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第12周学习小记

本周主要讲价格管制，通过一些案例来分析价格管制所带来的弊端。

第045讲 春运火车票价还不够高

经济学思维品质的试金石

经济学其实不难学，因为它的原理都是很简单的。难是难在一刻不忘地去使用它，把它用在每一个场景；难是难在你能客观地去评价周围的事物，而把自身的利益抽取出来。

不承认火车票是商品属于鸵鸟心态

我们有许多社会短缺的现象，不管是教育，不管是交通，不管是能源，它的起源，都在于我们有很多人坚持，要把明明是商品的东西看做不是商品。既然不是商品，就要特殊地对待，而这特殊对待根本不能增加供给，所以问题就会一个接一个。

火车票也是这样，不管你承认不承认火车票是商品，它就是人们争相要获得的东西，经济规律在这当中就会起作用。

春节回家过年不是刚需

春节回家过年不是刚需，我们现在习惯每年过年都要回家，主要原因是交通的成本下降了。在讲弹性的概念的时候说过，当价格足够高的时候，同样一件商品，它就会变成奢侈品。当价格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它就会变成必需品。

如果你说年三十晚上留在家里过年是真的刚需的话，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获得的享受的话，他应该在去年过完年以后，就不惜一切代价待在家里等着今年过年，这才叫刚需。

黄牛党可以为社会节省无谓的损失

之所以会出现黄牛党，原因在于火车票价不够高，人们不得不展开价格以外的竞争，也就是排队。而排队的过程，会带来无谓的损失，也就是排队的时间，社会上其他人不可能享受到。

人们会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反过来说，人们也是追求损失最小化的。人们会为了节省自己宝贵的时间，请一些时间成本比较低的人去排队，所谓黄牛党的存在，是可以减少因为排队而产生的无谓损失的。黄牛党是替社会节省无谓的损失做了贡献的。

实名制让火车票价格更贵

春节运力不可能做到毫不吃力

每年春运期间，我国就经历两次大规模的人口迁移，几亿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地方去到另外一个地方，待会又从一个地方回到另外一个地方。

如果我们能把铁路运输的运力，提高到在春运期间都毫不吃力的话，那么剩下来的11个月，铁路的运力不就闲置了么？这当中的损失又由谁来承担呢？

垄断商品不是反对市场定价的理由

一件商品，不论它是由垄断的企业提供的，还是由竞争的企业提供的，它的价格都应该是市场来决定，它的定价都应该是市场价。只要它的定价不是市场价，它就会出现我们前面解释的短缺现象或者过剩现象，从而会引发所谓的“无谓的损失”。

火车票定价应该参照航空公司的做法

航空公司的做法就是票价非常灵活的波动。

限制火车票价格诱发官员腐败

价格管制下的“电话追拨器”

由于人们不能简单直接地通过价格来竞争火车票，他们就只能展开迂回的竞争，把他们的努力都放在设计、购买和使用电话追拨器上面了。

只要价格竞争的方式受到抑制，人们就不得不采用其他的非价格的竞争方式。

第046讲 美国的房租管制

价格管制的效果：每当我们对一种商品实施价格管制的时候，这种商品就会有一部分价值耗散掉。

地震能摧毁房屋，但不能制造短缺

当时旧金山没有出现短缺，人们只要出价，就能够找到自己愿意找到的房子，不需要展开价格以外的其他竞争。

价格管制不能直接摧毁房屋，却能制造房屋短缺

房租管制管的只是租，但是对房屋的买卖并没有管制，所以由于价格管制，房东就不愿意把房子租出去了，他们挺愿意把房子卖出去。而相当有钱的人，为了找房子，只能够买房子，而不能够租房子。因为在租赁市场上，你不容易找到房子租了。

这就会出现一个事与愿违的现象，也就是本来房租管制是要帮助穷人，更容易找到房子住的，但结果是他们找不到房子住了。而只有那些有钱人，愿意出钱把整个房子买下来的人，才能更好地解决住房问题。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斯科利亚曾经做过非常精辟的评论：“哪怕我们通过房租管制，可以达到一些伟大的社会目标，可以帮助穷人，我们也应该通过民主的方式征求大家的意见，并且通过政府收税的方法向大多数人征税。取得了这部分的税款以后，再跑到市场上向私人业主购买他们的房子，然后把房子分给有需要的穷人。而不应该把实施价格管制的负担，让那些刚好成为房东的人来承担。”

弗里德曼论公平与权利

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指出，一个社会如果把个人的权利置于公平之上的话，那么这个社会运行的结果，当然不会是公平的，但是它却离公平很近。而另一个社会，如果要把追求公平，放在追求保护个人的权利之上的话，这个社会就既不能保证个人的权利，也不能达到所谓的公平。因为每当你要追求公平的时候，肯定会出现的结果，就是甲和乙两个人商量，怎么逼着丙去替丁做一些事情，而甲和乙自己还从中分一杯羹。

