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察——阳光下的灵魂(20)少小离家老大回

20 少小离家老大回

清晨的道平村,空气里满是山花和野草的香气。村落里有此起彼伏的鸡鸣狗叫声。偶见有牵着牛下地的庄家人,还有穿着开裆裤来回疯跑的男娃子。

几人坐在早餐摊前,就着胡辣汤吃烧饼。

卖烧饼的大婶显然很健谈,她打量着这几个装扮的与众不同的城里人,试探地询问:“你们是来旅游的?我们这里倒是也有不少好景点呢!”

徐毅涵笑着说:“大婶,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正在做一个关于农民工外出打工的专题,得下乡采风,记录各个村有代表性的故事。”

大婶一听来了兴致:“哦,你们是报社的?我知道,我们村原来就有报社来过,还组织过大学生来我们这里支教呢!你们说的故事能卖钱不?”

徐毅涵看了高队一眼灵机一动说:“当然有了,如果大婶提供的素材精彩,我们是可以给报酬的,对吧,社长?”

高队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我们是有这块经费的。大婶,咱们村有打工富起来的吗?”

“有啊!那要说最富的得属老梁家。他儿子在外打工十几年了,从十六七就出去扛活,发仔这孩子孝顺呐,年年回家都给父母买一大堆新鲜玩意儿。我们县城都买不到的。”

一听到发仔两个字,众人立时都感觉突然提起了神。

高队装作无意识地问:“发仔?这名字很有意思啊,很像广东人的名字。”

“嗨,哪是广东人啊!就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他爸妈穷怕了,生了一对双胞胎,老大酒起名叫梁富发,老二叫梁富财。可惜啊,这富财三岁的时候就叫人贩子拐走了。家里就剩下了发仔。不过,我们都说发仔这孩子争气,一个顶俩。听说现在已经是南方哪个城市的大老板了,每年往家里寄不少钱呢!现在家里早盖上大房子了。你看看吧,村里最好的房子就是他家的!”

“这个发仔真本事啊!要是能见见聊聊就好了。”

大婶摇摇头:“见不到的!自从当上老板,发仔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过年都不见人。你说这老梁家也可怜,年纪大了,光有钱有啥用?人老了还不是盼着儿子能常回家看看?”

一听说梁富发已经几年没有回家了,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失落。

又跟大婶聊了几句,套了些话之后,他们留下五十元钱,就离开了早餐摊。

宋鹏飞问:“高队,咱们是打道回府,还是再和当地派出所联系一下?”

高天宇沉吟片刻说:“既然这么远来了,咱们先去梁富财家看看吧,兴许能有意外收获。”

他们装作记者的样子,一路攀谈打问着很快就找到了梁富发家。

眼前是两间崭新的斜顶大瓦房,酒红色厚重的木漆门,看起来很气派。透过敞着的半扇门,可以里面的大院子很敞亮,地面都抹了水泥。一个60多岁老妇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剥玉米棒子。

为了避免引起猜疑,高队示意徐毅涵一个人进去询问。

徐毅涵走过去,轻轻拍门,然而坐在凳子上的老妇并没有反应,仍然低头专注地剥着玉米。

徐毅涵只得走近了,大声喊:“大娘,这是梁富发家吗?”

老妇抬起头来,只见眼前是个眉清目秀的高挑姑娘,她放下玉米有些疑惑地看着徐毅涵:“姑娘,你找谁?”

“大娘,这是梁富发家吗?”

“富发?……你是富发媳妇吧?”老人突然站起来,对着徐毅涵颤巍巍伸出了的两只手。

她握住徐毅涵的手,眼泪忽而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我可盼到这一天了!昨夜,我还梦见我发仔了,今天就给我领回这么个漂亮媳妇儿……”

老人探头向门外看了看,见徐毅涵身后再无旁人,眼里不禁又盛满了失落:“发仔还是没来吗?六年了……闺女,你带我去看看发仔吧?我想他了……”老人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这戏剧化的突发场面让徐毅涵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这老妇的场景实在是辛酸,她只得轻抚老妇的背,慢慢地安抚她:“大娘,您别难受。我不是富发媳妇,我是报社的记者……”

也许是寂寞得久了,也许是对儿子思念得太煎熬,思念之情无处可诉,老人竟跟徐毅涵聊了很久。

离开梁富发家,徐毅涵跟众人汇报说,梁富发已经六年没回家了,只是每年往家里汇钱,或者托人往家里捎些衣服、滋补品、家电之类的。快40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生子,父母盼得望穿秋水,却联系不上他。

徐毅涵说完了不由地感叹:“人啊,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老两口真是太可怜了。”众人听了也是一片唏嘘,只有高天宇沉默不语。

或许,多年的缉毒工作,早已让他看多了这样的人间悲剧。

看这情况,已然是没有蹲守的必要了。

众人只得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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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奇奇,一个怀揣梦想负重前行的职场妈妈。梦想文字记录柴米油盐里的风花雪月。这里记录奇奇的人生感悟,话题百无禁忌,文体信手拈来。让你哭让你笑,给你感动,也让你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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