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只摩羯（上）

我不喜欢把这些心情冠以爱的名号，爱在我心中太过重了，必须是一心一意，纯洁、美丽。可是暗恋，不，连暗恋都算不上，暗暗喜欢这种事，更像是人人上曾经盛传的文章中的形容词“crush”，短暂而热烈的爱上一个人，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因为那天阳光很好，我的心情很好，而你刚好笑着出现在我面前。不要管你认不认识我，不要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要管我们有没有未来，这种美好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跟他的相识只能说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我就忽然想写一个舞台剧在新年晚会上演，并且报了名。一个我跟她关系其实莫名其妙的女生的就因此推荐我参加这个正式舞台剧的编剧组。我当时莫名其妙竟然答应了。然后因为这个女孩的莫名其妙的一次耍心机，我就决定不写剧本该做视频了。这些事情想来其实都很奇怪。我不想说其实在此之前我没有剪辑过一段视频，FLASH倒是做过，当时我莫名其妙就觉得视频和FLASH应该是相通的，当时是在不想受人摆布的时候就大胆说自己会做视频，开始了一段却是很美好的回忆。

或许我应该先从第一次讨论会开始，我当时到晚了，坐在边边角角上，不仅没有羞愧，反而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玩手机甚至出去打电话。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老师一回头，我当是就被老师的笑容吸引了。相貌是那种我很喜欢的胖帅型，浓眉大眼，尤其是眼睛有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但是同时又带着一种好脾气人特有的试探性的目光。我觉得很像台湾一个叫吴大维，但是比吴大维可帅气多了。其实我从来没觉得吴大维长得帅气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在他脸上重复之后竟然让我很喜欢。

但是帅哥太多了，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审美要求很低的人，很容易就进入这种状态了，我自己都早已习惯了。我当时一如往常，动了一下念头——我要让他注意我，之后就抛到脑后了。

第二次见面就是选角色的讨论会议上，其实我的心情是很冷冷带着讽刺的，因为我一向特别瞧不起这种事，觉得所谓讨论其实就是某些人的喜好而已，哪有绝对的公正，我才不惜得被人品头论足挑来挑去呢！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拧巴心理下，我又看到了老师。不用第二眼，不用重拾记忆，我当场就认出了他。他竟然做到了我的后面，我有一点点不淡定。他就是这次决定谁被内定的人，他是来内定我旁边的同学的。我犹豫着要不要趁机搭个话。当时我已经决心不做编剧而是做没人能担当的剪视频的工作，不争不抢，自己做自己的事。于是我鼓起勇气跟老师说我会做视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当然要语气放平缓，稍微带点不经意、不在乎是最好的，不知道我做到了没有。老师很认真的先肯定了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嗯嗯，我要的就是这种重要而非我不可的工作，之后就认真的给我讲起每一幕的安排。其实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我哪里听得进去、记得住？我一直都在紧张，好紧张，除了装作无所谓的点头之外，我基本都是在紧张和安慰自己不要紧张中渡过的。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结尾视频的照片和录歌，唱歌是我的强项，我又最喜欢老照片，我觉得这个工作的真是太符合我的心愿了。就这样想一想别的，我也不紧张了，开始对自己工作的期待胜过了那一点点羞涩和紧张。

