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我都有点不信,我跟朋友老乔居然开车一路南下顺着国道开到了衢州。路过金华的时候,我说老乔你去买根火腿邮回去给你老爸,老乔连连摇头说万不能暴露行踪,要知道这车可是偷的。
衢州,浙江省的一个地级市。我07,08两年在此地当兵。空军地勤,这里对我来说有着别样的温暖和意义。
朋友老乔没有可介绍的必要,因为他爸有钱,所以老乔顺理成章的成为标准版的纨绔子弟,每天除了跟他爸吵架就是跟他爸要钱。这次出来,是因为他爸没有信守承诺给他公司的总经理职位。于是,老乔把他爸的司机的飞度偷开出来,找到我说:东哥,你说个地方,只要不出地球,我都拉你去一趟。我极单纯的真的那么认真思考了几个地方,还没等我说想去哪,就已经上了304。我说:老乔,我啥都没带。老乔:路上买。我说:我还没想好去哪。老乔:边走边想。我说:你带钱了么?老乔:没多少现金,但是我有卡。我说:你最好是取点出来。老乔:为啥?我说:预感。老乔想了想:你说得对。于是,到本溪,我俩找了个ATM,一插卡,暂停服务。又拿一张卡,再插,暂停服务。这样试光了所有的卡以后,我问老乔:为什么你的全是信用卡?你就没点储蓄么?老乔说:这是我爸遏制我的一个卑劣的手段。我说:你爸厉害,稳准狠,他怎么知道你跑了。老乔说:我把我爸司机的车偷出来了,肯定是司机找我爸告状了。我说:傻逼了吧,盘缠都没有,还怎么跑路?老乔说:我回去一定要把那个骚货杀了!
老乔说的骚货是他爸的秘书,私下里公司的人都传是老乔的小妈。老乔小妈有个特别的本领,这个本领还是老乔他爸传授的,是什么本领呢,就是每当老乔犯错误的时候,老乔小妈会瞬间停掉老乔所有的信用卡!老乔每次跟条狗似的承认错误,便又瞬间开通。周而复始,老乔居然习惯了。但这次的情况严重了,老乔说:我他妈要是再求他,我就是狗。我说:咱们没钱了。老乔说:东哥,你有钱么?我说:有,但是不能花。老乔说:为啥?我说:因为不多。老乔说:小鸟儿也是肉啊!我说:我想到去哪了!老乔:哪都行,你就说地方吧。我说:衢州,到那咱们就饿不死了。老乔打开导航,一边开一边念叨:衢...七一鱼衢,哪个衢啊?我:你不会衢州一起打么!?老乔在导航上看见歪歪扭扭的一长条路线以后说:这是一场新世纪的长征。我说:咱们不能走高速,只能走国道。老乔长叹一声,说不行把车卖了,咱俩坐飞机去。我说:你啥手续都没有,别车没卖出去,倒让警察给猴儿起来了。老乔一拍大腿:操,把这茬儿忘了。于是,我跟老乔顺着导航,一路吃土,终于进了浙江的地界儿。
老乔说:到衢州以后我要迅速的开展业务,不然食宿,加油️要成为问题。我告诉他:到衢州就等于到家了,你见过谁饿死过家里的。老乔说:希望你不是吹牛逼。我说:你不信我给你打一电话你听着。我掏出电话,飞一样的摁下一串数字,对老乔说:你听啊!不说是夹道欢迎也得酒菜备齐。10秒后电话接通了,还没等我开口,里面的人抢着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骚瑞,呜啦呜啦...老乔拍了下方向盘,充满蔑视的说道:操!场面非常尴尬,我不知道说啥,掏出烟,点上,递给他。老乔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大片烟雾。老乔说:为啥非要来这,当兵时候没呆够咋地?我把车窗开了点缝儿让烟快点散净,说:不是我想来,是我身体里的那个想来。老乔猛的踩了脚刹车,转头盯着我看了2分钟才慢悠悠的说:我觉得你是饿了,咱俩找一饭馆儿要点开水吃袋方便面吧。我说:到衢州再说吧,到了带你去吃部队的地勤灶。老乔说:我刚才查了下,衢州有我爸的一个分公司的办事处,杭州这边的负责人我见过,上次集团年会结束以后请我大保健了一次,我认识,实在不行去他那支点钱出来。我说:这就是你说的业务啊?老乔说:这业务,我熟儿!我说:到地方咱们先探探道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去。毕竟咱们是带着面子出来的。老乔说:没事儿,都是我爸的钱,我不花谁花。我点点头,赞同了老乔的说法。
11月份的衢州与所有南方城市一样,就算进入冬季道路两旁依然植丰树绿。可毕竟是冬天,虽然满眼尽是绿色,但细一看绿植却有种被谁强迫冬泳了似的无精打采。老乔在车里开了暖风,说:真他妈逼的冷!我搓了搓手,说:实在不行咱们看一眼飞机就撤。没必要硬耗,跟自己个儿较劲挺傻逼的。老乔说:再等等。
气氛在这个时候和外面的气温一样临近冰点,我俩都有点泄气,油箱的油还够开50公里,从凤城到衢州,国道加上走错路将近3000公里的路程,将我与老乔最初的雄心壮志消耗殆尽。老乔端着泡面边吹热气边说:这罪遭的!我木然。老乔又说:哎东哥你说咱俩这是不是叫自讨苦吃!?我木然。
毕竟是又到了这座城市。虽说我与他只有两年的情分,但感情这东西跟时间其实并无太大的关系。真心喜欢的人或者城市,爱上,只需要一个瞬间。然后,就是一辈子。08年退伍以后的若干年里无数次的冲动想回来看一眼,可每当我收拾好行装却又突然放弃,我问自己看完以后呢?!你想干什么?!还没到寻觅情怀的时候呢!
