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上的女孩儿高高举着画笔,背对着我们,画出着一个和她一样用了粉色蝴蝶结扎成麻花辫的小姑娘的轮廓。时间怎么会过得那么快呢!而她们就这样在历史的长河中从及笄之年岁变成了耄耋老人。
影片九十九分钟,为我们用温柔的叙述与平缓的镜头记录了老人们的生活点滴。而我也是因为这部纪录片知道了原来什么才叫作“刻骨铭心”的“背井离乡”。印象最深的是那位叫作“毛银梅”的老人。因为她说得一口相对流利的普通话,还有她是个逃难到中国的韩国人。我越来越懂得“母语”的意义,就像毛银梅老人一样,虽然已是年过九旬,可却始终不忘儿时最初的乡音。
老人挨个儿用韩语说着“妈妈——엄마”、“爸爸——아빠”、“奶奶——할머니”、“爷爷——할아버지”。
她说:“老了,人废了”。养女说:“还会唱歌啊!”老人一直笑,她说早忘记了,可是却一连哼出了好几首,有《阿里郎》,有《三只小熊》……
还有一位老人,其实是郭柯导演之前《三十二》的主角——韦绍兰。她怀上了当年强奸她的日本兵的孩子,于是就生养了下来,人的生命总是那样看似很简单就可以存在与出现了,可是却不知在长大的过程中会经历什么。
她的儿子是个混血儿,叫作罗善学,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名字,然而,世界并没有真正足以用善良来接受他。
但我又想到了一本书中所写的——每个人都不会是一座孤岛,或许罗善学注定要孤老一生,他是那样一个时代无奈的结晶,但她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还有一群同样因为时代不同而愿意去理解与用普通的善良对待他的人们吧!
然而这样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却一直用笑容温暖着这个世界,哪怕住的地方很破旧,吃的饭食不够丰盛,可她却总是笑得像个得到宝藏的孩子一样,乐观而开朗。
/无论是山西、是海南、是陕西、是南京,这些地方都还保存着“慰安所”。那里停留过许多人,成群结队?浩浩荡荡?流离失所?恍如隔世……/
其实这部纪录片最后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有很多人为了这些受过屈辱的老人奔波,是为了想给她们争来一句“对不起”或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赔偿,后来发现几十年过去了,突然很后悔当初这么做。
“慰安妇”是日本人给取的称呼,我们不愿意去让这些老人戴上这样一顶帽子,可却不知在这么多年里竟悄悄地让她们一直顶着这样一种无形的压力。那个时代,女人愿意忍气吞声,哪怕是不得已,哪怕自己会很辛苦,她们很胆小,很害怕,很无知,可是她们却又是最勇敢,最善良,最坚强的一群人,所以请记住她们的名字。
时代变迁,她们会不愿说,又或者愿意袒露心扉,会很强迫吗?是啊!这是矛盾的。因为我们出于好心,出于同情,老人们什么都做不了,她们总是说着说着就用“不提了、不说了”这样类似的语言结束,然后有的会哭泣,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却笑了。
影片看到最后,我终于是忍不住,哭了,我看到老人们说的话出现在大荧屏上,我看到那么长的众筹名单。
白雪皑皑,覆满大地,岁月流转,走过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留下的还是那棵棵分叉着枝丫的大树。
影片中有一个日本女孩儿,是一名留学生。其实从她开始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在猜想,这应该是个日本姑娘。
【语言是全世界最独特和神奇的一种东西,其中虽然像中国各地有那么多种多样的方言,但是却和外国人说中文时的感觉不同。其中欧美人说中文时的语气和东南亚人说中文的语气又是不同的,日语虽然是在汉语基础上演变而成,却始终发音没有汉语那么字正腔圆,所以这个女孩儿说的普通话就有着一种约束的感觉。】
女孩儿的名字在最后被呈现出来,我想这是有意而为之,应该是为了许多观影人的感受吧!女孩儿的名字叫作——米田麻衣。她在知道老人去世的消息后,哭得很厉害,很真实,有时候我想日本政府在掩盖这些历史,却有着一些年轻的日本青年选择来到中国,有时候,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其实就和一个人一样,要勇敢面对过去,不是绝对地说你们做的不对,只是在“人之常情”上却是绝大多数人所不敢苟同的。
有人写影评说——“这部纪录片非常的残酷,无论对于被采访的老人还是观众。”我想,看完这部纪录片,对于“残酷”或许我只想用“战争”来与其搭配了。
而对于老人们我想我们所有看完纪录片的观众都应该向她们说声“对不起”。或者说,我们每一个成长在新时代的人,都应该向过去了的那个战争年代的人说一声“对不起”。
所以就如同老人们最后所言,她们等不到那所谓的道歉和补偿,却永远永远希望不要再有战争。此刻她们老了,真的老了,她们经历的时光和故事也即将过去了,她们想带着这些一起离开,我们不用生气,只需要反思,不断地自我反思,于是终于可以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努力变得更强大,可以真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得安稳健康。
中国永远在用着“人口多”这样一个借口搪塞着无数做的不够好的地方,我们或许可以努力去学习其他国家,从人之根本上重新开始,本来这些道理中国的先贤们早就告诉我们了。
其实生活在中国真的真的已经非常幸福了,只不过希望所有人都要朝着最好最好的方向去提升自己,无论是素质,无论是能力,无论是思想。
我们每个人都还不够优秀,我们为什么要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别人身上呢?做好着自己所做的事情,执着地追求自己所想要的生活。环境很重要,可是只要认准了自己的内心,就不会再有太多顾虑。
既然活着,就好好活着,经历着经历,遗忘着遗忘,珍惜着珍惜,不舍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