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的凝视
文/肆野
本文参加【世界话语悬疑文学大赛】征稿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四月
“江北镇碎尸案中嫌疑人吴某已被警方逮捕,本案记者了解到,此次案件的侦破受到了Z大刑事司法学院教授何维敏的协助......”
“你们何教授太牛了,又破了一个大案!早知道我也跟着何教授学犯罪心理学了,学什么证券法呀,烦死了。”李玫边看新闻边抱怨着她们证券多无聊多无聊。
“行啊,你也来啊,看看什么肢解啦、奸尸啦、爆头啦,我保证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我了!你啊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你的院长大人好好赚钱,以后赚的实在花不完了也好打赏打赏我!”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着李玫。确实我这不是什么好专业,我也是受了推理小说的蛊惑才学这么一破专业,学了才知道什么跟什么呀,那谁杀了人为啥杀跟明镜儿似得需要推理个屁,情杀、钱杀、仇杀,杀了以后就想着藏尸......总而言之就俩字儿:没劲。不过跟着何教授确实也能参与一些大案,毕竟何教授是我们市有名的专家辅助人和犯罪心理学家,到了何教授这儿的案子,也姑且能让人脑子拐拐弯儿,但和我看的那些小说比起来呀,还是差太多。
“程沐,你这又干嘛去?”
“我去趟收发室,刚刚打电话说有我的信。”
“我的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发个微信不行么?矫情。对了你少穿点儿,裹那么严实,现在开始回温了你不知道啊?”
我笑笑换了一件薄外套,没和李玫多说就出门了。现在写信的人确实不多了,我听到有我的信却一点儿也不诧异。
管言是我的高中同学,她长得很文艺,为人也很文艺,不爱说话,喜欢写写东西,毕业后她没有选择读大学,而是开始工作养活自己。我们也都能理解,毕竟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不喜欢摆弄这些什么微信、微博之类的社交软件,偶尔会给我写信说说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她知道我学习忙,每次都会在结尾来一句勿回。
但这次的来信不同,因为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希望我5月14号来参加她的婚礼。
五月
这一个月来,我都在赶手上的论文,为的是这个月能去参加管言的婚礼。我准备着要送给管言的礼物,却收到了警方的电话:管言失踪了。
“你是管言的朋友吧?管言最近一次和你联系是什么时候?你们有没有见面?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是什么地点?”
“我和管言两年多没见面了,上一次见面是在她家,她上个月给我来信说这个月十四号要结婚了,让我来参加她的婚礼。”
“那么你知不知道管言还认识什么其他人么?比如说一起的朋友或者是同学?”
“管言平时没什么朋友,除了我以外,她也不跟什么别的人来往的。她父母在高一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平时除了她姨偶尔给她点生活费以外,也没有别的亲戚来看她了。”
“管言的未婚夫王若安你认识么?”
“我不认识也没见过面,但听管言说起过,说是个画画的,他们是在王若安的画室认识的,管言临时去王若安的画室当模特,后来他们就相爱了。”
“但管言失踪不是王若安报的案,而是一个叫韩博的男人。”
“什么?”我很诧异。
“你认识韩博么?”
“我认识,韩博是我们高中同学,我和韩博不太熟,高中时候他对管言挺好的,尤其是管言父母去世之后,听管言说韩博很照顾他。”
“你们是高中同学,你又是管言的好朋友,既然他和管言关系不错,你怎么又说你和韩博不熟呢?”
“我们虽然是高中同学,但不是一个班的。管言父母去世后,性格就有点变化,她对人群社交有点障碍,所以我都是从管言口中听到关于韩博的事,事实上我和韩博没什么交集。”
“韩博说5月1日上午10点半管言约了他见面但管言却始终没有出现,之后连续三天也不接电话,他很担心,找到王若安却被告知管言和王若安吵架后离家出走,已经三天了。”
......
