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松事变前后
*有“六子高中被霸凌导致逃避现实”的背景暗示，没有明写
*OOC
因为我是长男，因为我有五个弟弟。
所以我不能偏爱任何一个人。
——
次男自恋，三男自我意识过高，四男逃避人群，五男精神异常，末子虚伪狡猾。
如果是普通人家，作为长男的人肯定要唠唠叨叨要求所有兄弟都“正常”一点，哪怕改变后兄弟们会痛苦，也还是迎合世界更轻松吧。
但松野小松是放任主/义者，宣扬人生只要快乐就足够了，不会指摘任何人的生活方式，希望每个兄弟都开开心心就好。
我们六个人还不够吗，我们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小世界了，没必要去对外世界阿谀奉承。
这一点，松野小松虽然从没说出口，但却表明态度得很清晰，他义无反顾地站在前面，建立坚壁，挡住外人的讥笑与蔑视，因而每位兄弟都深深信赖依赖着长男。
从成为长男的那天起，从成为小世界的支撑者起，小松告诉自己的第一条法则即是：公平。
我要公平地对待为一个弟弟，不能让任何人感到不满，不能让任何人感到自己连小世界内也无处安身。
……
直到那天为止，他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
受伤的空松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时，松野家正在为超能猫的回归而庆祝。
“不错不错，一松也学会坦诚了呢，被小猫爱着哦，真好呢~”小松满面笑容地摸着一松的头，把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得更加乱，一松也放松地半靠在小松怀里，眼睛猫似的眯起，显然因为兄长的夸奖而倍感幸福。
“说到底都是小松哥哥不好吧，不然一松哥哥就不会恼羞成怒了。”椴松吐槽道。
“哈哈哈，是呢，抱歉抱歉。”小松挠挠头，怎么看都没有诚意地道歉着。
“真是的，就不能稍微有点长男的模样吗？”
“嘛，今天下午还是很像样的。”
“小松哥哥一直都超好！”到处乱跳的十四松猛地扑到小松的背上，“超级温柔，最喜欢小松哥哥了！”
背上一个怀里一个的小松忍着快吐血的压力，笑着拍拍十四松的头，“嗯嗯，因为我是长男嘛。”
轻松、椴松也笑起来，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可毕竟是长男呀，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弟弟们的烦恼，总是很温柔放纵弟弟们，这样就足够了。
“……我回来了。”
拉开门的声音有些沉重，闻声抬头的小松在看到空松时一愣，被淹没在弟弟们的问候声中。
“空松哥哥，你怎么了？”
“空松哥哥，没事吧？”
“空松，为什么受伤了？”
“臭松……”
显然没心没肺的兄弟们已经把昨天的事情忘光了，担心地把他围在中央。
“……没事，摔了而已。”
空松抬起头，露出微微的笑容。
——
被弟弟们欺负是日常。松野空松大概就是这么个悲惨的、毫无尊严的哥哥。
明明很温柔，明明很关心弟弟们，但是却只会得到“恶心”、“超痛”这种话，如果说不伤心，那就是假话。
但是，长男小松会说“因为是兄弟所以就算是变/态seqing狂也能接受”，那作为次男的空松，仅次于长男的哥哥，也得接受弟弟们毫无理由的负面情绪，甚至还得为此而担忧地思考“对方到底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仅仅是被弟弟们乱哄哄地慰问几句，就已经没用地心软了，嘴巴不受控制地说“没事”，心里却不断地回想刚才听到的话语。
我是……次男。
我……明明是有一个可以撒娇的哥哥的。
为什么……唯独我不能被小松温柔相待呢？
——
松野空松并不是笨蛋，相反，作为松野家唯二两个哥哥之一，他是个理智的、聪明的冷静派，和三男不同，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也时常思考自己就职到底该做什么。
只是，他的这些思考从不宣之于口。
因为，六子的小世界是非常脆弱的。
如同莬丝花般纠缠地生活在一起，自甘堕落地依附着父母，过着这样不可理喻的生活已经20年了，只要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会觉得不妥，心虚，惴惴不安。
三男嚷着就职，四男蹲角落，五男会偷偷做投资，末子经常神龙不见首尾，大家都在隐隐焦虑着，不安着，怀疑着，这是松野家的隐形炸弹。
但是，因为高中的事情，其实松野家的孩子们，已经“事实上”的不能接触外人，恐惧着外世界。
现在还能苟延残喘着，都是多亏坚强的长男。
