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与安宁——读书小记1704《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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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亲子共读第一本。

关于生命。海明威一直都在叙述着对生命的尊重和悲悯，或许这就是他最终选择有尊严地离去的谶语。我喜欢海明威，在他的作品里，每个硬汉，都经历过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时刻。

“他还记得一对大枪鱼中的一条上钩的那一回。雄鱼总会让雌鱼先吃饵，上钩的那条雌鱼拼命挣扎，既惊慌又绝望，很快便筋疲力尽了。而雄鱼一直都陪伴着它，越过钩线，和它一起在水面打转。雄鱼靠得那么近，老人担心它的尾巴会将钓线割断，那尾巴像镰刀般锋利，大小和模样也都像镰刀。老人用手钩把雌鱼钩上来，抓住边缘像砂纸一样的长剑般的嘴，对着头顶敲打它，直到鱼的颜色转成镜子衬里的红色。随后又在男孩的帮助下把它拉到船上。而雄鱼一直陪伴在船边。后来老人在清理钓线、准备鱼叉的时候。雄鱼蹿到了船边上空，想看看雌鱼在什么地方。然后它钻进深水，张开紫色的翅膀，也就是胸鳍，露出所有宽阔的紫色条纹。它很美，老人记得，而且它一直陪伴着雌鱼。”这是世上最悲哀的事。

关于命运。在《永别了，武器！》里，当凯瑟琳难产离去时，亨利有一段关于热火上的蚂蚁的回忆。情感的压抑与含蓄，悲恸到不能自已。“我有一次野营，加一根木柴在火上，为木柴上爬满了蚂蚁。木柴一烧起来，蚂蚁成群地拥向前，起先往中央着火的地方爬，随即掉头往木柴的尾端爬。蚂蚁在木柴的尾端聚集的够多了，就掉到火里去。有几只逃了出来，身体烧得又焦又扁，不晓得该爬到什么地方去。但是大多数还是往火里跑，接着又往尾端爬去，挤在那还没着火的尾端上，到末了还是全部跌在火中。”

蚂蚁的宿命隐喻着人类的命运，在自然、时间、命运面前，人类实在是渺小得可怜。

命运真的是个奇妙的东西，以人类不能抵抗的力量一力降十会。但是就有那么一些人，天生反骨，偏要和他对着干。所以老人说，“走运不错，不过我宁可保持精确。那样，机会来临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关于宗教。最近在看《耶路撒冷三千年》，人类对于宗教的信仰源自于对自身的无力感，从能力到精神，由外至内。在自身困顿的时候，我们往往希冀能够求助于强大的外力，希望有个万能的精神领袖引领自己。

内心的强大建设，才能无所畏惧。

老人在离岸甚远的时候，也曾祷告，也曾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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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本·金斯利主演过的《尘雾家园》里的一个桥段，他潦倒地在急救室外祈祷安拉挽救儿子。他双膝跪地，匍匐身躯，一直叩头，将自己以献祭的姿态呈现给诸神。他嘴里念念有词，不断许愿，发出誓言，甚至心甘情愿让鸽子啄瞎自己的双眼。但是安拉也阻挡不了命运。

苦痛与安宁。回到《老人与海》，经历了苦痛的劫难之后，老人无数次梦见狮子，那才是他心中的安宁所在，拥有勇气与力量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无论世事如何艰难，在内心深处，我们修篱筑籓，南山采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