直到我和老乔阴差阳错的真的又来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阻碍我的只是一个懒字。现代科技的发展让你我之间的距离变的不再遥遥相望,而让你我遥遥相望的反倒变成最初的那个心思。我与你只有一天的距离,却差着百天的光阴。
我和老乔在衢州市里单行违章被交警当场拿下,交了200罚款以后我俩身无分文,油箱已经空了。我说:老乔,你说的办事处在哪?老乔说:我打个电话。
大概过了20分钟,我和老乔在柯城区的老城楼下蹲着,活脱脱的俩乞丐。我说:老乔你爸不要你了。老乔刚想反驳我,这时候电话响了。老乔看了眼来电,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你妈逼你还想干不想干?!什么我在哪?城墙根底下看不着咋地?俩人。白飞度。你在哪呢?老乔劈头盖脸给电话那头的人一顿好骂,我看到对面停了两辆车,一台奥迪,一辆辉腾。辉腾边一个西装男举着电话,四处张望,神情紧张。我拍了下老乔的肩膀,说:那儿呢!此时对面的人也看到了老乔,挥着胳膊飞一般的跑过来,20米不到的距离硬是跑出来马拉松的感觉,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乔总,真是对不起您!我..
老乔打断了他的话:得了,别解释了。第一,我这次是代表集团微服私访,所以一定要对我的行踪保密。第二,东西准备好,你就走吧。西装男连连点头应诺:是是是,乔总那您忙,属下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事儿,尽管打属下的电话!属下不胜荣幸!老乔看着西装男的一脸忠诚,竟然被打动了,说:东西都准备好了么?西装男说:事出匆忙,公司财务有规定超过50万以上的支出需要大区域经理签字,办事处就剩15万的账面钱,都在这了。不过您放心,我来之前陈总已经打过电话,陈总委托我他先以个人名义给您拿一些,钱已经在车里了。车钥匙在这儿。说着西装男将辉腾的钥匙交给了老乔。老乔说:很好。说完拍了下西装男的肩膀,一脸装逼的说:等我回去,就调你回总公司来跟我干吧!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西装男显然被未来美好的景象彻底迷失了,竟掏出钱包,拿出张卡说:能在您手下工作,实是属下的荣耀!乔总,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还望乔总笑纳。老乔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要!说完接过西装男的卡上了辉腾。我在边上看的呆若木鸡。老乔放下车窗:东哥,干啥呢,上车啊!我上了车,对老乔说:你装逼的样子挺帅。老乔说:不带这么骂人的!我拍拍老乔:腹有诗书气自华,老爹有钱真牛逼。老乔转身拿过后座的一个手提箱,啪啪两声打开一看,30万现金和一张100万的支票。老乔说:他妈的,咱俩今晚上开俩总统套,再找俩美国妞儿,不仅要过资本主义还要干资本主义!我说:老乔,这车里啥味儿?老乔嗅了嗅鼻子,沉思半天说:是有点味儿,像酸菜缸里的酸菜酸了。我说:这车里不是死过人吧?!老乔和我就在车里找,大概有5分钟,我俩找的满头大汗,味道似乎更浓烈了。忽然我俩都不吱声了,默默的把车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门口。老乔说:我刚才闻了下衣服里子,差不点吐了。我说:别巴巴了,赶紧的吧。
洗澡,按摩,大保健以后,去商场买了两套哥伦比亚的冲锋衣。老乔在东方大酒店开了两个豪华间。回房间的电梯里,老乔说:东哥,别在铁路干了,有啥好的,一月赚那俩钱。不如咱哥俩儿一起干吧。我说:等你继承遗产再说吧。老乔说:行!凭咱俩这关系,到时候给你个分公司老总干。我说:我感觉你爸正琢磨怎么跟你脱离父子关系呢。老乔说:咱俩这长征也算是胜利会师了,接下来还想去哪?我说:明天咱俩去部队附近看看就撤吧,你也别闹了,赶紧回家跪着,争取宽大。老乔沉默了会:回去我得把那骚货赶紧弄死。
睡了个好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去老乔的房间敲了半天门才开,进去一看,床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大妞儿躺着跟我打招呼。我说:我操,还真把资本主义给干了!哪找的?老乔穿好睡衣,跟资本主义摆摆手,资本主义便赤条条的走了。老乔说:只要有钱,外星人都能给你找来。东哥,咋样?给你来个?还有呢。我说:拉倒吧,外国人味儿太大。咱俩去部队看看,晚上就走吧。老乔说:行。路上你想去哪咱再走,现在有车有钱。
