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乘警说那边的那个女子也是一伙的。他笑得特别温柔,对我微微点头,“谢谢你,小伙子,现在太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了,您稍等下,我需要做个记录,和证人证言的收集。到站之后我需要移交给铁路的公安部门。”
我点头表示同意,和他走进了乘警室。他说他叫周凌翔。他脱下警帽,认真的记录着我的事情经过。亲切的不行,简直不像警察,像个明星。
他把我送出了乘警室,微笑着敬了个礼。我也笑起来对他敬了个礼。
“我马上要下车了,周警官,感谢您。”我伸出了手和他握手。
他微笑着和我握手,他的手非常粗糙,整个手面都是老茧。我回到自己的车厢,看着坐在我铺位上的小刀,他把我的背包递给我。
下车时候,我特地回头看了下周警官,却找不到他,我寻思是不是他在和站台上的铁路警察交接。
“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小刀在下车的时候,心不在焉的说。
我走在他身后,也下了车,“怎么?”
“我去截住那个包头巾的中年女子,抢下了孩子,我发现孩子的肩膀也是脱臼的。”
我愣住了,这一定不是巧合。
“我顺利帮孩子把肩膀接上,孩子开始奋力推开那个女子。”
我猛然转身,“一定有个高手,把孩子的肩膀弄脱臼,人在脱臼的时候,不能挣扎,
剧烈的疼痛下孩子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肩膀上,只能乖乖的被抱着。”
我们快步往火车跑,火车慢慢开始移动。我大喊着“周警官,周警官!”
一个人探出头来,是周警官。他正抱着那个把脸埋在我脖子上的孩子,他还是对我笑,很温柔的笑。他的手放在孩子的肩膀上,孩子一动不敢动,瑟瑟发抖。孩子发现了我,瞬间像是抓住了希望,开始拼命挣扎,一只手冲我不住的挥舞。他眼泪顺着我脖子往下流的感觉,瞬间让我起了鸡皮疙瘩。我更加拼命的追着火车。
周警官突然手一挥,孩子就脱臼了,整个人都不动了,眼神恐惧,脸色惨白。我是刚刚经历了脱臼痛苦的人,我知道孩子此时有多痛苦。
周警官的微笑,从温柔慢慢开始变化,那张脸像水面飘入一片树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涟漪过后温柔变成了狡黠,狡黠又变成狰狞。
我嘴里骂了一句法克,看着火车越来越远。我回头找小刀,发现小刀已经不见了踪影,仔细一看,他已经翻身上了火车。此时正从窗户翻入火车,他的手一抖,我看到闻香鼠从他的袖口窜了出去。
然后他跳下了火车。此时火车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他在地上滚了很多圈,站台上所有人都看着他。我跑过去“不就是一个姑娘么,跑了就跑了,你还追火车,你不要命了啊!”
站台上的围观群众一下子就乐了,四散分开。我扶着他起来,发现他的衣服撕开好几个口子,人却没有大事,一点擦伤。
我和他走向一根柱子,他靠在柱子上喘着气,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是愤怒。“你不要命了啊,摔死怎么办,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不知道么?你又不是不死之身。”
“某人不也急红眼了么?还有,你跑的真慢。”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根桔梗一样的东西,折断之后又放回了口袋。
“我算快的了,正常人中”
“正常人和火车赛跑?”他手搭凉棚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
“你在找什么?”
“闻香鼠,这个折断之后会有味道,它闻到会回来。”
“你把它放出来干嘛?”
“去对付那个周警官。”
“它还有攻击技巧?我以为只能闻味道呢”
“偷袭的话,几乎不会失手。”
我听了他的话,瞠目结舌的望着远方。“你的话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啮齿类动物也能把人咬死么?”
“它叫闻香鼠,看上去是老鼠,其实并不是老鼠,也不是啮齿类。”
“那它是什么?”
“它是闻香鼠。”
我翻了个白眼“它是有毒么?”
“它回来了。”他伸出手,我看到地上一个东西窜入他的怀里,然后出现在他的手掌上。
我伸手想摸一下,闻香鼠瞬间摆出防御姿态,龇牙咧嘴的看着我,我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我马上改成摸了下自己的刘海。
“成功了么?”我摆弄着刘海
小刀撑开闻香鼠的嘴巴,闻了闻,接着摇摇头。
“刚刚还吹牛,几乎不会失手。”
“看来对方不是普通人,我翻身上车,他就有所提防了。”
“我觉得那个周警官是这个团伙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小刀突然一个侧踢,将我身后一个人给踹飞。
真的要用踹飞来形容,那个人往后飞了最少有3米。那个人在空中刀子脱手,白花花的匕首落在地上引来了无数围观。紧接着,周遭围过来无数的人。刚才还马不停蹄的人们,一下子全停下围观。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人群中竟然还有人大喊“杀人啦!”
我刚想骂他,小刀一把拽我过去,顺势踹飞另一个我身后的人,那人撞在柱子上,也是刀子脱手,撞击的一瞬间就失能了。
此时,我才意识到,对方的方法是引起围观从旁偷袭,得手后借着人多迅速撤离。好高明的方式,闹市杀人,却悄无声息。
小刀站在我身边,以左脚为轴,头和肩膀向着相反的方向转动,把视线扩大为几乎360度。我看着他的侧脸,不禁觉得这小子有时候还是蛮可靠的。
我此时意识到,得赶快脱身,不知道人群中还有没有他们的同党。而且骚动终将引来警察,警察如果来了,我将陷入无法脱身的大麻烦。
我捡起地上的两把匕首,一把藏进自己的口袋,另一把朝着人群用力掷去,人们纷纷躲开,我特地向下斜着丢出。触地之后,几经反弹,每次反弹就会掀起一阵哗然。
与此同时,我们转身就跑,黑色的冲锋衣此时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听着背后金属刀刃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交响乐一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我和小刀越跑越快。我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想要小爷的命,笑话,小爷我狙都狙不死!”
我们一口气跑出火车站,我指着边上的电话亭和小刀说,“你快去报警,兴许还能救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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