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消逝的城市记忆——“旧时光里的西安城”(集结号)
秦关慕雪 中国西安国际文创设计大赛 今天
旧时光里的西安城
Old times
2019第二届中国西安国际文创产品创新设计大赛 |点亮中国
《旧时光里的西安城——消逝的东郊厂区记忆》在上周的这个时候悄悄推送,彼时,西安城正在一场雨中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凉。
短短几天时间,超四万的读者关注,10W+阅读次数,一段段或长或短的后台留言,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曾经真实存在过的生活本身。
留言的字里行间只露出了过往岁月的冰山一角,随着留言继续不时地从这城市的某个角落跳跃到我的手机屏幕,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以至于我不得不暂时停下下篇的书写,思索这背后数十万人在更久远的时期里,在一座座工厂大门的穿梭间的真实人生的样子。这让我内心深处充满了厚重的历史感、敬畏感和强烈的文化追寻中的责任意识和探索意念。
——2019年7月4日凌晨四点秦关慕雪于西安
关于“旧时光”系列的书写,最让我震撼的一篇文章题目叫做《旧时光里的虢镇城——消逝的厂区记忆》。我清晰地记得曾经推送这篇文章时候,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手是抖的。
之所以手抖,是因为写得足够用心。我用一万五千字的篇幅讲述了距离西安一百三十多公里外的小城虢镇李家崖厂区的故事,我自幼在那高大的厂墙外长大,我在那里所看到的生活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那篇文章在小城虢镇引起极大的轰动,一时间达到了霸屏的程度,引发从厂区走出的众多身处海内外的几代厂区人的集体共鸣。微信公众号的留言区只能放出一百条精选留言,这只是后台近五百条留言的有限一角。
即便这只是一角,那可见的一角的文字长度甚至超过了文章本身。也是这篇文章的影响力,让我有机会在离开小城虢镇多年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走进615这座庞大工厂,走遍工厂的角角落落。一墙之隔,成年之后的我第一次看到了儿时不曾抵达的咫尺。更让我感到震撼的是,615的厂报从五十年代中期创刊,到现在从未停止过,1650期,三千余万字,跨越一个甲子的文字遗存让我对厂区在岁月深处的荣光充满了敬畏。于是,我开始了对这三千万字的翻阅,这成为我阅读的一部分,一幅幅真实的照片,一个个真实的名字,曾经那样真实的定格过,生活过。
1989年的三月,在西安城东郊的华山厂里,全厂上下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学习润滑工邹晓燕的活动。彼时,39岁的她从1971年进厂以来,十几年如一日地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事迹。她的勤勤恳恳、她的爱厂如家、她的助人为乐、她的公而忘私正在这座庞大工厂里成为一种精神力量。三十年后的三月,我坐在这座工厂旁边的韩森冢上从家乡小城的厂报上读到了三十年的一种真实,此时,我在西安生活马上将到达第二十个年头。
据我有限的东郊生活记忆,韩森冢这座厂区人眼里的“后山”本身就发生了巨大的变迁。就个体而言,这高高的封土之上,留下了足够的生活记忆。512大地震的时候,我拿着电话站在这高高的土丘之上问候远方的亲朋,闲暇的时光里,我记不清多少次走上这高高的土丘,摇曳着风筝的孩子从眼前经过,晚霞中散步的老人从旁边相互搀扶着走过。坐在高高的封土上,眼见着周围开始起来一座座高楼,一个个街坊就这样在不断长高的过程中远离了多少年里青砖水泥色调映衬下的生活。
一同远去的还有那连通万寿路和幸福路的综合市场,那座厂区人眼里的“大棚”留下了多少人夏日里的聚餐和谈笑。
红旗路市场|来源于网络
从我有限的人生阅历出发,儿时那种在工厂边长大的经历,让我对眼前这一座座庞大的工厂世界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我知道这样的大工厂远不止于韩森寨,在西安城的西边,北边,以及东边的东边,一座座的工厂宛如一个个独立而连通的世界,那里曾经存在的真实的生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这成为心中与阅读相伴的发问,好奇而凝重。
我相信,幼年时期站在家门口的土堆上看到的至少持续半个小时以上的工厂下班的自行车流在西安城的一个个同样长满法国梧桐的街道里真实的同步着,虽然,我理解这一切是在几十年以后。
老钢厂厂区及工作资料|兜兜里有糖摄
很多人知道《白鹿原》,但很少有人知道《蓝袍先生》,更少有人去阅读过这篇八万字的中篇小说——那里有《白鹿原》的影子与初心。陈忠实在《蓝袍先生》里写到那个门楼的时候,他知道透过那门楼,他需要一个更大架构的表达来讲述关于这门楼的故事,于是有了《白鹿原》,中国最后一个族长和最后一个长工留在了那厚重的卷页里。《白鹿原》故事结束的时候,这原下的世界天地新开,一个伟大的工业叙事刚刚清风徐来,改变了这土地千百年来的用途,也改变了浇灌这土地从滋水县款款而来的两条流水的用途。
这浇灌了千百年这平原上土地的清水在离开秦岭的时候不曾想到,它们会汇入车间,成为工业文明的重要元素,参与到一种崭新的建设中去。这背后是数十万厂区人真实的人生,在新中国七十华诞即将到来的今天,几代人在当年刚刚栽种下的法国梧桐茂密树叶的一次次生绿与落黄中留下了真实的生活痕迹。
质量超好的黄河电视机|来源于网络
为了能够更接地气地生活,一年多前,我放弃了开车上班,用踩油门的脚走向了公交站、地铁站。每当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位位头发雪白步履蹒跚的老者从厂区的一个个街坊踏上这公交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难免一番遐思。这一位位老者曾经也年轻过,无论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也曾用强有力的脚在这土地上把自行车踩得飞快,也许这飞快的背后是上班时间的迫近,亦或去幼儿园接孩子的焦急,总之,这土地的角角落落散存着一个个属于他们的人生碎片。时间久远之下,有一些寻不到了,有一些留在了记忆深处。
西安仪表厂|来源于网络
当《旧时光里的西安城》系列进入到我的写作提纲的时候,我首先想到了厂区和城中村两个子系列。当首篇文章“消逝的东郊厂区记忆”引起厂区人的共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新的东西感染和教育了。一条条的留言让眼前的韩森寨渐渐有了历史的模样,当有人告诉我如今正在高架新建的建工路曾经是一个大水沟的时候,我心中的某种情愫被触动了。我陷入了思考,难道我的文章仅仅只能成为让大家在一个短暂瞬间回忆过往的栖息地吗?
