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飞（上）

        窗外射进斑斓的色彩，老师和同学的目光不由被吸引，我也望向窗外。

        我惊喜地喊了出来。

---

        希望我们的青春，有一天像《飞屋环游记》里的卡尔那样，在氢气球的牵引下起飞。                      ——杨维

                    1

        我叫李明，高中生。正如我的名字，我非常普通，像是流入水池的一滴清水，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可是有一天，一颗小石子落进了水池，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三中是市重点高中，这里以“高考炼钢厂”而闻名。学校里有很多规矩，管的很严，一切都是为了成绩。每个人都像是上好发条的闹钟，学习生活精确到分，所有人不过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据说杨维学习很好，不过原先的学校风气并不好，所以他的父母就动用了些关系把杨维送进了三中。

        这一年高二，刚刚文理分完班，座位还没排定。虽然素不相识，不过我担心杨维适应不了三中的生活，就想要帮助他，主动申请和他做了同桌。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杨维很快便摸清了这里的环境，大家也并不讨厌他，反而隐隐受到同学的欢迎。而且他的学习也确实不赖，即使是在我们这个实验班里都是前列，比我这个中等生好得多。

                    2

        如果说我们是橡皮泥，早被三中的规矩揉成了一般模样，那杨维就是石头，反而把规则整的怪难受的。他还伸出作怪似的手来，捏了捏我们快风干的形状。

        杨维每天都能既快又好的完成学习任务，一些对他来说简单的题更是跳过不做，无论是不是作业。不过也很奇怪，他每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最少，成绩却是班里最好的那一拨人。他算是好学生，却没有好学生的坏习气，和我们这些中等生、差学生也很是谈的到一起。

        但最大的不同并不在这里，他每当完成了学习任务，就会拿出课外书或杂志品着看，或是去操场找一些其他班的学生打篮球踢足球什么的。我看他的娱乐时间倒比学习时间多很多，他也经常参加一些从没听说过或从没同学参加过的比赛，比如中学生领导力大赛，比如马拉松。他说起话来也常常带着幽默。我觉得或许他的世界远比我们的丰富多彩。

        呆在笼子里的人习惯了还好，可一旦闻见了自由的气息，难免会产生躁动。一颗小小的石子落入水中，搅动了平静的水体。

        不愧是以严出名的三中，班主任很快就逮捕了一批课上课下废寝忘食看课外书的和在课间活动时间撇下自习去玩乐的同学。在这些同学都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时候，老师却先把杨维叫了过去，其他同学才稀稀拉拉地跟上。有一瞬间，我觉得他们像极了猴子猴孙。

        我向来是中规中矩的，即使规矩给我的空间异常逼仄，所以我并不在谈话之列。不过班主任还是私下找了很多同学，尤其是我，让我们和杨维保持距离，免得沾染了不好的习气而影响学习。

        可什么是不好的习气呢？看书还是运动？况且这件事中我觉得杨维并没有做什么，每当有人和他借书看的时候他总要强调一下班主任的严厉和不要上课看，他也从未鼓动同学和他一起去打球，我心中为杨维感到一点小小的不平。不过我还是支支吾吾地答应了老师的要求。大家真的在逐渐疏远杨维，我呢，虽然不想违背班主任的劝诫，可杨维身上总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我只好对班主任的指令阴奉阳违，这可能是我做的很出格的一件事吧。

                    3

        狭小的空间是无法永远关住不断长大的东西的，年少的天性在规则下压制久了，总会试着冲破束缚爆发出来。沉重的学习负担，命令式的强制待在教室，青春的躁动无处释放，枯燥与乏味的爬山虎在心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班里陆续出现了几对地下情侣，我也不例外。这可能是我做的第二件也是最出格的一件事了。但管他呢，在十八岁那年，我一边高喊着让校规去死，一边奋不顾身地跳入了爱河，我要撞向青春的世界！

        或许我只是一滴被石子砸中的水珠，冲击力是我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在入河的那一刻，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