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
玩阴阳师,每把都能抽到阴阳师的SSR;双十一抢到500元无门槛代金券吗?
月入过万,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吗?
还是,拥有窦唯那样的才华,不高兴时,一甩脸子退出演艺圈,做自己喜欢的事?
而事实上,许多人既没有手气,又没有收入,更不是天才,依旧很幸福。
不为别的,只因心中有一份至死不渝的追求。
今天我们要讲的,就是一个循着内心的声音,过上理想生活的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可能和你想得不太一样。
永不熄灭的梦想
他曾供职于中央电视台。
在同事们纷纷插上梦想的翅膀,飞向远方的那些年。
他也辞职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之后的十年间,他赚到了北京的两套房子,两辆车子,遇见了自己的太太,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生活看似美满,梦想却不见了踪迹,它去哪儿了?
他的梦想在赚钱-生活-赚钱-生活的无限循环中,正在走向衰老、走向死亡。
许多人和张景导演一样,拥有梦想,却为了生计,将它深深埋葬。假装它不存在,日子会好过一些。可是,它在啊,就像肿瘤一样长在身体里,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让人心痒难耐……
2013年,命运关上了所有的门,给了他一次“禁闭”。工作室面临资金危机,还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官司中,转眼间,十年的奋斗化为泡影。
这一切,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这辈子到底怎么活?假如现在就是生命的终点,有哪些事是可以面带微笑,带入坟墓的?又有哪些值得留给后人的?
想了又想,貌似除了做纪录片,什么也不会做啊!
那就拍纪录片吧!拍一部能让自己满意的好片!
一场真诚的温度之旅
每一个人都会有梦想,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对得起自己的梦想。
读过张景导演的“导演手记”后,我深刻地意识到《寻找手艺》这部纪录片的诞生,到底有多艰难。
没有政府背景,没有拍摄经费,怎么办?
张景卖掉了北京的一套房,向拜把子兄弟借了50万,搞到一堆二手器材,凑齐一支不怎么专业的拍摄团队,他们终于上路了。
可是,开拍没几天,摄影师因家中有事退出。拍纪录片没有摄影师怎么办?
司机师傅何思庚“半路出家”,刚开始连开机键都找不到,没多久,他竟然拍出了新疆诗意的风与沙。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不久,他们又失去了录音师,连录音师都没了,又该怎么办?
民宿老板喻攀友情加入,刚摸录音设备没多久,他录到了麦穗的声音。
同时,喻攀还要客串灯光师和外联人员,他找到了许多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三个“老男孩”就这样,花了126天,辗转23个省份,寻访199位手艺人,记录了144项传统手艺,历时三年,终于打磨出纪录片《寻找手艺》。
这趟“真诚的温度之旅”中,他们找到一门又一门令人咋舌的民间手艺,发现了一个又一个隐忍的匠人,遇见了一颗又一颗不凡的灵魂。
下面就来说一说手艺人的故事吧……
倔强的土陶
随着现代化工业的冲击,喀什土陶这种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已出现,到汉晋时期发展到巅峰的手艺,在生活中使用得越来越少。
喀什土陶手艺人的生存现状也变得愈发艰难起来。
张景拍摄《寻找手艺》的时候,全喀什只有吾麦尔艾力兄弟,和他的叔叔吐尔逊江·祖农,还在制作陶器。
记录祖农大叔制作土陶的过程时,摄影师无意拍到了大叔的抱怨:
大叔担心,旅游带来游客的同时,会抬高价格。
乍一听,你可能觉得,这种逻辑很奇怪,再仔细一咂摸,你会发现,其实祖农大叔想的其实是薄利多销。倒也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而是担心留给世人的作品太少。
不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多做一些,死了以后,可就再也不会有了……
得益于导演保留了这一段,才使我们看到一个真实、可爱、纯粹的土陶匠人。
牧羊人之歌
另一件即将失传的手艺是,乐器巴拉曼(一种回族短笛)的制作。
为了追寻它的身影,摄制组穿过重重荒漠,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拜访胡大拜尔地。
初见胡大拜尔地,他正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牧羊。
这是一位有着奇妙气场的老者,他留着长长的白色胡子,颇有点儿仙风道骨。
当地翻译向老者说明了一行人的来意后,胡大拜尔地欣然答应为大家展示他的音乐,以及他制作的乐器。
一拿起乐器,老者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而专注,他接连演奏了巴拉曼、热瓦普、都塔尔等维吾尔族民族乐器。
在音乐的世界里,演奏者忘记了时间,听的人也忘记了时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何时,胡大拜尔地身后燃了篝火,穿过镜头,我们仿佛也端坐在篝火旁,聆听着,忘记了光阴流转。
这时导演感慨:“语言不通成为障碍,还好音乐是相通的。”
手艺人的信仰
西藏的手艺人,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们的手艺与信仰形影不离。
21岁的雕版艺人江庸次仁,在德格印经院刻经板,一刻就是8年。
当导演问他:“是不是刻得越多,工资就越高?”