我所在的部队位于衢州市中心,衢州是连接周边四省的中心城市,自古就是军家必争之地。从这里起飞的战机距离台湾只有500公里的距离,因此衢州的空军战略地位不言而喻。不过机场位于市中心,这导致一个堂堂浙江省的地级市居然不见一座高楼。因为是一级战备师的关系,部队的训练和拉练更加的频繁,在我当兵的那几年,跨昼夜的飞行训练是常有的事。在家里就能看见战机拖着蓝色尾焰升空的画面全国只有衢州百姓独享。一抬头两架编队飞行的战机低空略过,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早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机场军民两用,所以经常会看见民航的飞机起落。
和老乔收拾好走出宾馆大门,抬头一看,晴空万里。我对老乔说:部队我不去了,昨天没见飞机上天,今天一定会有训练。咱俩去机场旁边的高架看看,然后就撤。老乔说:说好的地勤灶呢?我说:再来的。这个地方早晚还得再来。
老乔在高架上走丢了。老乔说:这高架设计的咋跟奇门八阵似的。我说:你沿C1走到C3左转,停在B1等个红灯然后D2口下桥再从A1口上桥走C1辅路。老乔看了眼旁边的大牌子写着C1辅路,说:东哥,咱俩左边就是。我说:高架禁行区。在这调头扣12分,罚款2000。我说完,老乔就调了过去,说:我还以为啥事呢!
到了C1辅路发现已经停了好几部车,我对老乔说:你看,都是看飞机起飞的。这个位置绝佳。老乔说:有啥好看的。
正说着,老乔指着远处说:哎卧槽,民航要降落了。
民航?!我心里突然一咯噔!今天是部队飞行日,机场会建立空中禁飞区,所有的民航必须回避训练航线,这个时候民航进入这个空域,按规定,击落都是可以的。我赶紧顺着老乔指的方向看去,我顿时冷汗冒了一身,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此时准备降落的民航客机不是一架,而是两架!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两架飞机正在进入起落航线。可是,怎么会两架同时进入,太近了,不怕撞机吗!?就在这时,一架飞机突然做了向左的机动,机翼径直撞向另一架飞机的尾翼!撞机的飞机机翼当即折断,飞机开始失控在空中失速旋转俯冲直接撞地爆炸!另一架尾翼受损的客机在空中极力的保持姿态,对着跑道准备迫降,可迫降失败,刚一落地,飞机就在跑道上爆炸了!从发现客机到两架客机化为两团黑烟只有短短的1分钟,可事情还没有结束,远处的准备起飞的战机居然和机场停着的民航机顶牛,战机甚至直立起来,发动机咆哮两声,战机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带着民航客机一同爆炸了!
连我在内的站在桥上目睹全过程的人一起懵逼了,大家都张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不敢呼吸却大力的呼吸着空气!这时候营区的一等战备铃声冲天而起,营区里瞬间冲出无数军人迅速集结然后向机场方向狂奔而去,而此时,战备值班的三架满载导弹的战机已呼啸着起飞了。老乔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懵逼,我喊他拉他都已经没反应了,直到我啪啪两个大嘴巴子他才回了神,但是已经完全不会说话。我给他拽进车里,点火,挂档,油门到底,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我必须和部队,战友,战机在一起!来到营区的大门口,我把车刚停下,就看见门口的哨兵拉开枪栓,子弹上膛,我这个时候下车,一定会被当场击毙。怪我太着急,居然把车停在营区大门口。我赶紧把车停在了边上,开门出来双手举过头顶,连忙对着哨兵说:别开枪,班长!我是85团机务大队的。我是08年退伍的老兵!我刚才目睹了全过程,我要来帮忙!哨兵显然对我的说辞不甚信任,端着的枪也一直没放下来。哨兵说:赶紧滚蛋!这个时候我是万不能跟他较劲的,除非自己活腻歪了。营区里这个时候不断的传来爆炸声。哨兵是个列兵,随着爆炸声和机场不断腾起的黑烟显然也有点慌了,不停的向机场方向望去。只不过,他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些。这时候,一辆勇士越野发了疯似的从车流中穿出,停在了营区大门口,没等哨兵问话,车里探出个头来非常焦急的说:赶快给老子把路让开噻!
