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杉版资治通鉴【156】夜郎自大。2018-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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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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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九日，立皇子刘据为皇太子，年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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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日，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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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一万人入寇上谷，杀数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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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张骞从月氏回来，向天子详细介绍西域各国风俗，说：“大宛在中国正西方，距长安大概一万里，是定居民族，农耕国家，不像匈奴那样逐水草游牧。生产良马，出汗如血，有城郭、房屋，和中国一样。大宛的东北是乌孙，东边是于寘（tian），于寘之西，水都向西流，注入西海。于寘之东，河水东流，注入盐泽。盐泽的水流入地下河，成为暗流，再往南行，就是黄河的源头。盐泽离长安大概五千里。匈奴的西边边界，在盐泽以东，东边到达陇西长城，南边是羌族地区，恰好把中国和西域隔开。乌孙、奄（yan）蔡、大月氏，都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畜牧，风俗与匈奴相同。大夏在大宛西南，于大宛风俗相同。我在大夏的时候，见到邛都出产的竹杖和蜀地出产的布匹。我问他们哪儿来的。大夏国人说：‘是我们的商人去身毒国贩运回来的。’身毒在大夏东南数千里，也是定居民族，风俗与大夏相同。我估算了一下，大夏距中国一万二千里，在中国西南方，身毒又在大夏的东南数千里，有蜀地出产之物，那么，身毒国距蜀地应该不远。如今我们出使大夏，从羌族地区走，道路艰险，羌人又要拦阻，稍微往北一点走呢，又被匈奴抓获。如果从蜀地出发，路途更近，又没有贼寇。”

天子既听说大宛、大夏、安息等等，都是大国，多有珍奇之物，又都是定居民族，和中国一样有城郭，从事农耕，军事实力较弱，喜爱中国财物。其北方的大月氏、康居等国，虽然军事实力较强，但是也可以用金钱贿赂，让他们归附。如果能够不发动战争，就让他们臣服，那就可以扩张疆域一万里，可以让语言不同，经过九次转译才能沟通，而且风俗各异的民族，都接受中国的教化，这是威德遍于四海的大事业！于是欣然同意张骞的方案，命令张骞主持这项工作，叫蜀郡、犍为郡选派王然等使节，分别从駹、冉、徙、僰四道并出，寻找打通身毒国的道路。四路使节各自走了一两千里，往北方走的，被氐、莋阻拦，向南方走的，被巂（xi）、昆明阻拦。昆明地区没有统一君长，寇盗林立，杀死抢劫汉朝使者，所以这些道路始终没有打通。后来，汉朝使者因为想要打通身毒国道路，总算到了滇国。滇王当羌问汉使：“汉与我孰大？”派到夜郎国的使者，也被夜郎侯这样问过。因为道路不通，他们各自为一州之主，不知道中国的广大。使者回来，盛言滇是大国，应该让他归附。天子留了心，于是重新开始经营西南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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