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等你(下):在美国的相遇之结局B

时光飞快,七年已过,这一天是元旦,虽不如春节热闹,但对于卫父卫母来说,这一天来的迟了,睡了七年的儿子终于苏醒,在医院的一番检查后,发现卫龙一切正常,几乎与常人无异,甚至某些方面要比常人更加优秀。

醒来的卫龙,第一句话是:爸爸妈妈,杨帆怎样。

妈妈:她很好。

卫龙的醒来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没有人明白为什么是几天。或许元旦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人生。躺了七年的卫龙突然醒来,不得不说,这件事吸引了不少新闻媒体。刚到医院门口,就有不少媒体记者采访。卫父告诉媒体:我的孩子刚刚醒来,希望各位给予关心,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他需要适应一下。多谢,多谢。

回家的路上,卫龙发现这个城市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自家附近多了很多商场,对面杨帆家所在的小区已变成一个地铁出口。妈妈告诉他,他躺在医院的第一年,杨帆还经常来看望他,可是之后就像不辞而别一样没有消息。听说因为修地铁已经拆迁搬走了,去了美国。

回到家中,卫龙发现家里没有多大的变化。屋里陈设基本和原来一样,只是多了一点家电。他的卧室,格外干净,父母应该有经常打扫。他的书桌上,相机依旧放在老位置,桌上依然摆放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杨帆的高中照片。他告诉父母,自己想先熟悉一下环境,其他的春节以后再说。父母同意了,他们希望儿子健康快乐,能够融入现在的生活。

卫龙似乎变了,他很快的熟悉了这个多年不见的城市,已经开始适应这个新的世界。春节过后,卫龙告诉父母,他想继续他的摄影之路,父母没有说什么,他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孩子。

卫龙的摄影天赋依旧存在,虽然过去多年,但是他用了很短的时间便能够在现代摄影中游刃有余。他的天赋和努力,加上他沉睡的事迹带来的影响,让他在摄影界展露头角。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已经小有名气了。不少摄影展览会邀他参观,更有众多的模特请他拍写真。卫龙心里记着一件事,他觉得自己的摄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杨帆。尽管这段时间里,不少漂亮性感的女大学生和模特对他投怀送抱,但是他都一一拒绝了。他心里的,是那个让自己躺了七年医院也忘不了的女生,他觉得杨帆是最美最值得的。那么的性感、清纯的美女,在他眼中不如杨帆的微微一笑。

不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周末在家休息的这一天里,卫龙像往常一样浏览摄影网站,他看到一组国外的写真,他点了进去,突然他被一张照片吸引了。

这张照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和他拍过的那些女模写真差不多,都是一丝不挂的艺术照。唯一不同是,这个国外照片的女主是个中国面孔,手里拿着一张被涂上姓名的证书。从这张照片可以看出,这是一张美国大学的研究生证书。尽管七年多了,但是这照片的女生让他熟悉,她像极了杨帆。可是卫龙还是不相信 ,她会是杨帆吗?带着怀疑和欣喜,他联系了网站人员,工作人员告诉他这组照片来源于美国纽约,具体是谁他们也要等联系上传者以后才知道。

卫龙的心里七上八下,他似乎有了杨帆的消息。但是又高兴不起来,在他看来,杨帆是个漂亮的传统中国女生,他觉得杨帆已经变了。

从这天以后,卫龙不再像以前那样严于律己。他开始接触那些漂亮的模特,包括他不怎么关注的欧美洋妹。他不再拒绝那些女人的热情,开始和她们上床做爱。他认为,这些女人也是有目的的,正如她们需要自己一样,他也需要那些女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双方各取所需,没有谁欠谁。他逐渐喜欢洋妹,这些西方女人更开放,她们在床上的表现更能给自己安慰。当他和那些内地模特发生性关系以后,他越发落寞,觉得她们身上有杨帆的影子。他还是喜欢杨帆,哪怕他只是七年前和她牵过手,那是属于他的美好。

几周之后,一场时装发布会在美国纽约进行,这发布会不亚于维密内衣秀,卫龙作为知名摄影师,也前往美国参加。他此行有两件事,一件事情是这个发布会,另一件事情则是借机打听到杨帆的消息。相对而言,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看重第二件事。

时装发布会很快就结束了,会后主办方邀请大家参加晚宴。宴会的酒店很大,纽约各界名流齐聚,相当热闹。卫龙喝完一杯葡萄酒,当他取第二杯时候,他看到一个身影,熠熠生辉的半裸背黑裙,乌黑发亮的卷发,他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杨帆!

