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對世人,為何獨傷我?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之角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一首《送別》淡淡的笛音吹出了離愁,優美的歌詞寫出了別緒,聽來讓人百感交集。這首廣為傳唱的歌曲就是李叔同的代表作。李叔同被豐子愷稱讚為“文藝的園地,差不多被他走遍了”然而這樣的一位才子,卻最後遁入空門,法號弘一。

李叔同有很多个头衔,著名音乐家、美术教育家、书法家、戏剧活动家、佛教大师,他是张爱玲最崇敬的人,张爱玲曾写道:“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我从来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我是如此的谦卑。”

有人説,成就大师李叔同的因素有很多,但他的“狠”一定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无论是对爱人,对友人,对自己,李叔同都充满了决绝,无论是对前尘,还是对现在,他的姿态向来凌厉至极。

正如弘一法師説:好合不如好散,此言极有理。盖合者始也,散者终也,至于好散,则善其终矣。凡处一事,交一人,无不皆然。

弘一法師俗名李叔同。關於他出家有種種傳言。有説是因為親情,有說因為友情,還有說是因為愛情。各種緣由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正如豐子愷所說,也許這是他的人生追求吧。

李叔同与福基是因画结缘的,他当时在东京美术学校学习西洋绘画。西洋绘画注重写实,进行人体写实练习是一项必修的课程,然而寻找裸体绘画模特,成了李叔同在刚开始学习西洋绘画时最棘手的问题。

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了给他送饭的房东女儿福基,刹那间,李叔同发现了自己寻觅已久的最佳模特人选。

就这样,福基做了他的女模特,两人日久终于生情,跨越了画师与模特的界限。


慈悲對世人,為何獨傷我?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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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开得最为烂漫的时节,李叔同的爱情之花也开得正艳。

1911年,李叔同从东京美术学校毕业,他带着福基一起回国。

回到中国后,李叔同把福基安排在上海居住,自己先是在天津直隶模范工业学堂任图画老师,后任教于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

直到1918年,李叔同立志舍弃小我普渡众生,在杭州虎跑寺皈依佛教,他和福基的这段12年异国情缘也终于凄美落幕。

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出家剃度幾個星期後,他的日本妻子,與他有過刻骨愛戀的日籍夫人傷心欲絕地擕幼子,千里迢迢從上海趕到了杭州靈隱寺,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勸說丈夫莫棄她出家。

這一年,是兩人相識的第11年,然而叔同決心已定,連寺門都沒有讓妻子和孩子進,妻子無奈離去,衹是對著關閉的大門,悲傷的責問道:“慈悲對世人,為何獨傷我?”

這世間沒有什麼對與錯,所以也就無法判辨是與非。

我想,弘一法師是有智慧的。他看破了紅塵,想要了却生死,所以毅然決然的走上了這條出家之路。

用弘一法師的弟子丰子恺的话,總結他的一生似乎更加贴切:“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艺术的最高点与宗教相接近。二层楼的扶梯的最后顶点就是三层楼,所以弘一法师由艺术升华到宗教,是必然的事。

爱他的人,无不为他悲伤,但懂他的人,并不觉他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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