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煲第三期 ‖ 你悄悄远去化作远方的天使章

没有华丽辞藻,以此文悼念好友

1

《酩酊天使》收录在2008年的专辑:《Urban Emotions》,是轩仔为了纪念他的好友摄影师JC,因癌症英年早逝。一开始听这首歌时,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词意。

整首歌的歌词,砌词简单,对好友的思念缓缓道来。

一个大男孩每天的行程爆满,忙得以为已经没时间想起离世的好友,原来不会。偶尔经过好友的故居,若带有一个小花园,也许野草已经疯长到及腰的位置,玻璃桌上和我们最经常用的的杯子不知道落了多厚的灰尘,如果他看到估计强迫症会犯吧。

偶尔经过以前我们工作后最喜欢去的店,没有你的日子人气依然爆棚,长长的队龙让旁边的店家红了眼睛。

偶尔翻看我们的相册,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合作,面对镜头的我忘记了微笑,看上去像黑起了脸,你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左肩说,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应该要笑。

2

昨晚毫无预兆的我梦见了小崔,梦里的她还是留着男生一样的短发,上身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像我们小学的校服又像高中的校服。她在对着我笑,就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柔和的阳光包裹着她,但是她的笑比阳光还耀眼。

小崔因为脑袋里长了个肿瘤,经历了三年的化疗,还是敌不过病魔,2015年新年伊始离开了人世。而我在两个月后才知道她离世的消息。

也许心里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在听到消息后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掉了几滴眼泪,忽然觉得自己好冷漠。后来偶尔一个机会告诉了初中要好的英语老师,说的时候我差点都要怀疑消息的准确性,老师听到之后一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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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崔从小学就同一个学校,五年级到初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我们的家就只隔了一个空地,每次有事找对方都是对着窗户外喊对方的名字。放学后躲在家人看不到的角落一起吃辣条,有一次我吃着吃着还流了鼻血。

小崔的成绩很优秀,文理发展平衡,体育还很棒,前途一片光明。

初二有一段时间,小崔整天说头痛,我还自告奋勇的去帮她按摩。她很瘦,搭在她的肩膀,骨头都咯着手心。后来她住院住了一个学期,回来之后依然是学霸模式,妥妥的占据年级前一百名的一席之地。

出院后的小崔更瘦了,戴着一顶毛毡帽,头发因为化疗都掉光了。但是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做着我们都做的事,除了一些重活,再后来换了一顶棕色的蘑菇假发,我还特意去摸了一下容不容易掉。

高一开始没多久,小崔又休学了,见面次数少了,平时在楼梯遇见就匆匆的打声招呼,有时上课走神往出窗外,会突然算起自己有多久没见到小崔了。回家会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看小崔家的情况,如果碰巧小崔从医院回来就能看到她毫无仪态的坐在沙发上,光溜溜的头顶长了一层“青苔”。有时上学在家楼下遇到小崔爸爸,会询问一下小崔的近况,有时会看到小崔的奶奶,心里憋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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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的更新证明着你还存在这人世。我在上学小崔在医院无聊的刷屏,看她会笑会骂人就安心了,就怕看不到她的消息。

最后一次和她外出是初中同学聚会,一起去了我初中曾经喜欢过一段时间的男生的家,一起去了KTV,我只记得那天我在失声的情况下还唱了首《泡沫》。

2014年的大年廿九,我亲手煲了虫草花鸡汤,早上还特意跑去小崔家说谎借了一个保温壶,然后装了一壶鸡汤交给她奶奶,让小崔补身体。

新年过后就高三了,回家的时间更短,但还是会透过窗户“偷窥”小崔家的情况。

碰巧家里没有打印机,就跑去了小崔家打印高三的复习资料,在那间房间我填写过一份小学通讯录,我还记得我写了“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隔着窗户大喊对方的名字”。我们穿着睡衣聊着最近发生的事,那时她看上去挺好的。

2015年3月20号,从此之后小崔的朋友圈再也没有更新。我心里渐渐有了不祥的预兆,但是又不敢冒昧跑去小崔家询问。一直到高中毕业前夕,才从小崔的表弟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有准确消息之前,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鸡汤让小崔病情加重了。

人在世的时候总喜欢想:万一有天自己去世了,微信QQ微博怎么办。现在我知道了,她会永远存在,保持着主人生前所有的状态,如果你想她了就去翻她的朋友圈,感觉就像生前那样聊天,跟你吐槽黄宗泽唱歌走音真的太难听了。

5

高三的暑假我第一次梦见小崔,虽然看不清样子但我知道就是她。我问她去哪了,她只是笑了笑;我又问她你是不是真的死了,她点了点头。她真的死了。

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敢在清明和重阳为小崔献上一束花,依然不敢从她的家人口中知道小崔安葬在哪里,依然想不通为什么身体比我好的小崔会的癌症。

人在想不通的情况下就会把这一切归结于四个字:天妒英才。

你曾两次出现在我梦境,你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没有告诉我你过得好不好,只是像以前那样对着我笑,这一次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送你一束马蹄莲,让你的家人转赠给你可好?


“朋友你悄悄远去化作远方的天使

再与你说说笑笑已经不可以

而我要奋斗每日如是

一天的奔波也许不止

活在你路过的小都市

I miss you I miss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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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公众号:湿巾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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