课堂小结

政府如果真的要帮助穷人的话，公正而合理的办法，是通过民主的方式，让大多数的纳税人出钱向房东购买住房，分给那些有需要的穷人，而不是通过行政命令，让那些恰好当上房东的人来承担对穷人提供帮助的责任。

第047讲 解除价格管制——果断与沉稳的拿捏

解除价格管制让商品在一夜之间重回商店橱窗

希特勒1933年上台，他从1936年开始实施价格管制，二战结束后盟军继承了这个价格管制政策，此时物质非常稀缺，面临的问题是：物质匮乏、恶性通胀、价格管制。

德国财政部长艾哈德对德国进行了经济改革，第一就是抓紧货币，第二就是放开价格。

所谓抓紧货币，是指用新的德国马克取代旧的德国马克，新的马克不再乱发，这叫抓紧货币。这使得马克能够坚挺，为人接受。

德国解除价格管制之后，一夜之间，十多年没出现在橱窗里面的商品出现了。人们停止了囤积，开始了交易和生产。

（纪录片《制高点：世界经济之战》）

德国重新崛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它采用了市场经济的办法，是它既维持了一个稳定的货币，又开放了市场的结果。

经济改革：果断与沉稳的拿捏不容易

价格管制是不对的，但是解除价格管制，我们需要考虑的因素就要复杂得多。当然，现实生活中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不愿意改革的人，总拿社会稳定来作为借口。不管怎么样，要在勇气和耐心之间，大胆和沉着之间进行合理的拿捏是不容易的事情。

第048讲 实物补贴和货币补贴的权衡

帮助穷人：实物补贴还是货币补贴？

关于如何帮助穷人，经济学家之间都有一个共识：帮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以金钱的方式给穷人补贴，同时让市场发挥它自己本身应该发挥的功能。而不是直接去干预商品价格，不去直接干预面包的价格，不去干预住房的价格，不去干预交通工具的价格。

而所有的社会，政府经常不给穷人钱，而是给他们实物，或者不给他们实物，仅仅是对那些实物，比如说住房、面包、牛奶等等，实施价格管制。原因有两个：

第一是因为如果你要给穷人钱，政府自己必须有钱。政府自己找钱的本事不大，除了印钞票，当然还有税收，这两点都不容易做到。而实施价格管制，好处在于他自己不用掏钱，只要用一张纸下个命令，说这东西别那么贵，就可以实施了，就能够把好事给做了。这样的便宜事，政府喜欢干。

第二是政府有父爱主义。他们不相信穷人，他们怕把钱给了穷人以后，穷人乱花，赌博就赌掉了。所以他们给穷人实物，政府知道你缺面包，政府知道你缺牛奶，政府知道你缺教育。政府觉得只要把实物给了穷人，就能真正地帮助他们。

还有一个更微妙的理由，是每当实施那些实物补贴的时候，政府可以优惠帮助跟他自己有关系的商人。比如找与政府关系好的牛奶供应商来提供牛奶。

公交补贴：把钱交给公司还是交给市民？

两种补贴方式：一种是补贴那些商品的提供商；另外一种是以货币的方式，直接补贴那些受益人。

补贴公交有两个办法：第一，它可以把钱直接交给每一个市民；第二，它可以把钱交给公交系统。

如果补贴的钱直接来自政府的话，那么公交系统要讨好的人就只有政府一家，至于乘客是否得到他们应得到的服务，他们并不关心。

如果政府补贴公交系统的钱，直接交给乘客的话，那么公交系统就从要讨好政府转为要讨好每一个乘客，他们的行为方式当然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弗里德曼的教育券建议

政府要补贴教育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把钱交给家长；另一种是把钱交给教育机构，交给学校。

通常都是用后者，政府把钱直接交给学校，这时，学校要讨好的对象就是教育管理部门，教育质量如何，学生和家长是否满意很难说。

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常年主张在美国实施“教育券”制度。这种建议的实质，就是要从补贴学校改为补贴家长和补贴学生。

他的建议是，政府应该向家长发放教育券，然后让家长自由选择学校，那些能够在竞争当中脱颖而出，由于更好的教学质量吸引到更多学生的学校，就可以凭着家长交给他们的教育券向政府要钱，向政府兑换教育经费。

这种补贴方式的转换，实际上就给了家长和学生更大的自主权，让教育体系市场化。

课堂小结

今天主要讲了实物补贴和货币补贴之间的权衡，对政府来说，实施实物补贴做起来可能更容易，更满足他们父爱主义的精神，而且可能更容易照顾亲近自己的供应商。但是要真正达到帮助穷人的目的，实际上，货币补贴才是浪费更小，效率更高，给穷人自由度最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