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一生,亦或是像七月的风

“周五晚上,我的Mars第一次登台,请大家务必捧场!”

“你要上台了?天哪,真的是打架子鼓吗?”

“对的对的。”

老董算我的青梅,并且只大我五天。我们相识在一个炎热有风的七月,伴着钢琴声和冰凉甘甜的木瓜水。

她对乐器的执着异于常人。虽说我俩都从小学开始学习钢琴,但这个过程我因为学习首先选择放弃的都是钢琴,而她每次放弃的都是学习。

在我真正见到她之前,我就无数次从老师口里听过她:你的手指很长,天生适合弹琴,但是天赋再怎么高还是要靠后天努力的。你看老董她手不算长,但是她为了《梦中的婚礼》一个星期不睡午觉硬生生把它拿下来。你就差一点坚持。

我羞愧的转过头,不想再听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的“英雄事迹”。琴行搬了又搬,这次搬到了大红花树旁。我看着枝叶繁盛的这个大树,从未见过红花,为何要叫大红花树呢?这个夏天想不通的事情真是好多。

那个暑假我受了刺激答应要拿下三级证书。一放假就往琴行跑。竹镇靠近赤道,夏天的风清凉却沉重。大红花树上的蝉也热得乱了拍子。我晕乎乎地见到了这个久闻不见其人的老董。

本以为是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没想到却是个骑着自行车衣服装风的假小子。

整天泡在琴行的我们被老师当成了好一段时间的不好好练琴的小孩的榜样。那时,我们的快乐只有对方和钢琴。

相处久了我发现,老董活得随意,她从不认真学习,最后却考上了我最想去的市里最好的高中。而我在学业上小心翼翼,在每一场大考时却从来没有发挥得好过。

她的梦想我知道。我们的考级证书是上海音乐学院的。蓝色的本本成了我们青春最期待的颜色。当时还上初中的我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约着一起考上音,她主修钢琴,我音乐心理治疗。

当时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三脚猫功夫在从小学习乐器的那些小孩里真的真的拿不出手。

就像我们不知道,她当时最想学的钢琴也许不适合她,更适合的也许是摇滚金属类的架子鼓。

让理想变成梦想有很多方法。比如“现实”。我在现实面前真的太卑微。学习不好的我只好放弃学琴,专心准备高考。而低我一级的老董在家里的反对下好不容易妥协现实。

现实就是这样,有时你准备好了它却跟你开玩笑。我第一次高考落榜。收拾好心情,我离家去了当年最想去的市里最好的高中投奔老董。

又一年高考时。

报志愿时也是夏天,那棵大红花树依然枝繁叶茂,我们琴行却早已搬去了离我们更远的地方。

她自己一人为自己的未来做决定。从自己喜欢的专业,想去的城市,为未来规划好很大的蓝图,满满的希望与期待。

而我由于第一年的落榜,父母与我都很谨慎。我喜欢的都够不上,只好做最稳的打算。但我却失去了对大学的期待。

志愿下来,我出乎意料的上了一本专业,但不尽人意,第一个哭着告诉了老董,她却笑着恭喜我好歹也是个一本。

总算圆了愿望。

却不是我的。

而她,如愿以偿离开家,出了省,到了大西北,开始自我放养。

大学,她进了整个学校只收20个人的音乐工作室,从头学钢琴,也学起了架子鼓。用另一种方式离梦想越来越近。而我,每每在宿舍做作业做得郁闷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蝉声阵阵的夏天,和那个衣服灌满风的女孩。

看了《七月与安生》,总感觉我是书里那个过着看似让人羡慕却毫无波澜的烦闷生活,不知反抗,也无力反抗。而老董是那个放肆与命运抗争的电影里的安生,27岁以前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看自己想看的风景。只为27岁以后的安稳做岁月能够积累的沉淀。

我的女孩啊,望你能一直活得像那个七月的风,放肆追逐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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