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淡散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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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梦回故乡

穿梭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

多少次把你想象

还是当年的模样

多少次在记忆中

小时候伙伴们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

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

定格在这个地方


曲曲折折的街巷

高高低低的围墙

大大小小的院落

新新旧旧的住房

郁郁葱葱的树木

蹦蹦跳跳的猪羊

热热乎乎的人情

亲亲切切的爹娘

世世代代的邻居

家家户户的饭香


中街、西头和东头

南崖、东洼和西坡

村民习惯叫法中的名字

区别村子中不同的地方

淳朴善良的乡亲比邻而居

村民世代友好源远流长

大张淡

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故事和传说的发源地

我的村庄

    我的老家大张淡隶属鲁北新兴城市东营市,依托大名鼎鼎的胜利油田设置地级市建制只有短短三十多年时间,是中国最年轻的城市之一。但大张淡村建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洪武年间,至今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这片土地历史上的管辖也随着朝代的不同而多次更换,曾经是擅长钓鱼又神勇无比的姜太公建立的齐国的领地;又曾经被会画竹子又会做领导的郑板桥所控青州府管辖,据说当年这里的大闸蟹危害庄稼泛滥成灾,郑板桥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教会我们的前辈吃螃蟹除灾保护庄稼,估计当时经济条件不好的大张淡村民也只能以大闸蟹果腹,不成想我们前辈和后辈们都吃上了瘾,到如今大闸蟹变成了要花很大价钱才能品尝到的美味;还有率领三千童男童女及百工求长生不老仙丹的徐福东渡时曾路过大张淡村叫做东洼的地方;秦始皇东巡和驾崩时庞大的仪仗队也曾途径这里,不知道当时这里的村民是否也闻到了为掩盖真相的而放置的咸鱼的味道;能武能文的兵家孙子曾经被齐国国君赏赐在这里采邑,他世代在这里繁衍但现在已不知哪一支孙性才是他的嫡传;齐桓公到今广饶县桓台村会盟这里是必经之地,有没有落下为爱情故意掉队的年轻人在这里流落;近在咫尺的聊斋志异作者淄川人蒲松龄有多少狐仙故事是来自大张淡村民所述;距离村庄十华里左右就是齐国都城临淄的大张淡村牵涉到多少齐国皇后妃子的宫廷故事;牛郎董永家就在附近,他曾趁洗澡偷七仙女衣服的发生地是否就在大张淡村边的高家湾里……不要看现在村子里到处是看起来恬淡平和的村民,其实很多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曾经在这个舞台上轮番登场过……

我的世世代代以种田为生的乡亲就生活在大张淡的这片土地上。这片位于黄河三角洲尾翼的肥沃的水土滋养着这里的子子孙孙。一方水土养育着一方人 ,有着独特的经历一方人又孕育了独特的语言和民俗。儿子小时候在村里学会的第一首歌谣和我小时候学的一样:山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到山沟里,把媳妇背到炕头上------------。

我小时候生活在大张淡村的年代,正是我们国家物质匮乏却精神丰富的特殊年代,街道两边的墙上总是有不断新贴上去的永不重复的标语和口号:我们一定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一定要解放台湾!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这些固定年代特有的印记。

那时候村里的劳动以生产队为单位,队长负责安排一天的工作。上午8点听到钟声后一起出发到地里劳动,在田地里大家一起喊着劳动号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一天的劳动收工回家。队里按照年龄和体力分为整劳力、半劳力和机动劳力。一个整劳力劳动一天是一个公分,年终按照劳动公分分配平时难得一见的细粮及粗粮。国家有些年头甚至号召‘‘忙时吃干,闲时吃稀!’’以节省当时难得的粮食。

那时候我和生活在村子里的小伙伴们一样,每当听到街上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不论在干着什么都会把手头的事情扔在一旁跑出去看解放卡车,十几个孩子兴奋的围着难得一见的汽车呼喊、追赶、胆子大的甚至去怕打,汽车跑的远远的了还意犹未尽的用手里的东西丢过去投在汽车上----------

那时候曾经和一个我认为知识丰富的伙伴争论过:通向城里的黑色油漆公路到底是怎么建造的?他爸爸就在附近的铁矿上工作,他经常进城去当然知道的比我更多。他说的是因为很多汽车喷到公路上的烟把公路呛黑了,后来就慢慢就变成了黑色的油漆公路。若干年后才发现他的结论是多么荒唐可笑。

当村子里有殷实人家买了第一台12英寸黑白电视机后,全村人就都有了更高尚的文化生活享受,他的家里夜夜都被来看电视的乡亲塞得水泄不通。夜幕降临村民都自带板凳按时在他家的院子里看节目。只是有时候白天的农活实在太累,他家人想早些上床睡觉也没了自由,只好把电视机播到一个没有节目的频道,告诉大家今晚电视里全都是“下大米”没有节目看,期待了一天的‘‘观众们’’只好乘兴而来,扫兴而归。遇到那时候的《西游记》等热门电视剧连续播出,有些调皮鬼甚至晚上去砸他家的院门---------

村里大张淡小学每当有高年级的学生毕业,好朋友都会送上用几毛钱买的写字本或铅笔作为毕业纪念,非常要好的竟然有时候会送上当时最顶级的礼物:包头钢笔和日记本,相当于现在的几万块的笔记本电脑级别。

那时候放学后除了拔草喂猪,就是几个人一起玩跳方格,玩绳子,打纸包游戏,没有人玩过工厂生产的成品玩具,都是自己做的弹弓、洋火枪之类的手工货,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都曾经为这些玩具疯狂着迷过。

参加结婚的喜宴是每个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一次“坐席”吃到的美味佳肴可以整整回忆上半年时间,谁家的喜宴上有什么菜肴也是当时村民们谈论的重点话题。至今对当时“做席”吃到的菜品“琉璃山药”、“肉丸子”、“红烧鲤鱼”等味道还能记忆犹新。

时光一晃过去了几十年,大张淡村当年的孩童已经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白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慢慢的爬上了这帮人的鬓角,天南海北的他们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这些琐事,是否还能一起谈论这些当年的闲情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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