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卿扬
5.
另一边,冯老七跟着福伯前脚刚踏进府衙,后脚大门就被紧紧地关上,周县长带着全府的仆人和丫鬟随即出现在他面前,团团将他包围住。
冯老七猛然一惊,瞪大眼睛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想劫财还是劫色!”
周县长忙上前,微笑道:“冯道长说笑了!这么晚了把您请过来,是想让您帮我一个忙?”
“忙?什么忙?”
“找一下我儿子。”
“找你儿子?”冯老七疑惑,“你不是县长吗?找人的事儿你比我好办啊?”
“不瞒道长,最近安庆城已经失踪七个了,而且都是年轻男子,我想,这恐怕不是普通的失踪案……”
冯老七想起这几日安庆城里的人各个人心惶惶的模样,问道:“所以,外界传闻都是真的?”
周县长愧疚地点点头,“是真的!”
冯老七冷笑:“若不是现今你儿子失踪了,恐怕你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吧?”
“道长息怒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这大清国刚灭亡,时局一直都还未定下,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儿,我这县长恐怕就不保了!”
冯老七冷眼打量着眼前肥头大耳的周县长,在心里忍不住算计起来,“长这么胖,平时一定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看我不借此整整你!”
冯老七盘算着,随即对周县长笑道:“县长的难处,我理解了,但是,要找你儿子恐怕得费一番波折,像这作法呀……哎呀……这可是又劳神又伤身啊……”冯老七一副为难地模样。
周县长立刻明白了冯老七的意思,朝福伯使了个眼色,福伯立马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拿着一钱袋出现在冯老七面前。
“冯道长……只要能找到我们少爷,绝不会亏待了您……”
冯老七朝钱袋瞄了一眼,问道:“这是定金?这里多少啊?”
“一百银元。”
“一百……一百银元?”冯老七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福伯手上的钱袋,一脸的贪婪。
一百银元,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事后,我再给五倍!”周县长轻描淡写道。
“再给……给五……五……五倍?”冯老七不禁咽了咽口水,快速地拿过钱袋将他放进怀里,嘿嘿嘿地笑着,“行!那先带我去你儿子房里看看!”
“道长请……请……”周县长激动不已,忙领着冯老七前往周文贤的房内。
穿过后院,再拐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便来到周文贤的房间。
不知为何,从冯老七踏进后院开始,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让他浑身都感到毛毛的。
冯老七扫了眼院子里的其他屋子,问道:“这院子里除了你儿子,还住了什么人?”
周县长回道:“原本是住了几个丫鬟和仆人,可自从小儿病了之后,就都搬出了后院。”
“你儿子病了?什么病?病了多久?”冯老七越发感到奇怪。
“病了有些时日。至于什么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没瞧出来。”周县长叹息道。
“可是,你儿子病了,正是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怎么把那些丫鬟和仆人都调走了呢?”
“没办法啊!小儿病的那些日子,脾气十分的暴躁异常,还差点把一个丫鬟给打死了!”
“这么奇怪?”冯老七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伸手缓缓将它推开,顿时传来一声令人发毛的“吱嘎”声,在黑暗中,犹如鬼魅的叫喊,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周县长从怀里拿出火折子,走进房间,将蜡烛点上。顿时,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只见诺大的房间里,摆着一些基本的家具,床、书桌、洗脸架等。
一切都似乎再平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靠窗的桌子上,一面被红布遮盖的镜子却引起了冯老七的好奇,他情不自禁地向它走去,手慢慢地向遮盖在镜子上的红布伸去,正要掀开的时候,周县长突然出现在眼前,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急切地问道:“冯道长,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冯老七的视线越过周县长,再次看向那面镜子,问道:“你儿子很喜欢照镜子?”
周县长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镜子,尴尬的笑了笑,“他……他平时是有点爱打扮……为了帅气嘛!”
“哦,是这样吗?”冯老七转过身,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行了,这个房间我看过了,带我去府上的其他房间看看吧……”
周县长偷偷的松了口气,立马带着冯老七走出房间,前往其他地方。
漆黑的房间内,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掀开了镜子上的红布,黑暗中,隐约露出铜黄色的镜面,一抹红色的身影在镜内一闪而过,房间里幽幽地回荡着女子诡异地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