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珍重

“如果让你再来一次,你愿意吗?可能我已经放弃了,没有力气再去追逐。那重新再来的唯一勇气,是你。彦成没有目的,没有心事的站在五楼窗边望着远处近海面上的渔船,吞吐着烟雾。烟呐,还是家乡的好呢。办公室的空调又坏了,热带没了空调怎么能行?家乡应是初春,西伯利亚的风越过内蒙,越过北京吹到了那座小城,吹得大门吱嘎叫,吹得树拉直了头发弯了腰。它还在向南走,只是它越不过的地方太多了,也抚摸不了彦成的脸。中午内部群里发了则消息,昨晚有人在海里游泳淹死掉了,客死他乡。哦,原来这是他乡。那这熟悉的景象,熟悉的面庞,熟悉的一切,这又是什么?彦成看着桌子上的纸青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不开心的时候父亲总是折个风车逗自己开心起来。想起那个没风的黄昏自己手提风车在夕阳下奔跑,直到天黑。抬起头,诶,前面这位叫什么来着? 张彦成,就算世界荒芜,也始终有个是你的信徒。”杨澜把纸条夹在彦成课本里。彦成见到了真的很开心,他以为他跑出了黑夜,见到那最美朝霞。他总是以为付出了总有回报,可他忘了夸父始终没追上太阳。 2012年,高二开学。九月的风带走了极少的热量,秋老虎还在作威作福。那么个圆脸女孩跑到张彦成面前“嘿,胖子我认识你,你和昌文长得可像了,我总是傻得分不清。”“哦,那你多看我几眼,以后好分清”。张彦成笑着说到。那天彦成认识了杨澜。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那个圆脸女孩,也忘了因何而喜欢。总之是喜欢。少年的爱情观是那么单纯,不知道如果再给夸父次机会他还会不会去追逐太阳。可能彦成觉得太阳就在身边触手可及。但他忘了后羿勾一勾手指太阳就落了凡。晚上彦成在朋友圈见着了杨澜近期的生活照。她身边站着个男人。哦,这是她新的男友啊。也可能他们在一起挺长时间了吧,毕竟好多年,好多年了。和以前一样干净利落的短发,没大变的模样,只是胖了些。彦成想应该是幸福的缘故吧。“嫁作他人妇”这句话像颗石子一样,被扔进了彦成心里,涟漪层层而起。他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缝补过得心,把那洼泛起涟漪的水漏出来就好了嘛,只是彦成没得眼泪。是个秋天,教学楼外的那个大树叶子已经泛黄,缓缓而落。行走在泛黄的落叶上,嘎吱嘎吱响着。秋天没那么悲伤不是吗?彦成用胳臂支着脑袋望着楼外的那棵大树,匆忙行走的同学,满脑子的诗意。杨澜回过头“胖子,隔壁的旭东认识吧”“认得”。彦成看她眼角含笑,本应明白些什么,却傻得满脑子疑问。黄昏,那树底下的那对背影,使得彦成明白了那含笑眼角的意义。不酸不痛不苦,“食堂的包子真他妈难吃。”彦成说道。那天的秋风很柔,阳光没那么炙热,可雨说下就下了。“天地真的荒芜了,可那个信徒怎么不是你啊。”“嘿,胖子,想什么呢?”同事二狗子叫了彦成一声。“没,嗯——今天晚上吃啥。”“反正没你爱吃的包子”。天还没亮,窗外阑珊的灯火,让彦成显得格外落寞。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回忆起往事,新人旧人相互交替着,说好了忘记,可有怎能不挂怀?山我去了,海我见了,我想你我也快忘了。天亮了,盒子里的烟也抽尽了,又要上班了。杨澜的模样刺激着彦成的神经,那被缝补过得心脏总会疼那么一阵。快散去吧,今后的日子愿你幸福。注定的结局,再来一次又如何?况逝去的时光又如何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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