永远带着笃定的笑容，建立整个小世界，包容每个人的缺陷痛苦，小松让每个人都能心安理得地窝着，竖起对外的怪异的尖刺，一边敏感地驱逐曾经伤害他们的“外人”，一边温柔地安慰每个弟弟。
只要松野小松站着，六子就有了主心骨。
次男的空松，不能反对长男的小松。
不仅如此，他还要像小松一样，轻松自在，乐观积极，沉浸在小世界里，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惶恐。
处于这样的压力下，空松对唯一的哥哥小松产生了比其他单纯依赖的兄弟更复杂的感情。
情不自禁地学习大哥，尽可能地不想麻烦大哥，希望大哥能依赖自己。
当小松和自己偷偷溜出去喝酒时，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向自己抱怨弟弟们，那种难得一见的坦率和直白会让空松非常满足，非常有成就感。
这时，他可以悄悄地摸大哥的头，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流露出醉后慵懒放松的媚态。
小松会用白皙柔嫩的脸颊蹭空松的手，红润带着酒泽的唇撒娇地嘟嘟囔囔。
“当哥哥难道不会受伤的吗？难道就得坚强吗？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啦！”
“就只是提前出生几分钟哦，为什么就要照顾一群笨蛋啊？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空松，你说，哥哥我啊，只是想让弟弟们尊重我而已，哪里不对啦。连哭都不能哭，是不是太过分了？”
“真是的，好累啊这群笨蛋！……够了……我也想当弟弟啊……要当末子，我也想被大家宠爱……”
“小松可以当我的弟弟。”他记得有一次他这么说道。
“是呢是呢！”喝断片的小松笑眯眯地点头，整个人瘫在空松怀里，扬起漂亮的脸蛋吃吃笑着，狡黠的眼眯起，颀长的指尖抵上唇，“那我就要叫你……嗯……空松哥哥……”
“空松哥哥……最喜欢你了……喜欢……”
红色的帽衫象征着长男的独一无二，但此时却袒露出纤细的脖颈，浮上暧昧的绯红，往下延伸，光滑细腻的皮肤几乎有种吸附力，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小松脆弱的喉结微微滚动，甜腻的呓语如蜜糖，吐气喷薄在空松的耳边。
空松感觉胃里仿佛有一只蝴蝶在扑腾，几欲展翅。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松野空松喜欢松野小松。
——
松野家闹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难得早早地安静地躺下，不到一会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小松睁开眼睛，隔开一个位置的枕头上空无一人，他蜷缩身体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却还是撞到了墙壁，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嘛，毕竟没有空松那么细心呢。
小松揉了揉手臂，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阳台飘来熟悉的烟味。
一片阴影落在身上，空松没有回头，只是取下了唇边的烟。
“不介意给我一支吧？”
“呐。”空松拿出烟盒，抖出一支烟。
“谢了。”
小松捏着烟玩，微微笑着，“空松还真是长情啊。”
“嗯？”
“从高中起就喜欢这个牌子，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空松哼笑一声，“小松是只要有烟抽就可以的人嘛，和我完全不一样。”
“随遇而安有什么不好啦，空松总是对自己有点奇怪的要求呢，明明只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
“是小松自己太随便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喜欢什么。”
“哈？”小松反身靠在栏杆上，侧脸看着空松，“我有啊，我喜欢小钢珠，还喜欢赌马。”
“……”空松一脸黑线，“人渣长男。”
“嘿嘿，”小松拿着烟靠近空松的，烟头相碰，很快升起一股轻烟，“彼此彼此。”
两个人陷入一片沉寂，凉凉的夜色下，清风吹动烟雾，让视线更加模糊不清。
“小松……”
“空松……”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胞兄弟的默契令他们相视一笑，空松碾灭了烟，轻声说，“小松哥哥先说吧。”
