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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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他想为民做点事

这件事让刘晓天感到很憋屈，他胡文奎凭什么的呢，上面这补贴按规定就应该是我刘晓天的。村里是怎么上报的呢，难道他们不怕被举报么。

谢红不象他，她不去钻牛角尖。反正自己养猪也不是冲这补贴去的。管它呢，她是得到不喜，失掉不忧的心态。

胡文奎本来也不准备养猪，但是胡中来知道上面有这个政策，便叫他赶紧盖猪圈，把上面这补贴套到手，当然胡文奎也不会亏得他。在这件事上，胡文奎成了胡中来的白手套。

就这件事而言，都是为了钱，刘晓天憋屈，也有他的道理，但义利圈中虚伪的道德，从来就没有把钱拾到阳光中晒一晒，不管穷人富人一提到钱便不敢郑重其事，不能理直气壮。仿佛在钱上纠纷争执，尤其像这种类型的事，你更难为情，更难摆上桌面去。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过去了，但是实际上，是隐藏在刘晓天心底的，它在等待时间暴发。套得上面支农款项，成了槐柳村组干部的专利。村组干部靠近政府，老百姓整不着呢，

正是:村组干部枝头光，靠近太阳天时利，能得巧处都闭嘴，不贪便宜不占先。百姓怎晓补贴钱，田间那知惠农事。晓得政策为时晚，就有憋屈也自吞。

刘晓天表面上放开，实际上牢牢记着呢！
上天，干叔他们建议刘晓天，把桃源组的沟河渠道整饬整饬，刘晚天也同意了。他找到干叔，让他喊几个一齐去，实地看一看，如何弄，怎么弄，自已心里也好有数。

在此过程中，他晓天提到了补贴事。他说他有些不服。

不服也得服，正哥不以为然地说:上面现在惠农政策多的是，可你我晓得多少呢。村里全瞒着呢，如果让你晓得，那么他们怎么办呢，又上那里分得这杯羹。

正说的不错，老干先憋不住他那张嘴:我们这些人，也就是估估猜，因为你具体情况不知。有时得到一星半点消息，不是过去了，就是不能准确参予其中。你不服，你去追牛角尖，他给你来个不出声，听你说，当发现你并没有得到正确而又全面的消息时，马上给你来个老虎罩，唬得你东西南北不分，日月星光不明。反而弄得你下不了台，弄得你怀疑自己的这个消息了。

唉!一直慢声慢语，性格憨憨的老死肉也近来凑热闹:我说的，村上不凭这些，凭什么过活，首先几乎没有工资，一月一两百块钱，互相之间人情往来都不够。你们不晓得啦，就这点死工资，还不是月月拿到，还要到年底呢!你说再不挖空心思，搞点钱，他们凭什么整天吃香喝辣的呢。

也是的，你说这种体制也奇怪，村里不是一级政府，而是自治组织，体制外的，所以工资是财政外的。现在外边打工，一月跟上村里干部一年拿的，政府要村组干部做事，又没有养家的工资，他们能不在惠农政策，补贴回扣上打主意么。所以，大家见怪不怪，刘猴子听了半天，也逮着个机会发一通议论

追究起来，还是认识问题，廉洁自律的要求与村干部的生存的需求不平衡。刘晓天是有了文化的人，他更能发现问题所在，但这种认识是朦胧的，并不清晰深刻。这从他接下去所走的路上能看出来，否则他也不会一脚踏进村委会，混到最后日不聊生了。这是后话了。人是一个复杂的动物，有时明明看见前边有坑，却要身不由己地跳下去，这与他灵魂深处的信仰有关系，那才是决定人命运的东西。其他的发现，都可以被理由说服，或者干脆就忘记了。外在的是表象，内在的灵魂才是实质。

刘晓天和众人转了一圈子，来到新造的闸上，这是在他做了小队长之后造成的。他似乎也有了一股自豪的感觉。

大家都在这里，刘晓天说:承蒙各位抬举，我当这个小队长，说实在话，谢红不同意我当，说这件差事不适合我。她是怕我性子急迫，会得罪人。其实，我也不想当，这干部也没钱没钞的，我可不是不在乎钱的人。我上有老，下有小，让我无私奉献，一心为公我做不到。

我做这个队长，只能算是挂个名。队里的事情还得靠大家。我要把精力放在养猪种田上，所以我想成立个村民小组议事会。各位都是队里有威望的人，由你们几个人组成，就一定能把桃源建成干净整洁的桃源

队里的三个鱼塘，不准再向里面倒垃圾，大粪等污物严重的东西。你们立个制度章程，打印出来，各家门口贴一贴。

接下去的日子里，要把农田水利疏通到位，要不然，明年稻事，各家各户又要骂爹骂娘了。路一并扩宽整平。最起码，宽度要能走三轮车子。这几件事，今冬一定要搞好，各位有没有意见，赞不赞成啦

行，刘干先第一个发表意见:小天子，我得听你的。你的注意不孬，我第一个举双手赞成。你们大家呢，什么意见，表达一下。

我也没得意见，老死肉还是一贯的语速，八九不着急的模样:那鱼塘不许倒大粪，我恐怕行不通，二邪承包养鱼的，他能不向里边倒大类么，至于别的人家，我看都能做到。

二邪今冬起鱼后，鱼塘收回头，以后也不再发包，刘晓天脸色严肃地说:其实这鱼塘也养不出什么鱼，四面都是高大树木，遮天蔽日，鱼也不能长，反而弄混水。

就怕二邪不同意，刘干先不无担心地说:如果他不同意咋办?你看他在庄上飞扬拔扈，就仗着他是胡天来外甥子，加上又流里流气，我恐怕你发不动他。

众人闻言，也若有所思，刘晓天听后微微一笑:天塌不下来。他要真的那样，我也只有硬的一着子。我不怕他胡来。

大家一听，心里石头也算落地了。

至于这沟河渠道，刘晓天说:一家一人出工，如不想出工的人，直接给钱，众人分享，你们看可行吗。

我看没问题，大家一致同意。生产队的村民议事会也一并成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