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08

五百里荒服。

457、要服外之五百里,言荒,又简略。

458、服名“荒”者,王肃云:政教荒忽,因其故俗而治之。传言“荒,又简略”,亦当以为荒忽又简略於“要服”之“蔡”也。

三百里蛮,

459、以文德蛮来之,不制以法。

460、郑云“蛮者,听从其俗,羁縻其人耳,故云蛮,蛮之言緡也。”其意言“蛮”是“緡”也。緡是绳也,言“蛮”者,以绳束物之名。揆度文教,《论语》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故传言“以文德蛮来之”,不制以国内之法强逼之。王肃云:蛮,慢也,礼仪简慢。与孔异。然甸、侯、绥、要四服俱有三日之役、什一而税,但二百里蔡者,税微差简。其荒服力役、田税并无,故郑注云:蔡之言杀,減杀其赋。荒服既不役作其人,又不赋其田事也。其侯、绥等所出税赋,各入本国,则亦有纳总、纳铚之差,但此据天子立文耳。要服之内皆有文教,故孔於“要服”传云“要束以文教”,则知已上皆有文教可知。独於绥服三百里云“揆文教”者,以去京师既远,更无别供,又不近外边,不为武卫,其要服又要束始行文教,无事而能揆度文教而行者,惟有此三百里耳。奮武卫者,在国习学兵武,有事则征讨夷狄。不於要服内奮武卫者,以要服逼近夷狄,要束始来,不可委以兵武。

二百里流,

461、流,移也。言政教随其俗。凡五服相距为方五千里。

462、“流”,如水流,故云“移”也。其俗流移无常,故政教随其俗,任其去来,不服蛮来之也。凡五服之别,各五百里,是王城四面,面别二千五百里,四面相距为方五千里也。贾逵、马融以为甸服之外百里至五百里米,特有此数,去王城千里。其侯、绥、要、荒服各五百里,是面三千里,相距为方六千里。郑玄以为五服服别五百里是尧之旧制,及禹弼之,每服之间更增五百里,面别至于五千里,相距为方万里。司马迁与孔意同。王肃亦以为然,故肃注此云:贾、马既失其实,郑玄尤不然矣。禹之功在平治山川,不在拓境广土。土地之广三倍於尧,而书传无称也。则郑玄创造,难可据信。汉之孝武,疲弊中国,甘心夷狄,天下户口至減太半,然后僅开缘边之郡而已。禹方忧洪水,三过其门不入,未暇以征伐为事,且其所以为服之名,轻重颠倒,远近失所,难得而通矣。先王规方千里以为甸服,其餘均分之,公、侯、伯、子、男使各有寰宇。而使甸服之外诸侯入禾稾,非其义也。史迁之旨,盖得之矣,是同於孔也。若然,《周礼》王畿之外别有九服,服别五百里,是为方万里,复以何故三倍於尧?又《地理志》言汉之土境,东西九千三百二里,南北万三千三百六十八里。验其所言山川,不出《禹贡》之域。山川戴地,古今必同。而得里数异者,尧与周、汉,其地一也。《尚书》所言,据其虚空鸟路,方直而计之,《汉书》所言,乃谓著地人跡,屈曲而量之,所以数不同也。故王肃上篇注云:方五千里者,直方之数。若其回邪委曲,动有倍加之较。是言经指直方之数,汉据回邪之道,有九服、五服,其地虽同,王者革易,自相变改其法,不改其地也。郑玄不言禹变尧法,乃云地倍於尧,故王肃所以难之。《王制》云“西不尽流沙,东不尽东海,南不尽衡山,北不尽恒山。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者,彼自言不尽,明未至远界。且《王制》汉世为之,不可与经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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