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的生命

  今晨,听闻一个同事跳楼自杀,心里咯噔一下,窗外阳光明媚,可鲜活的生命却这样消散于世间,莫名觉得心酸与惋惜。

  记忆的最初,对死亡的解读是衰老。当年长的亲人呼吸微弱地躺在床上,自己望着、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想到那个朝夕相处、关心爱护你的人,将再也无法相见,这将是永远的别离,那一刻,突然觉得,心中的完美世界,轰隆隆地缺陷了一块,却无法弥补,自己只能站在黑黝黝的洞口凝望着,也终究明白,生命就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走向分离。

  后来,对死亡的解读是意外。记得那时,邻居家搬离了,屋前屋后的叶落了一地,却再也没人去扫了,听大人说是孩子落了水,家人悲痛欲绝,就搬离了伤心地,去别处生活了。那时,才知道原来人还会以这种突然其来,谁也无法预料,一时谁也无法接受的方式离开。这样的离开常常让人无法释怀。

  这些,曾让我觉得人之外的力量,居然是如此强大而不可撼动,所以,得赶快生活,珍惜现有的相处时光。

  再后来,长大后,对死亡的解读是绝望。刚开始,从新闻中,听到谁谁谁因抑郁自杀了,很困惑。明明没有那些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为什么自行选择结束生命?从小到大,我们都被教育应该乐观、积极地生活,却可为什么有人还会做这样的选择?丢了最宝贵的生命不说,留给家人的更是无尽的伤痛。等到自己的年龄慢慢增长,工作、家庭中遇到问题种种,常会心情低落、郁结,长时间的累积,有时也冒有那种不顾一切,什么都不要了的念头,等自己意识到,回过头来再想想,才明白那是绝望。当你知道外界很美好,却认定与你无关时;当你看到外面的阳光很灿烂,但却感受不到温暖时;当你觉得终将被束缚无法挣脱时,那种绝望,会让人想逃离,逃离眼前的一切。那一刻,便也能理解了做出选择的人的心情。可了解了心情,这样的结果终究让身边的亲人承受了伤痛,总觉得,人还得再坚持一下,也许,下一刻,天就亮了。史铁生说:“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如此想后,眼前的困境是不是会不那么可怕,便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决心了呢。

就像那首歌唱的,“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但愿千帆过尽,“走过这世间,翻过岁月不同侧脸”,仍然万般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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