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拾荒者

  城市里的拾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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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在这个城市放慢脚步,不论是清晨还是夜晚,总能看到心酸的一幕,黎明会驱散污垢,夜幕也会遮掩罪恶。

  早晨骑车出去,我一般不喜欢带耳机听歌。我把耳机缠在脖子上,变速器调到最重,音乐放外音,沿着河堤穿过男女老少骑一圈。

  凌晨五点,街道上的路灯熄灭了,整齐地站了无数个夜晚的忠诚的士兵,要休息了,而人们才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暑假在家里,很多次是三点起床,五点钟的时候,能骑车出去溜溜,那时街道上除了清洁工,便是苍凉的红绿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等待一个又一个夜晚。

  天黑了,灯亮了,人们吃完了饭纷纷卷起凉席拖家带口的去大桥上乘凉,也有人试图下河洗澡,在这燥热的秋色里,祛除白天的疲劳。

  我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时常推车从人群中穿过,当中他们摇着蒲扇谈天说地,说着什么什么菜多少钱一斤,接着又会抱怨最近几天城管查的频繁,让人讨厌。

  当然,夜晚对于拾荒者才是真正的生活,白天他们浪迹于城市各大街头,或者蜷缩在角落里,拾起一个烟屁股或者已经坏掉的半拉西瓜,我想那时的他们很幸福。

  我在路上见过不少拾荒者,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他们不是没有劳动能力,也不是没有家,可能像我一样,放荡不羁爱自由,一不小心过了头。

  前几天,我家附近经常有一个背着化肥袋子的中年妇女徘徊,见的次数多了,也慢慢就知道了她的来历。

  她说她是和同乡人进城打工,但是岗位已满,同乡人都回了家,把把忘了,然而她的钱以及行李,也都被出租车司机骗去,我想应该是她忘带了。

  我们都说她脑子不好,多多少少有点毛病,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自己多么可怜,听的人觉得伤心,然而她却不以为然。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也不知道家人的联系方式,甚至已经被困在我们这边一个星期,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应该两个星期没再见她,可能是她问好了进城的路,背着她的衣服还有饭菜去了别处,也可能迷失在别人家门口,至今未归。

  不知道自己可怜的人,旁人只会痛恨,帮不上忙。知道自己可怜的人,旁人也会痛恨,身残志坚的人不会被困难打倒,然而,自甘堕落的人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也见过一个老者,六七十岁的样子,每天都在大桥上躺着,枕着他的行李,据听说,老者是属于有家不回,离家出走之类,我像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吧。

  前几天,有一个新闻,四川某父亲因为女儿婚后婆婆家生活不和谐,因而为了让女儿少些麻烦多点幸福,便谎称外出打工流落街头,以拾荒为生。

  黎明总会到来,第一抹阳光划破夜幕照耀大地的那一刻,我想全世界的人们,都会觉得温馨。

  我想,那些在外流浪的人们,多希望心里多一点光,他们会把它锁在心里,随后等待阴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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