从临市警局出来以后,我的心情就很沉重,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联系到王若安,质问他为什么和管言争吵,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说。专业的直觉告诉我,王若安和管言失踪有关系。
见到王若安,是十四号早晨,这一天本该是他和管言的大喜之日。王若安和管言给我描述的太不同了,他目光无神,眉头紧锁,看样子几天没有洗脸了,脸上的油腻和胡茬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艺术气息,周身的酒气。
“王若安,你说管言能去那儿呢?你们为什么争吵?”我又一次质问他。
“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在我这儿。”他敷衍道。
“你们为什么争吵?”我再一次质问他。
“你说管言她爱我吗?”他反问我。
“她不爱你?她不爱你为什么要和你结婚?我问你王若安,你说管言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
“你说的没错,管言她爱我,管言只爱我,管言永远是我王若安一个人的。......管言她是爱我的,管言她是爱我的......”王若安像疯了一样在嘴里一遍遍的和自己确认着,恍惚着走了出去。
六月
管言死了,王若安被拘留一周了。
一周前:
还未到盛夏,画室里人也不多。画室里的却氤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想来王若安也无心打理画室,杂乱、剩饭剩菜味、烟酒味和苍蝇的嗡嗡声让整个画室都让人厌恶。有的同事不愿让王若安就这么消沉下去,想要好好清扫画室,让画室恢复往日的光洁。但却无意中发现画室里多了一尊两米多高的维纳斯雕塑,这尊维纳斯和往日所见维纳斯不同,并不是两块石膏拼接而成,而是一整块石膏灌注而成,这让众人不解,更令人不解的是,这尊维纳斯是实心的,不同于平常的空心石膏像。就在这尊维纳斯里,藏着管言,王若安把管言塑在了这尊维纳斯里,和维纳斯一样,断臂,美丽。
王若安杀死了管言,并肢解了管言的双臂,把管言塑造成维纳斯一样圣洁美丽,他觉得这样管言就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永远只属于自己。
听说王若安被拘留后始终不说一句话,仿佛在接受上帝的审判。我质问王若安,为什么那么无情?为什么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王若安猛地抬起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追问道:“你说什么孩子?你说管言她有孩子?”
“尸检报告出来了,管言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太残忍了,居然能对管言下这样的狠手!”
“哈哈哈哈,你竟然恨我到如此地步,自己走了就走了,还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走,你当真是恨我的吧,管言,没关系,我马上就来陪你了,就算你不爱我我也要缠着你,死也要缠着你。”
“你是说管言是自杀?不可能,管言绝不可能是自杀,她知道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她就绝不可能自杀!她来信中欣喜地告诉我她结婚的消息,她那么憧憬她和你的婚礼又怎么会自杀?”我本能的质问道。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真的没有杀管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有罪,我对不起管言,我要去陪她了。”王若安伤心的离开了我的视野,不给我多问他几句的机会。
我向警方提供了王若安告诉我管言自杀的消息,但警方却不以为然,在管言体内查出大量巴比妥盐酸和钾,一个自杀的人是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自杀的。警方在王若安的住处搜到了肢解管言的工具,还在其冰箱里找到管言的两条胳膊。这似乎说明了,管言是被王若安害死的。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我追问道:“那致死管言的注射器呢?注射器找到了么?”
“注射器一直没有找到,王若安也闭口不谈,我们也无从下手。”
“王若安或许真的不是杀害管言的真凶。”
“现在证据其实已经相对充分了,除了那个注射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若安,而且王若安也不否认他的犯罪事实。”
“作为管言的朋友,我还是希望您能把这件事查清楚,我觉得您还需要再讯问一下王若安。”
得知管言遇害的真相后,王若安的情绪更加崩溃,他声嘶力竭的喊着管言的名字,他不能接受管言是他杀的事实。王若安告诉警察,管言是自己肢解并塑在维纳斯里的,但他发现管言的时候,管言已经死了。因为管言曾多次想要自杀被自己制止,所以这次发现管言死的时候,他脑海里就浮现出管言自杀了。王若安与管言之间是纠葛的,用王若安的话来说,管言并不爱自己,管言总是想着逃离他,管言在婚礼前选择自杀,是对他最大的报复,所以当时的王若安接受不了,王若安要把管言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案件一筹莫展,王若安的嫌疑仍然是最大的,但我认为,现在的王若安没理由说谎了。
七月
根据王若安的口供,管言生前一直喜欢梁博,但不知为何管言一直与梁博保持距离。原本王若安与管言在一起时也是非常幸福,管言很内向不怎么喜爱说话,王若安也不怎么追问管言的事,他心疼管言无父无母,也曾想过要给管言一个家,但管言仿佛十分抗拒,王若安也就等下去认为总有一日管言会被自己的真心所打动。直到王若安发现管言日记里的梁博,那个对管言关怀备至的梁博,那个曾承诺管言会娶管言的梁博,那个在管言心中唯一相信的梁博。管言的日记里,只有梁博和程沐,没有王若安。王若安说,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答应和自己在一起?酒后的王若安,大声质问管言谁是梁博?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感情?他将管言压倒在床上,摁着她的双手大声质问她,但管言却一副惊恐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这更加激怒了王若安,王若安撕扯着管言的衣服,大声的叫嚣着你永远是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番欲望与怒火的宣泄过后,只剩下瑟瑟作一团的管言躲在墙角,她仿佛要把自己钻进墙里,眼神都已经抽离出这个世界。
那之后,王若安把管言锁在家里。管言每天想尽各种方法要逃离这个世界,逃离这个污浊的世界。每每就要成功,王若安总是又牢牢地把自己从世界的那头拽回来,他不让自己死。一月,管言没死成。二月,管言也没死成。三月,管言差点就死了,王若安在医院里哭着握着她的手,求她别死。四月,管言不再想死了,她安静地跟王若安说,若安,我们结婚吧好不好?王若安想都没想,说好。
根据王若安提供的,警方三次找到梁博,想向梁博了解一些情况。梁博每一次都如出一辙的表达了对王若安的痛恨。并且提供了如报案时所说,管言出事当天,梁博在约定的饭店等了管言一上午,并没有等到管言,就回家联系管言了,一直无法联系后才找到王若安,没想到......
