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耳朵结婚到《断背山》,为什么同性之爱更纯粹

原创 2017-05-17 朱佳 朱佳的假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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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国际不再恐同日”——27年前,1990年的今天,世界卫生组织 (WHO) 将 “同性恋”从精神病名册中除名。



5月13日,谢耳朵结婚了,和他相爱15年的男友,消息一出,迅速霸屏。此前,《生活大爆炸》第十季终集,性冷淡科学宅男谢尔顿“突破自我”,终于向艾米求婚,仿佛是这位艾美奖金球奖双料得主吉姆·帕森斯戏外真实人生的彩蛋。


同性婚姻被视作胜利,众人喝彩,正说明,现实中,它仍未被大众接受,至今身处边缘。


我接触的同性恋不止一个,你可能会说那是因为我的工作,事实上,生活中他们离你我并不远。


对同性恋所占人口比例一直众说纷纭,主要原因是难以获得真实的统计数据。有个不算激进的数字是2%,这基本和智力超常者所占人口比例一致。说句臆测:你我周围就有这样的人,可能是同学的朋友的三表舅,也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你永远都想不到的身边人。


同性恋不是这个时代的产品,自古有之。《红楼梦》贵为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之首,既写到薛蟠迷恋柳湘莲,贾琏偶尔“也拿两个清俊的小厮出火”,也写到宝玉钟情秦钟,间接引发第九回大闹书房。


同性恋中不乏出类拔萃之人,从苏格拉底到柴可夫斯基,从冰岛首位女总理到现任苹果公司CEO库克。


扮演《魔戒》甘道夫和《X战警》万磁王的伊恩·麦克莱恩想必不陌生。他早在1988年便在BBC一次广播采访节目中向公众出柜,之后也因致力于争取同性恋权益而知名。去前,一部由他和另一位同性恋老戏骨德里克·雅各比主演的火爆英剧《极品基老伴》讲述两个同志老伴的生活,两个老家伙的萌贱腹黑,傲娇毒舌叫人哭笑不得,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又让人心口一热,既妙趣横生,又温暖动人。如果你是英美剧迷,此剧可谓福音。


近年的一部美剧《性爱大师》讲述了上世纪50年代性教育专家威廉·马斯特斯和维尔吉尼娅·约翰逊的故事。其中的一个重要角色,马斯特斯的导师兼朋友正是背负着名望与婚姻,痛苦无望的同性恋者,他的遭遇也影响着身旁最亲爱的无辜的人们。


同性恋题材的影视作品不少,电影里,我个人觉得最好的一部是《断背山》。



据说原著是冷峻、沉郁、精当的,电影则以收敛、节制、含蓄为基调,辅以绵延明净的风景,调和出欲言又止的意境,欲罢不能的情愫,举重若轻,意味深长——最终斩获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


好导演会讲故事,也会调教演员。两位主演抛开顾忌的投入表演,令观者动容,也为他们迎来了事业高峰。


虽然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断背山》惜败于社会意义更广的《撞车》(种族歧视题材),获得了性质上略小众的最佳导演奖,但无损于它的深度。


我是在某天深夜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完的。当时《断背山》已经上映半年多,评论和口碑出奇的一致。作为敏感题材,处理到能让影评家、主流媒体、普罗大众三方接受认同,兼具艺术性与商业性的平衡,帮助我保持了观影兴趣,时间沉积也增加了电影的吸引力。但我很小心地不看任何影评,避免让先入为主破坏观感。


我买的盗版是高清画质,但翻译可以拖出去砍了,连我这种英文水平都能发现错译,你就知道多么差强人意。总之,这很影响我对剧情和细节的理解(一年后看另一个版本才闹清楚一些对话和上下文)。


同时,电影的前半部不免沉闷,冗长而宁静的铺陈,不急不徐。很多艺术片都不自觉地考验观众的耐心,然而,如果真是一部上乘之作,等待总是值得的。我捺住性子等着。直到,看到四年之后,两个人的再次重逢。



毫无预兆的,一直内向被动的恩尼斯猛然将杰克抵在楼梯上……我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这个激烈的热吻让我全身冰冷。


在此之前,我对同性恋的感性认识可能跟许多人一样,带着点好奇和浮想联翩。那个吻猝然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我——那是一个沉默的,压抑的,痛苦的,扭曲的,愤怒的,几乎要挣扎着将全部的生命力揉碎灌注其中的吻。


那是无声的呐喊,是汹涌而来的巨浪,是喷薄的火山,是无力抵挡的毁灭。


是命运,除了承受,只有沉沦。


是爱,和你我的爱没有什么不同。


我很震惊。一种价值观的震动。


最后一幕,衣柜中套在一起的两件衬衣,用一种全然东方式的表达,冲溃了我审视的防线。不可抑制地,我任由热泪汹涌。



我也曾经这样爱过。


这样深信不疑地爱过。


真爱无关性别。李安说。


是的,同性恋、西部片,所有贴标签的评语都会使人产生歧义,忽略电影想要表达的本质。诚如李安对电影的态度:“《断背山》不是为同性恋权利呼喊,也不是对同性恋保守的观察。我是一个戏剧家,对我来说的底线是爱情故事。”


BBC评论说“实际上这对爱人间的激情令人震惊……这个关于爱的故事表达出了人性中的一些本质的东西,既自然灼痛又优美细腻。”


这是一个关于爱的故事。爱,无关性别,爱,无差别。


之前的我,多么浅薄。



这篇文章很多年前我就想下笔,但那时的我比现在年轻,比现在激烈,未必能表达得恰当。


这篇文章无意为同性恋洗白,这个群体不过是社会特殊的缩影,照样有骗子小人、蠢货流氓、恶棍变态。


我想说的是,他们和我们一样。


我还想说,他们可能弱势,但不是弱者。同性恋不需要可怜。我反对用同情的眼光、俯就的姿态、容忍的表情对待他们,他们要被尊重,被接纳,被视做平常。


几年前,我在深夜的电视频道看过一个电影《变装皇后》。


变装皇后,也叫女装皇后,“几乎都是喜欢以女性角色出现的男性同性恋”(《变态心理学第9版》)。他们定期举行比赛,评选出最佳变装皇后,类似于超模大赛或选美,目前美国还有一档电视真人秀比赛。他们穿异性服装的目的有别于异装癖(关联性唤起)和性别认同障碍(渴望改变性别),也不同于男扮女装的反串演员,而是为了单纯地获得一种女性角色。


《变装皇后》讲述了三个变装皇后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变装大赛,途径美国中部一个闭塞守旧的小镇,因汽车抛锚暂时落脚。那三位的女性装扮艳丽无比,极尽招摇,但毕竟藏不住男儿身,加上行为高调,举止做作,语言夸张,引来小镇居民的各种侧目与排斥。


然而,随着相处日深,他们融入了小镇居民的生活,为萧条的小镇增添了欢乐、活力,用良善和热诚给众人带来了安慰、帮助,甚至抑强扶弱抱打不平,救下弱女子,打跑了长期家暴的行凶丈夫。在特立独行,格格不入的外表下,无畏世俗,依然赤诚的心融化了偏见,赢得了人们由衷的信任与尊重。这段经历也促使他们自我探索与成长。


影片最后,小镇居民派对,被救的主妇走到其中一位变装皇后面前说:


“我不知道你是女人,还是男人,我只知道,你是天使”。

我不知道,你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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