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餐 | Kaili Blues】

“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

                                        ——《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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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刚看的一部电影,影片的英文译名是“Kaili Blues”

亚热带的乡土,大雾弥漫的凯里,充满着黔东南神秘而潮湿的盛夏气息。

影片行径至大半,才开始慢慢浮现主人公的人生经历。整部影片的叙述方式很特别,时间和空间顺序杂乱如幻觉,许多长镜头在平静中晃荡,处理地近乎奢侈,以及插叙其中的诗,令人费解却又沉迷不已。

孤零的诊所,以及诊所里的,两个心事重重的医生。

老医生是一个孤独的老女人。

陈旧的箱子,一张老照片,一件花衬衫,一盒磁带,和一位老情人。

另一个医生,叫陈升。

母亲的遗愿,踏上火车寻找弟弟抛弃的孩子,我后来觉得这个孩子于他而言,大概是充满希望,充满光的。

在麦荡,遇到的大卫卫,如同小侄子长大后的样子,还有大卫卫心爱的姑娘,洋洋,以及那位跟自己过世的妻子一样的理发店女老板。

如同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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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升要去镇远。

那个时候的镇远,并不如我四年前去的那样,灯火斑斓。

还是一个很普通的黔东南县城,在寻找侄子卫卫的路上,在麦荡,那里的时间非线性,但主人公在这里似乎经历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其实最终,他只是用望远镜远远地看了孩子。

诊所里的老女人,她的老情人已经过世。老陈把她交托的信物给了她老情人的儿子,把其中的磁带送给了理发店的女老板。再次踏上火车,离开。

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之间,在现实中回忆,在梦境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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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最后,老陈一个人靠在火车的床边,绿皮车厢外的时钟转动

就像小卫卫在墙壁上画的那样

就像大卫卫说他要画很多时钟在火车上,为心爱的姑娘把时光倒退。

而现实,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

很喜欢其中的诗,是无法拒绝的真实与动容。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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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手

在亚热带的酒馆

门前吹风

晚了就坐下

看柔和的闪电

背着城市

亚热带季风的河岸

淹没还不醉的桥

不醉的建筑

用静默解酒

                         

明天 阴

摄氏三到十二度

修雨刷片 带伞

在戒酒的意识里

徒然下车

走路到天晴

照旧打开

身体的衣柜

水分子穿越纤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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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音乐就退化耳朵

没有了戒律就灭掉烛火

像回到 误解照相术的年代

你摄取我的灵魂

没有了剃刀就封锁语言

没有了心脏却活了九年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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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的影子

懒得进化

夏天

人的酶很固执

灵魂的酶像荷花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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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夜晚重叠

悄然形成黑暗

玫瑰吸收光芒

大地按捺清香

为了寻找你

我搬进鸟的眼睛

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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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布光的手

为我支起了四十二架风车

源源不断的自然

宇宙来自于平衡

附近的星球来自于回声

沼泽来自于地面的失眠

褶皱来自于海

冰来自于酒

通往岁月楼层的应急灯

通往我写诗的石缝

一定有人离开了会回来

腾空的竹篮装满爱

一定有某种破碎像泥土

某个谷底像手一样摊开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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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

像瘫痪的卡车

沉重地运走 整个下午

白醋 春梦 野柚子

把回忆揣进手掌的血管里

手电的光透过掌背

仿佛看见跌入云端的海豚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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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转折隐藏在密集的鸟群中

天空与海洋都无法察觉

怀着美梦却可以看见

摸索颠倒的一瞬间

所有的怀念隐藏在相似的日子里

心里的蜘蛛模仿人类张灯结彩

携带乐器的游民也无法表达

这对望的方式

接近古人

接近星空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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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十一月 十二月

一月 二月 三月 四月

当我的光曝在你身上

重逢就是一间暗室



以及还有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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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和他老婆是在舞厅里认识的。

后来他们结婚,结在一个小房子里面。

小房子边边有个瀑布,瀑布声音蛮大。

他们在家只跳舞,不讲话

因为讲话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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