之后的排练我又没有怎么去了，我总是这样，很容易因为一两个我看不惯的人而故意和他们对着干。但是总不去也是不好的，毕竟我都决定参加了，还是要去那么一次，于是就有了第三次见面--彩排。看到大家已经能流利的说台词，我开始觉得这个舞台剧是一个比较正式的事情，我不应该太拖后腿，责任感一下就回来了。老师还是被我一眼认出，同时还有上次看见的美女老师。看见他们交谈我有种隐隐的醋意，好吧，我就是这种杞人忧天的人，老师根本都不认识我，他跟美女聊天我吃哪门子醋啊？我正在犹豫怎么再跟老师提一下我是做视频的同学这件事，让他对我印象深刻一些，他就坐到了和我隔一个走道的同排桌子那。我有一些预感，这个位置很特别，因为空着的位子太多了，为什么偏偏和我是一排的？果然，他装模作样看了几分钟排练，就扭过头，笑着问我知道哪个是做视频的同学吗？哈哈，我心里笑了一下，你明明就是觉得我就是那个学生，不过印象不深不确定罢了，还故意问我这个问题？！我当然要配合你啦！我说就是我呀。之后的对话循惯例，都在紧张中忘得什么都不剩了。不过那天最大的收获是他带我去他的办公室，让我去他那拷照片。对了，我忘了说，之前我已经从同学那里要到了他的手机，不过联系很少就是了。他的名字很特别，我第一次听他的名字输入的时候，三个字竟然输错了两个，哈哈。再说去他的办公室，我穿上衣服，正在犹豫他是不是忘了要带我去拷照片，犹豫我该摆出怎样的态度去见他，刚一出门，他就已经在叫我走了。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步子肯定是轻快的，我的心里已经是蹦蹦跳跳的了。一路上我开始挖空心思套话。之前排练的时候提到非典的时候他上高二，那时我上小学6年纪，所以我们差5岁。他说他是南京人，对于北京的非典不熟悉，但是明显他很感兴趣，提到非典的时候对于他这种话少的人而言已经算滔滔不绝了，那刚好我可以给他讲非典的趣事，他一定爱听。其实现在想想，那一路上我们的对话就已经是很不搭调了，总是觉得他的反应和我的预期差别让我措手不及、只能另起话头，不过这是后话了。

到了办公楼的时候，我有一点点紧张，因为楼全是黑的，里面楼道也没有灯，但也不是全黑，因为外面的光很强，从窗户照进来，也是亮晃晃的。就这么到了2楼，左绕又绕，到了一个会议室外，他开始解释即将进的会议室是一个临时的办公室，很乱云云。但是我更好奇了。越是乱，越是暴露一个人的信息越多。好吧，我的侦探小头脑开始派上用场了。进去还好，比我想的整洁多了，是那种大会议室特有的圆形、中间空的桌子，桌子上转圈放着电脑，可以想象每个电脑都是一个老师的办公区。我们在他的电脑前坐下，恩，当然不能让椅子的距离太远，但是也不能太近。他开始开机，他解释道他的机子开机很慢，我开始觉得他可能不太懂电脑，虽然我自己的电脑也一向以开机慢、反应慢闻名宿舍，但是这个感觉不一样。我在想开机的时间要趁机说点什么，但是真的想出要说什么，又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会不会显得我话太多。就这样斗争到了开机完毕，开始拷照片。拷照片是个很好的机会，时间很长，一定是得说点什么才不尴尬。我开始很自然的翻照片，并且问老师这些照片是什么，老师开始只是回答，后来就主动地在讲了，我很喜欢喜欢这些老照片的人，因为我当时认为喜欢老照片和怀旧是画等号的。有几次他会突然停下来，问我是不是拷完了，我就淡定的看一眼进度表，还差3min就拷完了，我说。其实心里却是希望这个时间可以久一点，因为当时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和他接触唯一的机会了。拷完了照片我就若无其事的告别离开，那种心情是如果要说是什么其他心思都没有，那绝对是自欺欺人的，与一个帅哥共处一室无论情形如何已经是一个平淡生活的极大惊喜，加速的心跳也是难以否认的痕迹，但要真说是有了什么感觉，也是难以描摹的，没有言举合心的舒心，一切还有点徘徊在不太契合的状态，对他的认识也只是浅层次上的推进、深层次上的停留，实在很难在平添什么更多的感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还不熟悉吧，或许以后机会多了，就会发现更多的可沟通之处，我这样杂乱的想着，走在回去的路上。

忽然电话响了，一看，竟是老师，正要收拾心情来接这个电话的时候，铃声又不响了。他肯定是播错了，只用不到一秒我就做出了判断，但是我用余下的时间去想我该不该回拨呢？或者更明确一些，我回拨对他而言是正常的还是表现我过分热情呢？算了，本来我也是一个学生，哪怕仅仅出于尊重也该回拨的，宜早不宜迟，想到此处，我便立即回拨了，问老师有事吗？老师的声音好好听，笑意就这样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没事，不好意思播错了。挂了电话之后，独自走在路上，心咚咚得跳着，配着冷静的头脑和欢快的心情，很违和的感觉却很自然的聚在一起。

之后的排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是觉得他会关注到我，可能是因为我拍摄的时候总围绕着他转被他看破我的小心思，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独处的机会也让他觉得和我有了些许熟悉，可能是因为我对他投射了我的心理，总之，似乎是有那么点忽隐忽现、若有若无的改变了。这个时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开始自行“人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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