包容了美好和丑恶,他将美国南方的现实放到了历史和人文精神之中,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现实,因为它连接了过去和将来。

一些不成功的作家也在描写现实,可是他们笔下的现实说穿了知识一个环境,是固定的、死去的现实。他们看不到认识怎样走过来的,也看不到怎样走去。当他们在描写斤斤计较的人物时,我们会感到作家本人也在斤斤计较。这样的作家是在写实在的作品,而不是现实的作品。

前面已经说过,我和现实关系紧张,说得严重一点,我一直是以敌对的态度看待现实。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纯粹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正式在这样的心态下,我听到了一手美国民歌《老黑奴》,各种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死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地打动了我,我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的乐观态度。写作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或者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或者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我感到自己写下了高尚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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