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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节(连载)《石猿记》第八章(32)
话说八仙正在议论水母娘娘是非之时,韩湘子似乎发现有异状。
八仙同向韩湘子竹箫所指之处望去。只见前近处,大水之中,波浪之间,由东至西,凸出三座小岛。东西两岛,呈圆型龟壳状;中间那岛,显长条魚背状,中间高凸,而南北两头略低洼,并显北尾南首之态势,其型极似一条巨型魚体。
八仙想来,其便是那李靖所言,黑叉化之,水母毙之,黑魚尸身哉。
此时,三岛之上,尚无人烟,并少有植被。唯中岛略南端,一位近乎身赤体裸之美艳女子,侧卧于魚首之上。
你看其,肌柔肤润,白玉无瑖,清秀明靓。更似那欲滴花露,婉若那出水芙蓉,唇朱眉青,鼻直耳玉,乳润臀丰,靓丽可人。活脱脱,乃一睡美人也。
荷仙姑,早将手中荷花摘下一辨,随风飘出,化做一条粉花青莲锦绣丝缎,轻浮于那甜睡玲珑娇躯之上,将那纯玉之体遮盖了住。
看她那千丝碧青秀发,绵延三尺有余,轻荡水面,尤若优美音符,依稀可见红鲤,荡游其间。
无需考证,她定然就是那,东宫之主,天庭极美,水府丽人,水母娘娘是也。
八仙早知,东宫水母娘娘,堪称仙界,美中极品,乃情种之源。今番所见,更是妩媚之至。天生娇子,高雅丽质,清秀自然,实在是名不虚传。
好个水母,玩心若童,依然假眠,好似又有那静观其变之意。
只听张果老说道:“前番,泗州城内,她化为一位老婆婆模样,实在是难看之极,如若是这般像貌,也许我会倍加小心。”
并摇头叹道:“如今闹到这等地步,为实是有些可惜了”。
由此可见,神仙也有以貌取人者。
不过此时,那假睡中的水母,道是暗暗好笑那张果老眼拙。
只听吕洞宾道:“虽然造成水漫泗州城之灾,却也因救治有方,故而,造就了一方洪泽湖魚米之乡,谁又能定言是功是过呢?”
略停片刻,何仙姑为其鸣起不平,曰:“想那玉皇大帝,既然将其纳为东宫之主,却使其空守瑶池,如此一位开朗好动之人,遭得这般冷落,此等因果,也是造就漫城大灾原由之一吧”。
大腹笑仙汉钟离,笑嬉嬉说道:“治理洪水,失城得湖;力毙黑叉,从此双沟古镇现世;泉欲美仙,灵源所至,此处定将盛产美酒佳酿。功功过过,是是非非,皆在这恩恩怨怨之中。谁能言的清,道的明?道家讲自然,老子讲无为,我言此乃定数也。哈哈哈哈。”
铁拐李接过话题说道:“功过也罢,是非也罢,恩怨也罢,情恨也罢。我等既然已介入其中,便应顺其自然,当首尊天规,尽力将其归案。也许玉帝并无将其重惩之意。”
略停又道:“只是看她如此甜睡,看来甚是疲劳,不如就让她,多多休息一时,再做理论”。
众仙默许无语。
唯韩湘子低吟咏情篇《清明》,道:
桃花醒,
芳草吐淡清。
春来早渡汴河水,
清明万物得滋润,
唯卿独孤影。
忆往夕,
也是柳伴杏。
油菜花黄舞群蜂,
桃园蔷薇蝶双影,
莺语尤如今。
……
吟罢,持箫,轻轻吹起小曲,天籁之声,随风响起,悠悠飘传了开来。
箫声,悠扬娓婉,悲悲切切;风声,清新微凉,凄凄楚楚;水声,浩渺荡漾,缠缠绵绵。风声携着水声,与箫声相贺,忽喜,忽忧;忽悲,忽欢;有娱,有哀;有离,有合。曲律与景致,相融相衬,将情感,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里正有一副楹联可谓:
上联曰:风声,水声,箫声,悠扬娓婉,皆为情仇爱恨;
下联曰:亲情,友情,恋情,坎坷艰难,无非悲欢离合。
横批:何渡一生?
那韩湘子的箫声,与风水之声相贺,听得众仙心潮澎湃,甚至有人唉声感叹。更让那水母娘娘芳心起伏,意气勃发,激情辽燃。
箫急处,水母再难平静,陡然腾起,化回原身。
只见她轻驾祥云,微摆绸绫衣巾,艳丽中透着高贵,妩媚中含着怒忿。更是透着那太多成熟之美。
八仙见之,叫绝中掺插着太多之无奈。
正有七古《佛律》一首可鉴。
诗曰:
佛言万物皆有灵,
道传善恶存于心;
功过名利寻常事,
爱恨情仇借缘应。
尤知前程无尽欲,
尚需当世做善行;
修心养性容禅根,
抱元守一积果因。
生死演绎一念间,
阴阳变迁两重冥;
众生法相一菩提,
佛道慧智两明镜。
坐禅普渡化金身,
音律修为入圣境;
无相天地无相我,
不负如来不负卿!
……
只是此时众仙,为欲所困,未通音律根本,早入利途,已是至道而无道之境。危机早起,何为?
此时首选者,唯,性之原始本能,争勇斗狠。
水母娘娘更是偏于义道,忍极至兴,一反常态,步入偏门,触动玄机。
只见水母娘娘口中吐出神针,心诀诵动,随即,一条数尺长,金箍神棒,横握当胸。
眼见得,又是一场大战。
欲知后事如何,岂看第九章:八仙轮番战水母,清风再度援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