警方查证,管言确实给梁博发过短信见面,梁博5月1日确实在饭店等了管言一上午,未果后悻悻离开。在梁博这里找不到什么头绪,警方又找到我。
“程沐女士,您上次说您和梁博不熟是么?”
“对,我和梁博,不熟。”
“但据我们了解并不是这样。梁博告诉我们,你们曾经很“熟”。”
“......”
“程沐女士,你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管言的死和你有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在我看来我们并不是很熟,只是偶尔因为管言说过几句话而已。”
“可是你上次告诉我们,你和梁博没什么交集。”
“我觉得偶尔说过几句话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交集吧?”
“那么在你了解的梁博,和管言为什么没在一起呢?既然梁博那么喜欢管言,为什么管言却选择了王若安”
“可能,可能是管言不喜欢梁博吧。管言很敏感,我不愿多问她感情上的事。她愿意告诉我的,我才知道。你知道的,真正的友谊不是窥探你内心的秘密,而是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但从管言的日记来看,她过去似乎很喜欢梁博。但在她和王若安在一起之后却再也没写日记了。”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王若安让她有所改变了?或许王若安对她的好感动了她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是个学法律的人,知道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但作为一个学犯罪心理学的,我能感受到王若安是真的爱管言,他只是控制欲太强了,他如果真的想杀了管言,早在管言之前自杀时他就大可放任不管,何必这么麻烦您说是么?而且四月份管言给我来过信,她信里告诉我她要和王若安结婚了,那种喜悦的感情我是能感受到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梁博有所隐瞒,但我们和你的想法一样,王若安不是凶手。那你觉得梁博是凶手么?”
“这您让我怎么说?我只想说警察同志你这个询问方式诱导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告诉您了,查真凶就不是我分内该做的了。”
我到了梁博的单位,他似乎并不疑惑我的到来。问我要不要喝水,我只是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想到你当高管的时候本科学那些化学一点儿也没拉下呀,你做的太绝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博,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梁博了。”
“程沐,但你还是那个程沐不是吗?”
“你好自为之。”我看着梁博,没有一丝丝表情,转身间,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梁博,你变了。
八月
梁博说的没错,我还是以前那个程沐。我喜欢梁博,高中以来就一直喜欢。但梁博喜欢我的朋友管言。我喜欢梁博,帮梁博追梁博喜欢的管言,我知道,管言也是喜欢梁博的。但我不懂,管言为什么要和王若安在一起?我想发现自己怀孕后的管言,是想和王若安好好过的,因为我比谁都了解管言,她有多想有一个完整的家,爸爸妈妈和宝宝。但我始终想不通,管言为什么离开梁博,选择王若安。
又见梁博,是他来学校找我。
“你是喜欢我的吧?管言说你喜欢我。”
“你在说笑么?管言是我最好的朋友。”
“管言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所以她选择了王若安。”
“我从没喜欢过你,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杀人凶手。”
“呵呵,程沐你还不承认,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去告发我?你告诉警察我就是凶手啊!”
“梁博你太自负了,就算我过去对你还有过一丝依恋那也是那个善良的梁博,而不是杀人凶手梁博。我不去告发你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而且迟早有一天我相信警察会查出来的。”
“那天我没等到她,就去住处找她,她脸色苍白躺在地板上,她说让我送她去医院,让我救救她肚子里的孩子。呵呵,她和王若安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救?我要带她走我说我和她在一起好好地生活,离开王若安。你知道吗?她居然拒绝我!”“我说是因为程沐吗?程沐一定会理解我们的,会祝福我们的,可是她说她不想让你难受,她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吗程沐?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管言才会死的,管言之所以会有今天,你程沐才是最大的凶手!”
