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一次婚，跟了三个男人

可怜的农村女人

01

我出生的地方在河北省的一个农村，随着城市化的脚步加快，村子里大多数年轻人都移居到县城里，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些老人了。天气放晴的时候，老头儿们像一只只煮熟的大虾一样蜷缩着身体，倚靠在大队掉了漆的墙跟下，三五成群的谈论着一辈子的经历，我这个故事也是从他们那里听来的。

早些年，这边还是比较穷的，全村很少见砖房，大多是都是由土和秸秆捣匀和的土坯房。虽然穷但是人口却很多，家家户户都不下3个娃娃，也许人们都顺应习俗，娃娃就是资产。越穷越生，越生越穷。同时重男轻女的思想，使得那个年代男孩要比女孩子多很多，以至于最后很多人因为讨不到老婆打光棍。

农村把延续香火的事情看做一家子的头等大事，家里儿子到年龄还没有娶媳妇的人家，不等邻里笑话，自己出门都觉得抬不起头来。因此，那时候为了讨个老婆，可谓是费尽心思，邻村没有合适的姑娘，就从贩子手里边花高价买回来一个，即使明知道是被拐卖的也不介意，好歹是个女人。女人花枝就是这样被卖到了村子里的李小三家的。

李小三在家里排行老三，小时候被大队的马踢晕过，醒来就有点呆了，村里人都说他被马踢傻了。李小三上边还有两个哥哥，因为他们家里穷长相又丑，附近并没有好姑娘愿意跟着，过了岁数也就打了光棍。但是老李家不能绝后啊，对于传统女人来说，传宗接代是大事尤其是对于旧社会的婆婆们来说，所以李家老太太偷偷花钱在贩子手里买了花枝给老三做媳妇儿。

花枝被买来那天就结了婚，当天外人谁都没见到新娘子，村里人打趣道：新娘子是不是跑了？后来才知道是老太太真怕她跑了或者想不开，就把花枝绑在了炕头的铁架子上，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也就跑不了了。果真，结婚后真的没跑，不但不跑干活还很勤奋。村里人都知道李家老三媳妇儿人生的俊，干活勤快，但是就是不说话，后来才知道是个哑巴。

李老太太买花枝就是为了让她生娃娃，可惜一年时间了，花枝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急坏了李老太，找偏方请大夫但是方法用尽了也无济于事，花枝就是没怀上。后来没办法就请了‘阿婆’，‘阿婆’是我们这里类似巫婆的人，据说通阴阳界，很是厉害。

请‘阿婆’那天，李家屋子里外围满了人，都过来开开眼，看看‘阿婆’究竟多神通。也许就是人多，那个‘阿婆’便卖了力气来表演，跳驱鬼舞，喷鸡血，通神灵......哪些吸引眼球就做哪个，反正看得大家眼花缭乱。

“真的有用吗？”

“有什么用，明眼人都知道这疯婆子是在糊弄人，但是李老太太就是信啊”

从那天以后，李老太太一改口风，见人就骂自己儿媳妇是后山狐狸精变的，专门祸害他们家的，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下不出蛋的鸡。在外边这样，到家里也不给好脸色看，打骂儿媳妇已经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连着几天不给饭吃。有时候村里人觉得花枝可怜，下地的时候偷偷给她塞点干粮，她只是点头，却一句话说不出。

02

转眼到了5.6月份，麦子熟了，这边的人们都会把打好的麦子放在场院里，扬场。晚上是也不收的，但会找个家里的男人过来看场院。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几代人住一个房子的，李家就是老大老二住一屋，老太太和小儿子儿媳妇住一屋。偏偏那天李老太让李小三过去看场院，明眼人都知道李老太太不安好意了，因为傻儿子怎么会看场院？的确，因为花枝不会说话，晚上她就把花枝打晕了，和新婚那天一样绑在炕上的铁架子旁，只不过这次的新郎是老大和老二。

‘可怜好好儿的媳妇儿喽’第二天村里人都这么说。串门多嘴的婶子们各处说着她们早起偷偷扒窗户，看见花枝被折磨的都不是人样了的情形。老三回来也看出来出事了，他是傻了一点，但是还是知道花枝是自己媳妇的，大叫着提刀要砍死老大和老二，李老太呼天抢地的，村里人都过来拉架，明着是劝架，多半是去看热闹的，花枝却躺在炕上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头发凌乱的铺散在炕上，眼角坠着一串泪痕。

后来，花枝养了一个月，继续下地干活，唯一不同的是，肚子里有了孩子，一个耻辱的象征，时刻提醒着她那晚的经历。

肚子再大的几个月，李老太太干脆就把花枝锁在了屋子里不让出门了，生怕她想不开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弄掉了。每天就是按时送饭，像看管犯人一般看管着花枝，只是花枝的伙食是全家最好的罢了。花枝知道，他们的好不过就是为了肚子里日益渐大的肉球球。

03

寒冬腊月，孩子还没足月，花枝就要生了，因为平时受的罪加上身体孱弱，难产。农村条件差，生孩子一般都在家里，极少有条件去医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保孩子”所有在场的人听到李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话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凉气。也难怪，对于她来说，一个从旧社会走来的保有封建传统的女人，香火比人命重要。但是此时命悬一线的花枝有没有听到就不得知了。

最后李家的香火还是没有保住，因为生的是个女娃娃。产婆抱出孩子时，李老太太就晕了过去，可是花枝却保留了一丝气息。产婆把孩子抱给花枝看的时候，对于外人来说，这个孩子红扑扑的小脸甚是可爱，可是她却觉得厌恶，见到这个孩子恨不得掐死。

醒来的李老太太知道花枝并没有因为难产死掉，甚是欣慰，因为这次虽然是个女娃，但是只要花枝活着就还有生男娃的机会。可是花枝并没有给她这个希望，第二天就投了村东头的井自尽了。老人们说把花枝捞上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村里人都说花枝死都不瞑目。李老太太看到花枝尸体后三天就疯了，满村跑，见人就给人磕头，让人救她，说花枝在身后追她。

再后来，李家老二被牲口顶死了，老大去北山干活也再没回来，就剩下李小三和闺女过活，时不时有人接济下。大家都说是花枝的冤魂来报仇了。

花枝的姑娘叫丫儿，长得和花枝一样好看，跟花枝不同的是，生的伶俐，天生一张巧嘴，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也嫁了个好人家，后来听说因为男方发达搬到城里住了。结婚后的丫儿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出生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