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ant to(two) see you
我想要两颗西柚。
这句话是我前段时间看的一本书的书名。该书的作者是一个叫胡辛束的小女生,写的都是其关于爱的一些小心事,文风清新扑面,又可爱动人。
于是,便记住了这句话:我想要两颗西柚。
人在某个阶段,都会有想做的事,也有想见的人。
然而,世事难解,不是想做的事就能做,也不是想见的人就能见的,当中还得讲究一个“缘”字,因缘的缘。
今天就讲讲故事,说说缘。
先讲个故事。
十年前,男人和女人第一次遇见,在男人搬到女人楼上的那一天。
那时女人在里屋,安静地倚着屋门,看着外面热火朝天地往上搬东西的他。
楼上楼下,有事喊话。便熟了,成了朋友。
男人觉得有这样的蓝颜知己很不错:在以往,他遇过的女生都读不懂他。她们总是把他的反话误读为真话,而把他的直言解读成诙谐。
只有这个女人懂。她能听懂他偶尔心血来潮的抖机灵,也能读懂他忽然没有来由的忧伤与沉默。
蓝颜知己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
那时候,几乎每天同一个时间,他们都会相约去散步,只是到附近逛一圈——二十出头的年纪,过的却是老夫老妻般的日子;
他们常常在一个刚开张的冷清的商场的四楼,挑选一张能俯瞰商场大堂的长椅,并肩而坐,双手倚着不锈钢的围栏,时而大声说笑,时而看着脚下空荡荡的大堂沉默不语;
他们也曾在啤酒节时,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对着幽暗的灌木、静默的灯光和喧闹的人群,一起喝罐装蓝带,直到女人烂醉,男的则叫的士把她送回去;
……
总之,彼此都很有默契,不会因为无话可说而尴尬,也不会在聊得兴起时忽然冷清下来而局促不安。
后来,男人回了老家。每天过着寡淡的日子,独自工作,独自生活。
两年后的一天晚上,男人忽然接到女人的电话,听声音明显是喝醉了。男人连续问了几次你是不是喝醉了,快叫人送你回家,女人却听不见似的,径自说着胡话,虽然男的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之后,又再无联系。
又一年,男人回市里办事,上Q,却见她在,打了招呼,方知她也回过老家,刚回来。
于是,相约见面,像多年前一样,话不多,但一起走了很长的路。
几天后回老家的途中,男人给女人发了短信……
半年后,男人和女人结婚了。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却有着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一般的戏剧感,也正如村上春树所言: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在别人看来,男人和女人是闪婚。男人和女人也这么认为。
然而,或许不是这样的。看似偶然拾得,千回百转的重逢,背后或许也隐藏着某种必然:就如同小河里的水,不管是奔突激荡还是平缓游移,终有一日会汇入大海。
当中的驱动力,就是缘。
央视有一个大型公益寻人节目叫作《等着我》。
来了各种各样的寻亲的人,寻找的对象有被拐卖的儿女,有失散的亲友,还有失联的朋友或战友。
寻觅时,悲痛焦灼,生不如死;
寻见了,喜极而泣,嚎啕大哭;
能寻见的,是缘分未尽,仍能前缘再续;
未能寻见的,则需要继续寻觅,毕竟缘分之尽或未尽,只能待时间给出答案。
寻见乃是幸运,能见已是幸福。
而能寻,也总比“再也不用寻”的好。
咪蒙在推文写到了一个男粉丝的留言,说他看到她文章里写的外婆,一个人在地铁里哭成狗。
原来他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广东,他在湖南老家,被奶奶带大。
那时家里特别穷,他最盼望的就是过年吃香肠。奶奶做的香肠,辣,且香——在他看来,那就是过年的味道。
后来他在深圳工作,每年春节都会回家看奶奶。去年春节前,他照例打算除夕当天回去。但那段时间特别忙,一直拖着没去买票,直到过年前几天才买到了大年初二的票。
结果,就在除夕那天,他刚下班就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奶奶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他急了,想连夜往家赶,却没有任何办法能买到票,黄牛票都买不到。直到大年初一,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了一辆车,开了9个小时回到老家,结果,还是错过了。
奶奶已经去世了。
后来他才知道,除夕那天,奶奶知道他快回来了,兴高采烈地去搬凳子,到阳台拿香肠。结果在凳子上没站稳,摔了下来……
有的人,当你想见,都未必能再见了。亲人如是,朋友如是,情人亦然。
单就恋爱的人而言——
暗恋的可悲在于爱的独行,但暗恋依然是幸运的,因为还能看到对方。
失恋的可悲在于被遗弃感,但失恋依然是幸运的,因为至少还能让自己感悟继而成长——起码它教你听懂了所有的情歌:里面的每一句歌词,仿佛写的都是你自己。
而相较于寻觅与寻见,暗恋与失恋,彻底的“不用再寻”的失去才是最让人惊惶无措,悲痛欲绝的。
“不用再寻”,就是彼此今生今世缘份已了了罢。
总而言之,要珍惜有缘人,珍爱眼前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对待父母家人,多几分关爱,常回家看看。犹太人有一句谚语:父亲给儿子东西的时候,儿子笑了;儿子给父亲东西的时候,父亲哭了——可见后辈对于长辈的反哺是远远不够的,连以良好的教育见长的犹太人都是如此。
对待同窗好友、同僚共事也要待之以善,互相帮扶。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一次的擦肩而过,能够成为熟人甚至是朋友,是有很深的缘分在的。
无缘或缘尽之人,放在心里就好。即使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依然可以当TA就在你的身边,正如最近很火的HBO出品的美剧《西部世界》里说的那样:“……莫扎特,贝多芬,肖邦从未逝去,他们变为乐曲活在我们身边。”
至于彼此是有缘还是无缘,是缘生还是缘灭,是缘深还是缘浅,我们无法觉知,更无法预知——
我们不过是电影《阿甘正传》里那一根漂浮的羽毛,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向哪里,所以只能做好自己,然后等风来:而这股风,就是业力,就是缘。
我们可以主动地与人结缘,结善缘,但不要过分地强求而变成攀缘,因为攀缘往往会造成事与愿违,使善缘变为恶缘。
我是悟恩居士,一个会写字的修行人。祝诸位想见的人都能见到,想重逢的人都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