“梁博你说完了么?说完就离开这儿。”
梁博走后,我关上了我口袋里的录音笔。
整整6分38秒,我听了一遍又一遍。第二日清晨,我拿起录音笔离开了家。
九月
我终还是没有把录音交给警察。人其实真的很奇怪,纵使我内心自责内疚或是唾骂自己千遍万遍,我还是没办法告发梁博,我还是没办法把录音交给警察。明明知道不要这样,明明告诉自己梁博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要包庇那个杀人凶手,但还是做不到。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去他妈的喜欢,去他妈的程沐,去他妈的梁博。
王若安由于故意毁坏尸体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两年执行,我再看到王若安,是在画室里。他对着空无一人的窗口,对着画板画着,他问我:
“你看见管言了么?她就在窗口,她喜欢看窗外,就像维纳斯一样凝视着窗外。我的管言就像维纳斯一样美丽,她是我的维纳斯。”
“王若安,你醒醒,管言她不在了,她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你知道吗?”
“嘘,你别吵她,她不喜欢吵,别吵......”
我走后一周,警察在王若安的画室发现王若安割腕自杀了,警察赶到的时候,满地的鲜血就像湖泊一样,红的让人心痛。画板上有一幅画:维纳斯和她身旁的少女在凝视着窗外。
一时间流言四起,有的报纸上报道着青年画家为爱殉情,有的新闻播报着杀人凶手畏罪自杀,小城被各种流言笼罩着,只有警察还在继续追查杀人凶手的下落。
王若安的死激起了我内心的良知,我知道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继续下去我就比梁博还要凉薄了。我把录音交给了警方,梁博被捕,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看守所:
“程沐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比从前更安心。我昨天梦见管言了,她说她不恨我。”
“你恨我吗?梁博?”
“有什么可恨的?程沐,其实有那么多次你都能告发我的,但你没有。”
“......”正要说话时梁博打断我。
“什么都不用说,程沐。其实上次有些话是我骗你的,管言选择王若安,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她真的喜欢王若安,那天她跟我说,他爱她,她也爱他。她希望我能多看看你的好。”
“我知道,管言说过,会嫁给她真心欢喜的男人。”
“谢谢你,程沐,你还是那个程沐。”
“梁博,你也不那么凉薄哈哈。”
相顾笑颜,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直到管教催促。
梁博在踏进铁门的一瞬间回头说:“程沐,找个好人嫁了吧,你也不小了。”
我笑着说:“没事儿,还少女着呢,等着看你出来变成个好人。”
出了看守所,我蹲在门口哭了两个小时,因为我知道,他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十月
王若安的画室拍卖那幅《维纳斯的凝视》,我和李玫她们借了些钱,把这幅画拍下了,拍卖会过后,我去了墓地。把《维纳斯的凝视》烧给了管言,又把管言写给我的信烧给了王若安。
“管言啊,快收着,你看王若安把你画的多漂亮,他是真的爱你啊。”
“王若安啊,你快看看,管言每次和我提起你都那么开心,她也是真的爱你啊。”
“你们两个和你们的小宝宝要过的开心啊,梁博他知道错了,你们骂骂他差不多就得了,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
祭拜过管言和王若安,我又来到一座墓碑前,照片上的人长得还是那么好看,那么阳光。
“我就知道,你出来以后肯定变成个好人了。”
十月底,我跟何教授出案子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询问我的警官,他跟我说,虽然这个案子早结了,但他还是觉得不踏实,因为那个注射器还是没找到。
“梁博一个学化学的,溶解个注射器还不简单,你去找找他屋里肯定有二甲苯或者其他硫酸什么的溶剂。我要是梁博,我就把针头扔到海里,你们还真能大海里捞针啊?”
“行行行,我们马上派人去他家看看。现在办案啊还是要严谨,就这一个证据没找到就要打不少报告。你还别说你们这些学犯罪学的人还真有两下子。”
看着警官远去的背影,我黯然了。证据没找齐就敢判死刑立即执行,你们也真有两下子。原本想着就算梁博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也因为证据无法补齐,能让梁博过了这个年,但不巧这个案子太大了,我们司法部门着急,就这么判了。
回宿舍盯着一根针头,沉思了一会儿。和李玫说:
“玫啊,你们院长还缺人手么?你看看我怎么样啊?”
“行啊,怎么着想接受我们资本主义的荼毒啦?”
“是啊,不想搞犯罪学了,不赚钱怎么还你们的债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