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孤独的守望者

    作为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弗里德思希·威廉·尼采以其悲观哲学在德国哲学史上名噪一时,在尼采的世界里,人生是出悲剧,就算如此,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尼采的悲剧是有色彩的、值得回味的,悲剧中的韵味是无比精彩的。《悲剧的诞生》是尼采第一部系统阐示他美学和哲学思想的著作,是对尼采悲剧主义与美学观点的详述与细论。

  《悲剧的诞生》最具特色之处就是尼采对古希腊酒神现象的热衷和痴迷,“日神”“酒神”这种宗教神学的概念,尼采把它当做理解高雅的希腊悲剧、希腊艺术、希腊精神的钥匙,把酒神精神升华为一种哲学激情。尼采认为悲剧的起源和本质就是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的和解。尼采过于看清人生的悲剧性质,认为希腊艺术的繁荣不是源于希腊人内心的和谐,反倒是源于他们内心的痛苦和冲突。对于美学和艺术的挖掘,尼采倡导“一切价值之重估”,日神统称为美的外观的无数幻觉,是张扬一切美好的理性精神。酒神状态是整个情绪系统激动亢奋,是情绪的总激发和总释放,是一种具有形而上深度的悲剧性情绪,是一种痛苦与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艺术上的形而上学是由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决定的,尼采将日神精神现实化为梦,认为拥有日神梦的精神的艺术家,“他的世界最内在基础的统一,在一幅譬喻性的梦像中向他显现了。”尼采更沉醉于酒神忘我癫狂的状态,天性中升起的充满幸福的狂喜,主观逐渐化入浑然忘我之境的超然,拥有酒神的醉的艺术家沉醉在神秘的自弃中,孤独的寻找生活,“醉”的冲动产生了音乐艺术。总之,人生处于痛苦与悲惨的状态中,日神艺术将这种状态遮掩起,使其呈现出美的外观,使人能活得下去,酒神冲动则把人生悲惨的现实真实地揭示出来,揭示出日神艺术的根基,使个体在痛苦与消逝之中回归世界的本体。

尼采的美学愈来愈把各类审美现象与生命力的强度联系起来,主张“强力意志”,“强力意志”就是用酒神精神改造过的生命意志,强调自然界中生命的丰盈,过剩,世界不是一个万物求生存的消极过程,而是一个万物求生命力扩展的积极过程。尼采要建立的新哲学,就是将生命意志置于理性之上的哲学,正是强力意志,它是一种本能的,自发的,非理性的力量,尼采比较了强力意志和理性的不同特征。强力意志的特征是激情、欲望、狂放、活跃、争斗,尼采认为人生虽然短暂只要具有强力意志、创造意志,成为精神上的强者。一方面肯定了人生的价值,另一方面也为人世间的不平等做了辩护。尼采推翻了神的等级制度,肯定了人的等级制度。在美学方面,尼采认为“美”的判断是否成立和缘何成立,这是力量的问题,一个人能否对人生持审美的态度,是肯定人生还是否定人生,归根结底取决于内在生命力的强弱盛衰。

  综观尼采后来的全部思想发展,一方面, 是从热情肯定生命意志的酒神哲学中发展出了权力意志理论和超人学说。另一方面, 是对苏格拉底主义的批判扩展和深化成了对两千年来以柏拉图的世界二分模式为范型的欧洲整个传统形而上学的全面批判, 对基督教道德的批判, 以及对一切价值的重估。尼采一生的追求在于纯艺术性的、超越物质层面而永恒存在的美,强调艺术的自觉性、至高性。尼采的悲剧哲学开创了欧洲现代哲学对美的解读,和对人生的体悟。

    尼采的悲剧乐观主义是沉痛而悲壮的,他要求的是积极奋斗的悲剧人生观,尽管人生是痛苦的,但却不能被痛苦所打垮,尽管死亡是注定的,但是决不能为死亡所征服。悲剧的狄奥尼索斯精神以其永恒不屈的生命冲动,要求每一个活在这个痛苦的世界上的人都要做一个真正的人,都要扮演属于自己的英雄角色,都要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俄狄浦斯和普罗米修斯,让人感觉到一首英雄的悲歌般的壮丽人生。

作者:霗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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