正当我对这个问题深入思考的时候,一份陕西省文化和旅游厅的文件来到了眼前,这是一份关于2019第二届中国西安国际文创产品创新设计大赛的通知和方案。
于是,我找到了答案。另外一种书写以一个更宏大的场景来到了眼前。
前一段日子,在华为最危机的时刻,央视记者董倩走进了任正非的会客厅。一个关于民族精神的历史事实从任正非的口中娓娓而来。二战中德国几乎被炸为平地,二战后德国人炸毁的建筑碎片重新建起一模一样的房子。这复原的房子背后是民族的记忆与精神。正如电影《寻梦环游记》中那句经典的台词:The real death is that no one in the world remembers you。(真正的死亡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
时间回溯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铁市长张铁民的带领下,西安城的土城墙变成了砖城墙,各个单位分段治理护城河的淤泥,最终西安有了全国很多大城市羡慕的一处代表文化的城墙遗存。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当年百姓一砖一瓦修葺而成的城墙,历经岁月之后,更增添了历史特有的味道,成为今日中国一张重要的文化名片。
检验工|来源于网络
在所有阅读素材中,我不止一次对绘本给予了溢美之词,那简单的线条和色彩背后有着不简单的人生况味。走在西安城东的街坊里弄之间,且不说这地下更久远的秦砖汉瓦,仅是这一甲子的时间里,脚下土地上曾经真实出现而今又逐渐消逝的生活,就足以让人生出叹惋。当我用笔触勾勒旧时光里的西安城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文章里发现了另一个西安,那种发现又促进了我精神的生长,我理解了这城市的厚重。
我知道我要努力的,不仅仅是用文字勾勒出那一幕幕历史的画面,仅仅满足这画面的徜徉中的目光背后的记忆。如果每一个在这城市生活的人在泛起记忆的浪花之时,能够用笔把记忆深处的一幅幅场景随笔画出,那一页页散落在这城市角落的记忆碎片最终将形成一个厚重的绘本。那旧时光里的生活将不再只是属于具体某个人的碎片记忆,更将成为西安这座城市的城市印象。
韩森寨、胡家庙、土门、洪庆······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背后,几代人的真实生活将在一个个绘本里获得具有历史地位的新生,一起被记住的还有一个个曾经努力创造了这一切的人生。街边的理发馆、热闹的集市、工厂的俱乐部每一处存在记忆深处的碎片拼在一起,涓滴入海,聚沙成塔,时光足印,蔚为壮观。这些汇聚一堂的时光碎片,在整理之前是生活,在整理之后便是文化。西安是一座极具文化内涵的城市,无论历史还是今天。
当一个个历经岁月的老者,戴着老花镜在这城市的某个街坊里用心把自己生活的记忆用线条和色彩落在一页页纸上的时候,一个伟大的文化创造正在进行,他坚信旁边玩耍的孙儿总有一天可以从这些绘本中读懂这城市变迁和文化的演进。当一个正在经历岁月的中年人,在生活的奔跑中伏案而绘的时候,童年会再一次予之久违之后的相会。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伟大创造,百姓完成自己的城市作品。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这“旧时光里的西安城”系列在大西安的文创平台扬帆起航,最终走向世界的是西安这座城市与居民的文化自信。
故事才刚刚开始,朋友,拿起你的笔,将线条与色彩赋予曾经经历的生活,用你的方式讲(she)述(ji)西安故事,重温那段共同的生活记忆,唤醒记忆背后的文化共鸣。
2019第二届中国西安国际文创产品创新设计大赛
“旧时光里的西安城”命题设计
以“旧时光里的西安”系列文章为设计元素,作品体裁包括但不限于绘本、插画、音视频、伴手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