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年那次修复卧佛后,卧佛心脏位置所镶嵌的木板现在在哪里?"
“那块木板有一部分在你身上?”
“你开什么玩笑?”穆风皱着眉头,噘着嘴
“你身上那块木牌便是卧佛胸口的木板制作而成。在乾隆十年地震后,那次修复大佛寺卧佛塑像,卧佛心脏位置所镶嵌的木板已经被霍家的人收藏,当时霍家的人意识到这是一块藏有秘密的木板,霍家和穆家将这一块木板保存下来,其中穆家的族长发现了这块木板上留下的秘密。后来两家人将这块木板一分为二,做了精心雕刻处理,穆家的那块正面雕刻西夏文“木”,反面雕刻反弹琵琶图像,霍家的那块正面刻西夏文“火”,反面刻张掖卧佛图像,一块木牌现在在你身上,霍家的那块不下落不明。”霍思悔认真说道。
穆风听完之后,惊得瞪大了眼睛。不知为何顿时想到霍家厅堂门口的那柱子上苏轼的诗“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从怀里掏出那块木牌,放在手里观察了,意识到这块木牌背后藏着太多的秘密。
“那原来的木板上留下什么线索?”
“那块木板留下什么线索,我并不清楚,可能是文字可能是地图,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这块木板的拓印。我们先人有先见之明,在将这块木板精心雕刻处理之前,做了木板的拓印。”霍思悔进一步说道。
“看来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赶紧离开卧佛的,找到黑衣人,不能让金盒落在他手里。”穆风说道。穆风打开手电筒,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两人在悬梯上踉踉跄跄走着。
“我记得在离地面高1.5米高的塑像胸部和腿部之间开有通风口,在塑像内部台基底部也开有通风口。”霍思悔说道。
穆风一听,心里涌现出一线希望,因为现在想要离开卧佛内部,而不破坏卧佛的佛身,本就是一件难事。卧佛是千年的文物,佛身一旦受损没有人能承担起责任。现在卧佛的出口的厚重的木门被锁上,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现在的希望寄托在卧佛内部结构的通风口。
两人在距离佛台三米高左右的卧佛内部的悬梯通道上穿行,从卧佛胸部和卧佛腿部的通风口离开可能性太小,因为必然对佛身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而且这种通风口更是小之又小。于是这两人穿过水平的悬梯通道后,沿着倾斜的悬梯通道再往下走,往卧佛内部台基底部方向走去,两人脸上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微风,微风带着一点浑浊的泥土味。
这时候手电筒的光照射到台基底部的墙壁的石砖上,每一块石砖上似乎都浮现出不同的图案,穆风用冲锋衣的袖子擦拭石砖的沉积的灰尘,每一块石砖上都雕刻有图案,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穆风甚是好奇,说道:“这些石砖似乎在讲述一个关于书生的故事吧。”
霍思悔凝视着一排石砖上的图案,想着图案上有躺在床上的书生,有在闺房内的妇人,有躺在沙漠上的人,有拿着镜子的僧人等等,若有所思,回答道:“这石砖上的图案讲述的是佛教中的一个爱情故事。”
穆风惊讶道:“爱情故事,佛教的?”
霍思悔指着石砖上刻有书生图案的地方,说道:“
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 一病不起。
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从镜子中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 看一眼,摇摇头, 走了。又路过一人, 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 挖个坑, 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僧人解释道, 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
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 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书生听完僧人的话后,大悟,于是病好了。”
穆风反问说道:“但是这些石砖所雕刻的地点没有一个在茫茫大海上。”
霍思悔皱着眉头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你看这些石砖上图案的背景很奇怪,你看这块石砖图案的背景是连绵的群山,这块是一座藏经阁,这块是丹霞地貌……”
“穆风,”霍思悔打断了他,“这连绵的群山是祁连山,这座藏经阁是张掖的卧佛寺的藏经阁,这丹霞地貌是张掖的冰沟丹霞。这些雕刻图案的背景都是在张掖……”
“那这块石砖的图案背景在张掖哪里?”穆风指着那块雕刻有埋藏尸体情节的石砖。
霍思悔摇摇头,凝视这块石砖图案的背景,仅仅是一片斑驳的土墙。
穆风用手电筒照着这块石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儿时祖父给自己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
茫茫沙漠中,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地躺在沙漠上。路过一人, 看一眼,摇摇头, 走了。又路过一人, 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 走了。再路过一人,过去, 挖个坑, 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
多年后,这个遇害的女子为了感谢这个掩藏她的人,托梦告诉他一个秘密:“在他掩埋她尸体的地方旁藏有宝藏。”
这个掩埋女尸的人终生穷困潦倒,一直没有再踏进那片沙漠。在临终前,将四个儿子叫到身前,将这个秘密告诉四个儿子。
后来,这个人的三个儿子踏进那片沙漠寻宝,唯独小儿子没有去。这三人还真寻到宝贝,分宝贝的过程三兄弟开始不和,大打出手,兄弟情义分裂,后来大哥往南走,二哥往北走,三哥往东走,从此很少见面。
穆风在阴暗的环境下,意识到这个祖父当年所讲的故事可能是对四家族的历史的一个隐喻,穆风现在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出去,也没有多想祖父曾经讲述的故事。
“我们赶紧想办法出去。”穆风拍了拍冲锋衣袖子上的灰尘。
此时,霍思悔敲着一块块石砖,又在观察石砖上的图案,擦拭一块块石砖,观察石砖上的图案,这时霍思悔在一块石砖旁蹲着,这块石砖上的图案是一位老者在钓鱼。
霍思悔尝试推着这块石砖,依旧不动。这时候霍思悔突然想到什么,将这块石砖左边的石砖顺势往左移,慢慢移了一点,霍思悔赶紧示意穆风过来帮忙,这样,这块石砖的左右两边的石砖各往反方向移动了十公分。这时候霍思悔再次尝试推动这块雕刻有“老者钓鱼”的石砖。
两人蹲在地上,一起用力往外推一块砖,这块石砖以右侧为轴,石砖左侧缓慢往顺时针移动,这时候出现一个狗洞大小的洞,两人眼前一亮,狼狈地爬出去,这辈子两人还是第一次从这么小的洞爬出来,发现身处卧佛弟子雕塑像后面。
穆风拍拍身上的灰尘,:“你怎么知道这块石砖的机关。”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块石砖的老者是姜太公。在乾隆十年那次修复,这是我们霍家人设计的卧佛出口的暗道。”霍思悔说道。
“那也不至于设计成狗洞那样大小。”穆风嘲讽道。
这时,两人加速步伐前往办公室,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发现只有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办公室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整整齐齐,只是圆柱形的金盒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