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那些青春 (一)

       据说我从小就淘气的像男孩子。闯关东的父母在白山黑水的肥沃土地上养育了我们姐弟仨,属我最丑。姐姐永远被惊为天人,弟弟永远被父母当老么命根子呵护。而我,除了一颗尚算聪明的头脑之外,只剩一双单眼皮小眼睛,和绝配于这片土地的暴脾气。

      某人的英雄事迹罄竹难书。小学时当小班长,拿个教鞭管同学,啪啪击打黑板声响彻十里八方,每天都招得大批别班同学围观。教训同学,那架势,狐假虎威的可以,动不动就告老师,男同学倒还是比女同学听我的。邻居的双胞胎兄弟俩欺负小弟,我单枪匹马挑战兄弟俩,小矮个两手插腰,色厉内荏,竟也把小哥俩吓得落花流水。后来不打不相识,双胞胎兄弟竟与小弟成了好朋友,友好得很。只可惜双胞胎中的弟弟大江在中学毕业后为贴补家用,辍学去矿井打工,不幸长眠在了塌方的矿井中。

        上小学时有个朝鲜族的小伙伴叫俞英玉,内向秀气的紧。有一天被我叫到家门口的大榆树下,我和她爬上大树杈,在阴云密布的狂风里打秋千,得意非凡。不料被她父母瞧见,不再让她跟我玩耍。以后她又转学去了外地,从此便再也没见。不知如今她在哪里?现在的她是否还记得风中的秋千树和风里呵呵傻笑的野丫头?

        那时放学也没太多作业,拿根粉笔在学校外的围墙上乱写乱画,发挥想象,俨然想当个画家,围墙就是素描纸。校外辅导员找来家长,爸爸倒没怎么说我,毕竟我的成绩从来都名列前茅。学校的惩罚是让我一个人把所有的外墙壁画全擦干净,好学生忽然有点众矢之的的感觉。流着泪和着鼻涕擦完之后,手也冻僵了,被爸爸带回家,也没怎么挨骂,毕竟爸爸一直觉得我像个男孩一样淘气,事情就这么悄悄过去了。而我,再也没犯类似的错。想想就丢人,虽然才10岁出头。

       小伙伴里还有个大眼睛白净文气的男孩叫房佩明。平时也一起走得很近,放学一起玩儿,他的成绩也非常好,都属于被老师喜欢的孩子。可是忽然有一天晚上,他哭着来找我,让我去他家陪他,因为那天他一直精神有问题的妈妈投井自杀了。多年以后的我,每次想起那个夜晚,都一遍遍心寒凄凉,同是十一、二岁的少年,都正是渴望父母怀抱的年纪,他却骤然没了妈妈。那时都还是孩子,我也害怕得要命,陪他一起等在打捞的地方,不敢看结果。后来的情形有点儿忘了,只记得一个人走回家时,天空清朗,明月高悬,有微风轻轻吹我的发,参差的树影晃过视线的时候,有一点点心慌害怕。那一天,好友失去了亲人。那一年的仲夏初秋,留下的是无尽感伤和凄凉,这感觉多年以后仍无法消散、释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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