咦?这声音我太熟悉了。除了我那个有浓重四川口音的大队长,师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哨兵忙着抬路障的时侯,我几乎是吼着的喊着大队长的名字:方大队!方大队!
大队长顺着喊声看向了我,他也吃了一惊:瓜娃子!东子,你咋在这里噻,你不是退伍回家了噻!
幸好,大队长没忘记我!几乎带着哭腔的我跑道大队长身边,说:大队长,恐怖袭击!
大队长说:东子,你已经退伍了,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我说:大队长,我是85团的兵,一辈子都是!
大队长沉默了10秒钟,猛的把车门打开,说:你只能去机务大队,机场绝不能去,这是命令!
我跳上车,来不及说话,车就箭一般的向营区驶去。在机务大队楼前,大队长一脚把我踹下去,说:在这等我回来!说完,车又极速向机场驶去。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何时经历过这些,当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场面活生生的展现在你面前,你会有看3D电影的幻觉。但是硝烟味儿却不断的提醒你,不!这不是电影,这是战争!
面前的这座营房我太熟悉了,那些年,我就住在这里,和我的兄弟们一起训练一起流汗,护送站鹰翱翔蓝天,披星戴月,年复一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太熟悉了!曾经在半夜里,全师拉二等战备演练,我还是个新兵,直到二等取消我才发现,自己光着脚,鞋什么时候跑丢的都不知道。如今,面对空空如也的大楼,战友们这个时候一定是按照一等战备,将战鹰拉入机堡,挂弹,测试,准备起飞,战斗!
而我只能在这里,看机场方向冒着的大团黑烟!我沮丧的走到三中队的营房门口,坐在台阶上,心急如焚!
忽然我听见一声:谁!
这一声差点没给我吓死!却也给我吓跳了起来,我赶忙回头一看!
国振!我的战友,跟我是同年兵,我退伍的时候他留队了。国振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时不知说什么!我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说:妈了个逼,我操!我操!
国振缓过神来,确认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曾经的战友以后,框的给了我一记重拳。这一拳把我打懵了,我说:操你妈,国振,是我,东子!国振跑过来死命的掐我脖子,恨不得要掐死我的样子。我想要是再不还手,今天差不多就死在他手里了,于是,我双脚蹬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一个反关节把他的手臂背了过去,我也赶紧趁机深呼了一口气!国振这时候终于说了句:东子,我真他妈的想你!
我如同触电般的身体僵在那里,眼泪无缘由的流出来!我和国振摊坐在地上,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不自禁的握紧了彼此的手!
我说:国振,人呢?
国振说:一等,打仗了!你说人在哪?
我为自己的这个弱智的问题硬挤出一个笑,说:你留这干嘛?!
国振说:我今天原本是要去新部队的。
我诧异的盯住他:新部队?
国振: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这批兵现在可牛逼了。海子,大斌前年去辽宁舰了,老五去西藏支援,直签5期。老六和二傻的六月份也去了辽宁舰,这不我也要去了。
我说:我一点都不知道。
国振:这是秘密,你懂的!
我说:嗯!
国振说:东子,你快走吧,退伍了还回来干什么,尤其是今天,哪怕是昨天,兄弟都能陪你喝到死!
我说:我刚才看见大队长了,大队长送我来的,他也这么说。我跟大队长说,我要是今天不进来,你们这帮瘪犊子从此就不能认我这个兄弟了。
国振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欢迎回家!
就在这时,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便是一声我这辈子都没听过的巨大声响,营区的所有玻璃瞬间全部炸裂,然后一股热浪将我和国振一起掀飞继而重重的砸在墙上,直觉喉咙一紧,便昏死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天以后了,只记得昏睡的这段时间,每天重复的做着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梦,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打球,一起飞跨昼夜,一起看姚明和他的火箭队!突然间一个恶魔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美好,我的战友一个一个的倒在我的面前,而我最终也倒了他们的身边。临死前我哭着喊兄弟们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死亡,在那个时候反而成了一件平常的小事!
当我醒来,睁开眼睛,老乔正啃着苹果调戏小护士。我刚想起身便觉身体马上要四分五裂般的巨痛!我不自禁的哼了一声,老乔见我醒了,一个高蹦起来,说:你妈逼的就知道你死不了。
然后,我又昏了过去!
而此时,我的心里却明白,我只是昏过去而已,而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