小松一怔，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突然叫我哥哥吗？真是不习惯啊。”
空松再次点起一根烟，含糊地笑道，“小松本来就是哥哥啊。”
一模一样的脸被如霜月光映照着，竟有种泪痕涟涟的触目惊心感。空松不是个非常擅长忍耐的家伙，平时被欺负了也经常哭鼻子，被他笑称“爱哭鬼”。可为何现在微笑的模样更加让他心悸？
小松脑海里恍惚着两个画面。
空松推开门时泛泪的眼眶。
空松微笑时隐隐的哀伤。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
不对，他潜意识里已经知道那不是错觉，否则又怎么会强忍睡意大半夜起床。
平时被欺负时确实会可怜巴巴地装哭，但自家次男真正难过的模样，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既然，”小松展开身体，张开怀抱，“难得叫了我哥哥，要不要来哥哥的怀里哭一下。”
空松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蓄长的烟灰从空中碎雪般落下，他别扭地转开脸，声音里已经藏不住凝滞的断裂，“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在你怀里……哭、哭什么的，太肉麻了。”
“有什么关系嘛，”小松把他的头扳回来，搂在怀里，“好了，我看不见你的脸，这样不肉麻了吧？”
“小松……”
“今晚是小松哥哥！”
“……小松哥哥。”
“嗯，伤口还疼吗？”
“不疼……”
“不疼？”手指压着额头用力戳。
“痛痛痛！”
“哈哈哈，难得一次轮到你说‘痛’呢。”
“诶。”
“……”
“……”
“……抱歉。”
“嗯？”
“今晚，空松，没有哭呢。”小松轻声说，“明明，明明只是个爱哭鬼，却没有哭，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小松是专门起来看我哭的吗？”空松恼火地抬起头，瞪他。
小松靠在栏杆上，空松被他抱在怀里，本来是非常和谐的兄弟交流感情的画面。可空松一抬起头，本来两人身高就相近，这样脸的距离无限拉近，几乎到了睫毛相触的程度。
还没等小松有所反应，空松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逃走。
“抱、抱抱歉。”他结结巴巴地说。
“这有什么关系，兄弟嘛。”小松只觉得次男满脸羞红好笑至极，认真一看，连脖子都红了，差点笑得滚到地上。
“小！松！”空松脸色发黑。
“处男就是处男，太可爱了吧。”小松顺势坐在地上，擦掉眼睫上笑出来的泪珠。
“你也是处男！”空松无可奈何地陪着坐下，心里暗叹。
在小松身边，果然不可能深沉超过一分钟！
“坐过来点，”小松拍拍自己的右手边，“过来。”
空松乖乖坐过去，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头顶。
他浑身一震，挑起眼睛呆呆地看着大哥。
小松笑道，“干嘛，不喜欢？”
“……不，”他低下头，“很……喜欢。”
“是吗？”小松摸摸头，柔软的指腹触碰到雪白的绷带，“空松。”
“嗯？”
“其实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哭了吧，为什么要忍着。”
“……”
“平时可怜巴巴的，受了伤也不说，只会让人觉得更好欺负哦。”
“……”
“我说啊，我可是长男，是你的小松哥哥吧，难过的时候至少要告诉我吧，真是让人操心的弟弟！”
“……是小松在欺负我。”
“……”
“对一松那么温柔……”空松哽咽地说，抬起满脸泪水的脸，“但是对我却一点都不好。”
他抓着小松的手摸到额头的伤口，“是……小松打的……非常痛，痛到叫都叫不出来了，好像快死了……小松打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死了算了。”
“可是，小松在安慰一松时，却会细声细气地说话……太过分了，不是说，我也是弟弟吗？”
“嫉妒一松什么的，是我不好……但是小松……”
“明明小松是我唯一的哥哥……”
“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就连小松也要对我落井下石……很痛，真的……很痛啊……”
“……小松对我一点都不好。”
“……”
空松撸起袖子擦眼泪，但新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珠串般滴落。
“……对不起，其实是我太任性了。”
“小松只比我早出生几分钟，为什么要照顾我呢？”
