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缱绻——给意恕的情书 第二封

予山之清风,习习卷面;

绣泉之叮咛,隐隐作别。

请辞天下任,蒿庐悬烟;

醉于乾坤行,万里江山。

是为,得过且过。

我一直在想如何开始讲述我们的故事,意恕,你曾经说第一人称更富有深情,而第三人称能客观舒服些。你还说,第一人称是没本事的人最后的选择,好吧我认了,意恕,原谅我,因为回忆绵长,我不得不如此开始。

意恕,你说遇见你之前我肯定是孤独的,因为我不得不孤独,因为那之前我没有你在。那么理所应当,而且那么铁证如山的嗔怒状,这就是你的情话。你说生命就并非注定,本就不该说什么命中注定,如果我没有大胆的回应你的拥抱,如果你没有把你的心思交到我的眼帘,也就没有了当下回忆的过往,以及如今不确定的离别了。

轻描以墨,淡写经诗,不必是出奇的女子,也不必是特别到不可方物的样子,这世界总要有人负责美丽,而我的世界里,意恕,你负责风姿绰约,而我负责每日每夜的想你的好,念你的喜悦,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我们从不肯提及的宿命。

他们说尽管天空的颜色不一般,但月色总是一样的,意恕,现在你还喜欢仰着头用下巴硌手心么,还会倚着墙翻着眼皮看自己的刘海晃来晃去么,还会踢着落叶忽然哼起不知名的调子然后吵着要听老歌么。我记得跟你说过的,白炽灯要比节能灯更能给人安全感,因为在深冬雪地里,隔着遥远的胡同,望见那样的昏黄就仿佛木船在风浪里终于看到灯塔的影,就好像明灭不定苦苦等待的妈妈的怀抱。意恕,现在我是一盏燃着钨丝的白炽灯,在与月光对抗,在跟村头老槐树比拼耐性,在和你说你的过往。

其实谁都知道,所有的季节都并非是如期而至的,你说如期是个笑话,然后就真的在柳条漫天飞舞的大风里狂笑,意恕,那次真的吓到我了,我分明看到你眼角的泪,但我还是转身给你披上我的外套,然后就是现在,蜷缩在床角不停折断回忆的我。那天风真的很大,我被推着,扬着,被笑着在深夜里关上了往昔的门,打开了悔恨的窗。

时光是剥落在回忆街头的一扇破旧门窗,你端坐在一排长满青苔的往事里向我招手,引我到一个你在我不在的故事里,意恕,你让我在那些我所熟悉的笑里品味到苦涩的陌生感,我们曾经最痛恨的冷漠的陌生感。我就是那样在河边,轻淌着你紧蹙的眉头,不管不顾的冲出你的视线,在无所追逐的途中,被水草束缚,纠绊到河底,窒息而亡。而那时,意恕,就像你说的,是我活该如此。

意恕,记忆的碎沫悄然风化着往事的模样,我不能助长这样的疯狂,不能忍受苍老带来的遗忘。这样迷人的深夜里,一杯凉白开,一杯热白开。互相倾注着彼此所不能理解的情节,仿佛一起终将彼此伤害的未名故事,纠缠却注定。

落英缤纷的小城春来,怀里的小猫呜咽着窜上墙头,安静的杨树在夜里才肯说傻傻的话。那个温暖的午后,睡不醒的你,摆在床头的蓝色封面小说,打着滴答掉落的时间,蹑手蹑脚央求你打个呼噜的我,意恕,你喜欢的纯色被褥,叠的高高的黄昏堆在阳台上,洗衣机里搅拌的牙刷,挤出洗衣液的护发素,气呼呼倒头又睡的小懒虫,你打着哈欠说这样真好,我点着笔尖回忆真的很好。

南面水泥板上又长出一颗粉色的花,就是那种我们研究了很长时间,最后被我们叫做桥桥的花,意恕,还像我们初见她时那样,五个花瓣,二十六厘米高,十七个叶子下面有五个是枯黄了的,风一吹就晃晃荡荡的。若是初见时,你现在定还在那片树影后面,若是初见时,我现在定还是那般孤独,若是初见时,人生何如凉风,秋词还早,梅香已晚,仲夏恍若等待隔世,意恕,我荡着秋千,画你喜欢的青草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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