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

入画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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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划一叶小舟,撒一张数千年来屡试不爽的网,一片浆,捣碎了王二浜水面的流云。

沿江高速刚通车那会,来往汽车的隆隆常扰得我无法入睡,时日久了,习惯了这种喧嚣声,终于可以对它充耳上不闻,倒是各种鸟类愈来愈多,或远或近的各类叫声或短促或婉转,清晰地透过了郁葱树荫。闲下来,就煮一壶茶,坐在阳光前的小凳上,看一位老者划着一叶小舟,缓缓地入了画。

多少是有收获的,又或许不在鱼的多少,在时光之中,耐心投入地做一件事情的本身就是很美妙的感觉,捕鱼也好,沏壶茶也好,听几声鸟鸣,不会逊色于弹一把好琴画一幅水墨琢一块美玉。

我在王二浜闲居,一只白头翁立在十米外的硕果累累的桔子树枝之上叫得欢,是在唱我听不懂的情歌吗?


入画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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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母亲还在劳作着。

她已忘却了自己的年纪,炉灶里,树木在炽烈燃烧,它们会很快成为灰烬。

感恩,那些燃烧的人生,感恩有你,让我的人生,不再孤独。


入画_第3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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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如何巧妙地转身,避开一些真切的思维,学会络石一般,在不被人注目的边缘,安静地伸展枝叶。

前夜,给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狗施舍食物,它会不会因此生出些期望来?一只丧家之犬忍受饥寒那么久,才不得不靠近人住的地方,无外乎是想更接近食物,当这一愿景变成现实,有所期望是再正常不过的。

昨夜半夜回芝溪,那只我把它叫做惶惶的野狗,或许在用等待它主人归来一样卑微小心地等在院墙之外,安静地张望。

我最怕的,就是这样的期望,潜意识里抵制拒绝,缘始于自身的太多期望,从小时候开始,父母期望我考好成绩,期望我长高,到如今,母亲依然在期望我“将进点”,大到婚姻,小到头发的长短,烟酒的多少,每次感知着答应着,疲了。

很想阐述明白,我活得很好,就算有偶尔的忧伤拔稀了头顶上的毛发,我也把它们当作上天给予我的馈赠,是的,上天特别眷顾我,赋予我足够丰胰的悲欢,造就我一颗小小小的欢喜心,我真的没把经历的困苦当回事,我活的很好,以致于根本没什么期望。

我真的活得很好,可我实在拿不出让人信服的确切的可以看得见摸的着的很好来佐证,很巧,今天是感恩节,我感恩着所有对我期望的人,但我惧怕着期望。

以至我神经质地惧怕着一只叫做惶惶的微不足道的丧家之犬的期望。

我在想,我把惶惶设计的非常不堪也不一定正确,或许它也认为自己活的很好,它坚信着它的主人终于会回来找它,身披金甲,踏五彩祥云,那一刻,所有等待中的艰辛都会化作热泪,等待的越久,越能体现出等待的价值。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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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半,暗夜里,月亮悬在我眼前,悬在黝黑的凤凰山之上,完美的圆,翻了下日历,原来昨天是农历十月十五,那,这个时间点是算十五的月亮还是十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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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高速正西偏北二十度狂奔,月亮也在这方位,西偏北,当年夸父逐日也是这个方向吗?

那轮圆月始终在远处,缓缓下沉,缓缓染上极浅的桔红色,与远处高高的路灯光亮无限接近的颜色。

京沪高速常州机场出口,桔黄的朝阳暖暖地在我左边的地平线上浮起,农历十月十六,早安,常州。

入画_第6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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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巧,回颜市的路上又正对着月亮,十六的月亮,确实圆整,因为行驶中的汽车晃动着,图片中的月亮都有点变形,它就是排列整齐的路灯中的一盏,估计我的手机拿不定对焦的主意,月亮在黑暗中和高速公路的路灯一起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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