“被弟弟们欺负时，我觉得我可以忍让，但对小松，自己却做不到宽容，是我太苛责了。”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已经觉得自己无限悲惨了，空松明明很坚强，却轻易地被哥哥摸了几下头就委屈软弱起来，而且根本也不舍得责怪小松，因为早在小松从温暖的屋子里走进寒月披拂的阳台，和自己点上同一支烟时，就觉得满足了，愿意原谅了。
“空松，”小松抓住他狼狈地擦眼泪的手，靠近他，唇衔着苦涩的泪，轻轻吻去他的泪水。“我喜欢你。”
——
喜欢空松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若让小松回忆到底在哪一刻心动，大概是说不清楚了。
但若让小松说到底什么时候产生无论如何都希望和空松在一起的想法，那他应该会说，是那天吧。
空松酒量不好，因此从不多喝，也基本不会喝醉；小松酒量很好，因此总是一杯接一杯，回过神来已经喝醉了。
醉酒后说了什么，小松不记得了，差不离也就是抱怨弟弟的丧气话吧，这些都不能说给别人听，除了空松。
啊，虽然空松也是弟弟，不知为何被纳入平等的地位，小松并没有多想。
他在一阵颠簸中醒过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前路，找不到一个焦点。
“小松，你醒了吗？”
原来背着我的人是空松啊，嘛，还会有谁。
“空松……”
“满嘴酒气……”空松叹气着，“还是刚才叫我‘空松哥哥’比较可爱。”
“‘空松哥哥’？哈哈哈哈哈，不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叫呢！”
“刚才确实叫了，否认也没用。”
“空松想当我的哥哥？”
“如果能被你依赖的话，也不错。”
“哈哈哈，”小松笑着，然后慢慢地说，“不许。”
“嗯？”
“我不会让你当我哥哥的。”
“……”
“长男的责任是我的，你就乖乖待在我身后吧，永无翻身之地！”小松兴奋地在他背上乱动，手舞足蹈，差点把空松掀到地上。“松野家的万恶之首就是我！哈哈哈！”
“好了好了，我不会和你抢长男的位置的。”空松好不容易安抚好背上的小松，稍微用力颠了颠，调整下他的位置，“长男的责任就归你了。”
“哦哦，是的是的！”
“但照顾长男的位置就归我了哦。”
空松笑着回头，眉头舒展，眼睛亮亮地摇曳着路灯的微光，唇畔勾起好看的笑容。
好痛痛痛！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但喉咙想被掐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痛，不但不痛，而且心里暖暖的，又有种缤纷的晕眩感。
是路灯照耀的小路太过绵长，还是群星璀璨的夜空太过遥远，竟让小松由衷发出了希望永远也不要走回家的愿望。
啊啊，原来……我希望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啊。
——
“‘果然是人渣长男’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小松捧着空松的脸，与他相似的脸呈现出的惊愕让他心揪在一起，“从高中起、不，可能更早，就喜欢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你的。”
说到这，他又开始任性地抱怨着，“都是空松不好……以前和大家一样跟在我后面，但高中突然帅气地站出来。保护弟弟是我这个长男的责任，你偏偏要护在我身边……帮我打架，为我涂药，还说一些痛得要死的话，让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的声音渐渐几不可闻，“但空松只是把我当长男一样看待……”
“小松，我……”
“看，我是个很差劲的哥哥，根本就不值得空松追随。”小松露出难看的笑，语无伦次地把自己多年无望的爱恋残酷地剖析，“我看空松的眼光，从来都不是兄弟该有的眼光啊，真恶心吧！”
“一直想着放弃就好了，但是你却总是陪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不把视线从我身上拿开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只要被你注视着，就会一次次为你心动吗？”
“有时候看到空松无知无觉、幸福地跟在我身旁，都有种恨得想杀了你的欲望……”小松看着自己的手，“你触碰我的肩膀时，你对着我笑时，你和我碰酒杯时，光是看到你的脸就痛苦地快死了……”
“但我还是得装得若无其事，因为我是长男，因为我是空松的哥哥。”
