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 · 梵高》 | 小众文艺没能迎来春天,致命的孤独却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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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夏冬阳


01 世人皆不懂梵高

这是世界上第一部手绘油画动画长片,也是我第一次一个人看的一场电影。

对,全场一个人。从开始放映到电影结束,诺大的电影院只有我一个。

渺小,孤独。

来自15个国家的125位画家,深入调查了梵高生前的800封书信,共画了65000张油画,才最终完成这一部“前无古人”、或许还将“后无来者”的创作。《至爱梵高》自今年6月份亮相上海国际电影节,热度非同一般,所排场次开票就被秒光,甚至有黄牛党将票价炒到了上千元。 但纵观电影上映后的票房统计及影院排片情况,影片成不了黑马,也并未带来“票房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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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浮躁的洪流,小众文艺没能迎来春天。众人说起梵高,首要想到的定是《向日葵》。可与灿烂绚丽的《向日葵》相比,梵高内心深处的孤独却无人能懂,不管是在19世纪末的欧洲,还是如今空空荡荡的影院。

影片选择了梵高去世一年后的1891年作为故事的开端,以邮差之子阿尔芒送信为线索,以探究梵高死因为由头,对梵高去世前在阿尔勒度过的六周进行复盘。只是,梵高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影片终究也没给个答案。就好像梵高的那种孤独,少有人能理解,更不会感同身受。


02 他人笑我太疯癫

梵高的画作并非一开始就如《向日葵》一般绚丽,在他早期的画作中,色彩暗淡而克制。而在1887年之后的画作中,色彩突然蜂拥而入,带着喷涌而出的热情,一种殉道者般的激情,就好像他把自己的所有生命都注入了画中。

正是在法国普罗旺斯阿尔勒,在无数个五点出、九点归的日子里,他画出了《向日葵》《夜晚的咖啡屋》等奠定风格的名作。而这也是灵感与癫狂并生的时刻——他“发疯”了,割耳自残,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画出了《星夜》,并在一年后自杀身亡。

梵高是一个“疯子”,他性格孤僻,不可思议。

也许,梵高的出生就是上天的一个玩笑。他是家里的长子,却不是爸妈的第一个孩子,他的生日恰好是出生不久便夭折的哥哥的忌日。他的名字,也是死去的那个兄长的名字。从小到大,他都是不被父母重视、理解的那一个。

他被朋友们嘲笑,捉弄,他不入流,在他人的鄙夷和讽刺中依然我行我素。

他只有一个知己,那就是他的弟弟:提奥·梵高。提奥为梵高提供画画的经济支持,为他开画展,并推荐他认识了很多印象派画家,如高更、毕沙罗、修拉等。也是在印象画派的影响下,梵高的画作风格变得明亮起来。

梵高独特的个性好像在呼吁:我不属于任何一个流派。绘画是梵高全部的生命。他在给弟弟的信中写到:“为了它,我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由于它,我的理智有一半崩溃了。”

1888年,梵高在与好友高更的一次激烈争吵后,情绪失控,割下了自己左耳,随后作画《割耳朵后的自画像》。世界把自己的癫狂最先传染给人类的画师——就像是曾经给他的笔端注入了魔力。在这画里,我们惊讶地注视着梵高扭曲的面孔、恐怖的眼神和颤抖的手势:他仿佛在代替整个人类受刑,成为痛苦的化身。

梵高是脆弱敏感而善意的。“扭曲”、“恐怖”和“颤抖”不过是一个殉道者留给这个薄情的世界最后的深情。

绘画是道,理想是道。梵高以生命殉道,比任何人都勇敢,正直。


03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一个人看完《至爱梵高》从电影院乘扶梯下楼的时候,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是放空的,被一种黑暗和孤独全盘笼罩。

“终有一日,我会以我的作品向世人昭告我的名字。心有瑰宝,璀璨绚丽。”在影片开头和结尾都向观者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也是梵高始终向弟弟提奥传达的理想。我想,这个梦想大概不只梵高才有,还有很多如同梵高一样,以生命来追寻一生至爱的人。他们固执、孤僻,他们不讲理,不合群,《至爱梵高》的意义和价值,正是为这样一群人提供了一个抱团取暖的机会。

梵高俗吗?太俗了!一个不被他人接受、靠着家人接济混迹于社会底层的画者;

梵高只是俗吗?非也!他不追求纸醉金迷,不沉溺于酒池肉林,他唯一的追求来自于精神的满足。

这种“疯狂的美”没为小众艺术带来春天。理解了梵高的独孤,才能理解梵高,但这样的人太少了。

“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一辈子太长了。”这是梵高在自杀前始终挂在嘴边的话。我想,死亡对他来说并不算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越是孤独、纯粹的灵魂,越不畏惧死亡。他清楚地知道,生命的火焰之所以生生不息地燃着,是因为还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但,梵高没有希望了,他也不想成为家人的负担。

我对梵高的孤独所理解的是:

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想追求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外人不理解,家人不支持。我们一步步地向世俗低头、屈服,到后来,只剩下唯一能坚持的底线,唯一让自己与他人不一样,不成为世俗“傀儡”的理想。这种理想,并不会损害他人的利益,不会成为社会的负担,只是支撑着自己继续向前的那一丁点儿信念。但最后,你最亲密的爱人跟你说:“你想得太理想了,你应该过得俗一点儿。你应该和大家一样,不要那么格格不入。”

既然全世界的人都一样,既然我的理想有碍于世界的同一性,那么,对世界而言,也是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吧!

认为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是你最亲密的人;

以“为你好,扼杀生命之光”的,是你最信任的人;

让你所爱不能爱、所想不敢想的,是你最在乎的人。

一辈子恍惚,但觉时间漫长。梵高的孤独,大抵是这样的吧!

两个世纪过去,孤独还是当时的独孤,冷漠,死寂。

致命的孤独,可贵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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