那人转过身来,原来正是杨帆,两人都先是惊奇,然后便开始攀谈起来。

杨帆一家确实是已经移民美国了,只不过她父母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而她则在纽约求学闯荡。当年卫龙进了医院以后没多久,金融危机开始影响到中国,杨父所在的公司发生变动,派他前往洛杉矶处理分公司的事务,并承诺给他一套房产供家人居住。杨父建议杨帆出国留学,但杨帆一直想等高三毕业后再去。因为刚好赶上地铁建设,杨家的房子在拆迁之列,高三上学期没多久便被征收,获得一笔不小的赔偿,房子没了,杨帆一家迁往美国。本身杨父考虑让杨帆在洛杉矶就读附近的大学,但是杨帆执意要去纽约,想申请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杨帆想实现卫龙的心愿,她没有追求自己的文学梦,选择了摄影专业。如今已是研究生毕业,刚在纽约稳定下来。

刚来纽约上学的那段时间,她也关注着家乡的消息,可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卫龙的消息,往卫龙家的地址寄的不少信件,也是没有回复。她想或许卫龙家也已经换新地址,她不断的在家乡贴吧留言,可是始终没有一点点消息。她想,或许卫龙已经转往其他的大医院了,再或者他已经醒了,不能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或许自己也需要开始自己的美国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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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杨帆请卫龙前往自己的房子参观,一起聊聊这几年的情况。卫龙当仁不让,他终于再一次陪在杨帆的身边了。

杨帆的房很雅致漂亮,一派海明威海边小屋般的装饰。两人随意坐在席子上,也没有人先开口。

忽然,杨帆说: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吃。

卫龙:嗯

就在杨帆转身的那一刻,卫龙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杨帆没有拒绝,这一刻她明白卫龙想做什么。她也搂住卫龙的脖子,两人自然而又激情的发生了关系。卫龙确实已成为一个老司机,对于上床轻车熟路,杨帆的表现在意料之外更在意料之中。杨帆和他经历的那些西方女人无异,东方人的相貌下已是西方人的内心,不再是他心中的传统中国女人了。

缠绵过后的那一刻,卫龙告诉杨帆:我们回国结婚吧,在一起一辈子。

杨帆也算弥补了对云龙的愧疚,她想不明白卫龙为何会有此想法,她以为卫龙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满足了。尽管她听到结婚这个词内心很是激动,原来卫龙是真的爱她,他要的是一个身心具备的自己。

可是理智压倒了一切,她明白一切都不再是八年前了,过去已经回不去了。尽管她也喜欢着卫龙,可是卫龙经历了那么多女人,自己会让他浪子回头吗?她的一家在美国已经稳定下来,拿到了美国绿卡,包括她自己也喜欢美国的自由生活。卫龙是个孝子,父母照顾他七年,他是不会跟自己在美国定居发展的。想到这些种种,她回答到: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国吧。我会考虑的。

卫龙不免有些失望,在纽约待了一个星期,没有消息,他不得不返回家乡。随后的日子里,每次聊天,总是没说几句,杨帆便找借口离开。渐渐的,两人失去了联系。

八个月后的一天,卫龙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是杨父打来的,原来杨父去纽约看望女儿,发现女儿已经怀孕了,没人照顾,很是心疼,在杨父的再三请求下,杨帆说出了卫龙的电话。

杨父:你是卫龙吧,我是杨帆的父亲,杨帆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她郁郁寡欢,我不奢求你将来会不会养她肚里的孩子,作为长辈,我希望你能够亲自来纽约看她一下,好歹让她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卫龙知晓这个消息,他既高兴又担心,他问了杨父杨帆住院的地址,便立刻订机票前往纽约。毕竟有时差,这时候已是中国的夜晚,直达纽约的航班已经没了,他定了在洛杉矶中转的联程机票。在洛杉矶机场中转的时候,他又接了一个电话。

是杨帆打来的:卫龙,我马上就要生了,希望你能看到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在医院等你。

电话里卫龙可以听出杨帆此刻难受的声音,她没有联系自己原来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就在卫龙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杨帆被推进手术室,由于不是正常的预产期,胎儿早产夭折,杨帆也因大出血正在抢救。

到达纽约的时候,卫龙打了飞的直奔医院,一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然而,杨帆没有熬住这一刻,就在卫龙到达的五分钟前,杨帆因为失血过多离世。

她没能看到孩子,也没能看到卫龙到来的那一刻。

卫龙还能感受到杨帆身上的余温,他失声痛哭,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留在美国陪杨帆,为什么自己没有提前到来,或许杨帆还能够坚持下去,或许他们还可以在一起。

我在医院等你,成了杨帆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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