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异想世界

        第一次喝咖啡经历并不美好。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偶然看到爹妈买的玻璃瓶装雀巢咖啡,脑子里顿时像开启了弹幕,千万条“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的广告语匆匆飘过。于是我赶紧烧来开水,用泡冲剂的手法做了一杯像冲剂一样东西……那种苦涩的怪味,至今记忆犹新。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广告里都是骗人的,而咖啡,是难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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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的欧洲皇室

        抛开咖啡豆的品种、新鲜程度与制作方法不论,苦作为咖啡的一种基调,是任何人都不会否认的。17世纪初,欧洲人开始尝试饮用咖啡的时候同样不习惯这种苦。不过,当时咖啡在欧洲还只是王公贵族们的一种玩物,把玩起来需要搭配上精致的杯具、相应的礼节。这让聚集在一起喝杯咖啡就具备了类似我们古人抚琴、吟诗搞雅集一般的形式感,而由此所需的一系列费用也筑出了一道门槛,将喝咖啡变成了一件能彰显身份的高BIG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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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喝咖啡的巴尔扎克


       上行下效在哪朝哪代都一样,咖啡被“皇室专用”晕染上的神秘感强烈地吸引着人民群众加入到喝咖啡的队伍中来。而咖啡豆的价格下降,加之其提供的持久、稳定的提神功效,更是让咖啡受到广大脑力劳动者的青睐。于是乎,有了巴尔扎克每天喝50杯咖啡,写作12个小时的轶事,有了贝多芬每杯咖啡咖啡豆不能少于60克,否则就发飙的趣闻。

      同样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我现在也习惯每天装一纸袋咖啡粉,弄杯简化版的手冲来喝。这个习惯最初的苗头,可能是高中时期冒出来的。当时为了准备期频繁的考试,我喝了不少速溶咖啡。这种调和了一定比例奶精的饮料让我对咖啡又重新有了好感。

       其实咖啡在欧洲的逐渐流行,口味的改进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咖啡在阿拉伯世界兜兜转转几百年,一直是一副黑汤药般的丑陋模样。流传到欧洲人手上,捣鼓了一百来年,基本上还是当作药物用来提神醒脑,治疗胃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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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塔朵、拿铁、卡布奇诺,傻傻分不清楚

        直到17世纪末期,一个叫库尔基斯基的维也纳人,在家乡开了一家“蓝瓶子咖啡馆”,尝试着在咖啡里混合进牛奶来招揽顾客。这一兑,欧洲人喝咖啡的脑洞才真正打开。此后,单就往咖啡里对不同量的牛奶就衍生出拿铁、可塔朵、卡布奇诺等等各种花样……之后又出现五花八门的升级版,奥地利人爱加奶油和糖浆,就发明了维也纳咖啡,爱尔兰人喜欢威士忌,连喝咖啡也不忘往里面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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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传奇的花神咖啡馆

       “蓝瓶子”开张的时候,库尔基斯基估计万万没想到,300多年后,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某个城市的人们会脑洞大到一边喝咖啡一边吸炒螺丝。当时对于咖啡与炒螺丝的搭配,我的内心是拒绝的。首先我对吸螺丝兴趣缺缺,更要紧的是,人家毕加索在“四只猫”是办画展的,列宁在“奥登”是搞革命的,萨特、波伏娃在“花神”没干什么正事,也还留下了一段传世佳话,而我们在咖啡馆里练肺活量……不过现在想来,彼时商家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借咖啡之名,行食肆之事,一种洋为中用的营销方式而已,很接地气啊。这要是放在当下也属于万众创新,国家和政府也该是鼓励的。

        前两年,我在东瓯智库闲逛的时候,发现一家咖啡馆也叫“蓝瓶子”,也许店家有向维也纳人致敬的意思。走进“蓝瓶子”,从野奢派的装修到纯实木的桌椅,再到边边角角的小摆件,无不透露出老板想要打造成一家纯粹咖啡馆的小小野心。近几年,温州生长出的很多咖啡馆都像这家蓝瓶子一样,已经更加专注于咖啡本身,从咖啡豆的选配、调制的手法、器具的选择都日渐考究。前不久,一个朋友在挣扎着经营了十来年小茶馆之后也开起了咖啡馆。我想,我们大温州在这个时候应该算是赶上了咖啡馆发展的第三次浪潮了。

        有人说,“咖啡无法作为主食,热量很低,它的流行必须建立在食物富足的基础上。”当越来越多的人去咖啡馆,不再边喝咖啡边吸螺丝,而是单纯为了享受意式浓缩的霎那芳华、耶加雪啡的馥郁果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生活已经较以往发生了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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