“我……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明明对弟弟们应该一视同仁的，但是却因为对空松龌蹉的想法，忍不住就恶毒地对待你，一边折磨空松，一边折磨自己……心里想着不能在乎你，要忽视你，其实根本就做不到，还让空松受伤，我就是这样槽糕透顶的人渣长男。”
“但我心里知道的，是空松，让我从一个人扛起所有压力的境地里能喘口气，能有个人分担……我之所以能当个吊儿郎当的长男，之所以能把空松当成平等地位的人，是因为空松先体恤我了，是空松听到了我的呼救，把我从溺水中拯救……”
“可空松不仅仅想要被我依赖，也想要依赖我，我却……没能听到你的声音，是我错了……”
“被空松温柔对待的我，没有回应同样的温柔……抱歉……”
“你有这么差劲的哥哥，真的抱歉……”
小松低下头，心里的自我厌恶已经到达了顶点，空松一定会讨厌自己了，居然会对同胞弟弟抱有这样的心思，居然会故意地去折磨自己的弟弟，居然是这么自私自利、渴望着能得到回应……之前还想着要隐瞒这份心情，永远和空松好好地当兄弟，可这份爱恋，却不由自己控制。
希望能和暗恋的人两情相悦，这样的心情，真是不可饶恕。
努力憋着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落下，流转着水泽，从空中晶莹地砸到一只手的手心里。
“……诶？”
熟悉漂亮的手把那滴眼泪轻柔地阖在手心，“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小松哭吧。”
小松呆呆抬头，迷茫地看着坐在对面面露复杂的次男。
“原来……我对小松那么重要吗？”
“……”
空松几次张了张口，又蹙着眉合上，最后只能苦笑着骂他，“笨蛋长男！”
“喂……”
“既然那么辛苦，就早点对我说啊！笨蛋笨蛋笨蛋！”
“这……”怎么说得出口啦。
他好像还不解气，“平时任性得不得了，为什么到了要紧关头就说不出来啊，犯什么傻！这种时候就是要任性啊，我是次男哦，是你的弟弟吧，这种时候怎么就不拿出长男的架子让我做这做那了？”
“原来我在你眼里那么人渣……”
“你就是人渣吧，”空松粗鲁地打断他，“以为你在我心里能有什么好印象，别做梦了。”
“……”
“而且……就算你是人渣，”空松顿了顿，认真地凝视小松，“我也还是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被你温柔相待。”
“我爱你，小松。不是兄弟爱，是恋人的爱，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小松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你再说一遍？”
“哼，”空松利索地站起来，右手抵在额头上，左手摊开伸向小松，“看来是爱的丘比特趁我们都毫无防备时向我们射了错误的金色箭矢。但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再忍耐，brother，让我们将错就错，一同奔往玫瑰地狱吧！小松，你愿意成为我的kara boy吗？”
小松坐在地上，大脑空白地盯着空松浮夸的表演。
“Brother？”空松绷不住了。
小松低下头，再次抬头时，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一下跳起来投入空松的怀里。
“我愿意！我愿意！”
空松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靠在栏杆上，“小松，你没有在哭吧？”他感觉自己的肩头湿了。
“怎么可能哭？”小松把脸往他肩膀用力一擦，手摸了摸鼻子，露出招牌的痞笑，“我可是人间国宝！”
“那我们可以做点别的吗……”
“唔……”
两片唇黏在一起，空松紧紧抱着小松，手牵着小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圆月高悬天际，薄纱般的云慢慢遮住皓白的光辉，让那对情侣沉浸在两人幽幽的独处中。
——
“小松哥哥，空松哥哥，起床了。”
“今天这两个人怎么起得那么晚？”
“说不定两个人昨晚趁我们睡觉又出去喝酒了。”
“诶，有可能哦，反正他俩经常这样。”
“唉，小松哥哥空松哥哥总是对互相偏心！”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End
Emmmmm我也不知道为啥只想了开头两句话的我能啰啰嗦嗦写了那么长的文。
也许这就是母爱吧。
边写还要边想伏笔，真是头疼了很久，认真说的话，就是摸头这个意象吧ww
大家随便理解吧，我觉得我写出了心目中的长兄了，就是有点……矫情（。
以后想写糖，不想写这种青春疼痛文学了。
总觉得有点烂尾，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