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活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在为一个无福消受的人生奋,我只希望活得有价值。 ——《达拉斯买家俱乐部》

追了三年的绝命毒师昨天终于完结了,老白在最后跟妻子的告别中说:我不是为了这个家,而是为了我自己。当我制毒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活着。

想来,从老白打了整整一集苍蝇开始,才彻底摆脱那个懦弱、循规蹈矩、人生平淡如水的自己,开始变得持枪爆头面不改色,眼睁睁看着Jane吸毒过量窒息而死,为了让小粉配合自己杀死Gus而给不到10岁的Broke下毒,担心Mike和他的同伙向警察招供雇杀手在监狱杀死了十一个人,而最后亲自将这些杀手解决。但是最后老白走进实验室,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制毒器具,倒在实验室中,眼含热泪,嘴角上扬。曾经觉得小粉才是初心不变、坚持自己的我,还是被老白感动到落泪。

一开始因为癌症,老白选择制毒想为家人留下一笔财富而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但刚开始制毒的他以为,自己只要躲在郊外的房车,为妻子、儿子以及未出生的女儿赚够几百万美元,就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从墨西哥制毒集团的介入,他开始在制毒与杀人这条路上渐行渐远。他的爱情遗失了,妻子觉得他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毒枭,每天希望他的癌症再次发作;他的儿子对他的尊敬破碎了,在电话里叫嚣着“我们不需要你的脏钱,你为什么还不死”;绑架自己才18个月的女儿,她却一路上哭着找妈妈;他躲在寂寞的空屋,改名换姓,方圆十里内没有任何人烟,为了让给他送食物的人多陪一个小时,愿意多付10,000美元。鼻酸地发现,从老白选择制毒这条路开始,他就注定在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上与寂寞随行。他把小粉当做家人,因为,小粉也是孤单一人。

曾经深爱着两个女人的小粉,一个因为与自己一同吸毒窒息而死,另一个在戒毒所认识,但最后也因为自己试图逃脱制毒团伙的束缚而被枪杀。小粉对老白,夹杂着尊敬的恨意,老白目睹着他第一个女友的逝去而没有抢救,给第二个女友的儿子下毒让小粉与自己合作,却屡次将小粉从生死险境中救出,知道真相的小粉举枪指着老白,却手抖得无法按下扳机。经过接近80集的剧情,虽然他是那个fucking不离口的小混混,但却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善良单纯有义气的孩子,他所向往的不过是一个有父母、妻子、儿女的完整家庭,只有跟Jane和Andrea在一起时,小粉的家里才会溢满黄色的暖灯光,与年龄不符的胡茬和深沉的脸上才有了笑容。他活下来了,哭着在奔向自由的路上将油门踩到底。

电视剧中的故事终究是高于现实的,现实中的我们有老白或小粉的任何一次遭遇,可能或是怨天尤人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让癌症降临;或是战战兢兢轻言放弃;或是用阿Q精神说着“啊,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聊以慰藉。明明3岁的时候那个想为爸爸画一幅画,想去亲吻南极的企鹅,想脚踏在火星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被自己埋在心底深处任其挣扎也不松开一点土。

在去澳大利亚的时候,那里很多老人会在退休后把退休金一次性取出,或是把房子卖掉,尽情的用于冲浪、滑翔、登山、徒步、跳伞等等他们愿意为之倾注生命的爱好。已经为工作牺牲了40年时光,他们想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活得更像自己。我亲眼看到冲浪的老太太一次一次被浪打翻,又一次一次爬上了冲浪板;玩着滑翔伞的老爷爷,手臂被勒得亲紫,但却兴奋的喊着“one more”!

索尔·勒维特在给伊娃·塞黑的信中说:“学着偶尔对这个世界说‘去你的’,你完全有理由这样做。不要再思索、担忧、瞻前顾后、徘徊、怀疑、恐惧、伤心、想要找到轻松的出路、挣扎、抓住不放、感到困惑、心痒难耐、不停抓挠、嘟嘟囔囔、语无伦次、抱怨连天、低声下气、结结巴巴、麻木不仁、东拉西扯、投机取巧、百般纠结、跌跌撞撞、手忙脚乱、占小便宜、密谋策划、埋怨别人、抱怨、呻吟、磨砺自己、悬梁刺股、吵吵闹闹、吹毛求疵、混混沌沌、多管闲事、吊儿郎当、自我折磨、相互指责、偷偷摸摸、一直等待、踟蹰不前、虎视眈眈、互惠互利、寻寻觅觅、固步自封、自甘堕落、鞭挞自己,把自己逼得太紧。停下这一切,放手去做。”

有时候我们这么努力,可能也并不能跟别人的一个小目标相提并论,但是我们的内心总有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潜伏着,等待喷薄而发。也许不至于壮志凌云,但当年过耄耋,即使我们步履蹒跚,或拄杖而行,或仰卧在榻,回忆韶华,我们“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而会微笑着告诉自己,我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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