小哥连忙摇头,用不太利索的普通话解释:
不是不是,刻的时候好好刻
慢慢刻,对这个板子好一点嘛
这个不好好刻的话,我们死了的时候,害怕得很
如果说江庸次仁代表着年轻一辈手艺人的信仰,
那么锻造铜佛像的大师土旦次仁代表的,则是当地艺术水准最高超的手艺人的信仰。
土旦大师制作的佛像
摄制组采访他之初,正好碰上他在做佛像。对于采访,大师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似乎格外拒人于千里之外。
工作告一段落后,他终于空下来了,才和摄制组聊起来。
原来,刚刚锻造的这尊莲花生佛像,仅仅是造价就要30万,还不算人工。
仅凭一个单子就能月入百万的土旦大师,再怎么说,他也能算小资了吧?
其实他并不富裕,因为他会将赚到的钱打造成佛像,重新捐赠回寺庙,这尊佛像便是他捐给一家寺庙的。
有钱的时候捐金子,捐佛像
没钱的时候,我们就免费给寺庙做,不要人工费
遇上了这样的手艺人,连导演都忍不住惭愧起来,“原以为卖掉房子做纪录片很了不起,实际上,这只是一次投机而已,追求的还是回报。”
你真是言重了,这样的“投机”,我们愿意买单。
忧伤的油纸伞
傣族油纸伞匠坎温老人,是这个片子里,我最喜欢的手艺人。
坎温老人话不多,也有些害羞,他总是独自坐在墙角忙活着,往往一做就是一整天。面对摄像机,老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两眼,又专注于手头的事儿了。
片中,完整地记录了坎温做油纸伞的过程:
锯伞头;制骨架大小60根;埋伞骨;搓线连接小骨架与大骨架;削竹片、做弹簧;用线固定伞的骨架;粘伞面;晒干;做伞顶;染色;晒干;涂油;晒干;整理。
其中,最令人动容的,有两个瞬间。
一次是在固定伞骨这一步,老人手中的线,断了一次又一次。
一共八次,导演都诚恳地记录了下来,这就是坎温的生活,很真实。
他脸上沮丧的表情,把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每断一次,就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下一次不要断了。
还有一次是,刚做完伞,老人得知导演将今天做的伞和剩下的4把伞全卖了出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溢于言表的幸福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而,今年4月,当张景再一次联系到坎温的家人买伞时,他们说坎温今年2月已经去世了,再也没有人做伞了……
现实,又扇了我们一个巴掌,类似于油纸伞,许多手艺仅仅保留在老人手中。
随着手艺人的离世,它们正在成片成片消失。
森林里的一棵树
张景导演常用一句话描述中国的手艺人:
“森林里的一棵树,不需要知道自己是树。但是没有他们,森林将不复存在。”
手艺人是隐忍的,不张扬的,也有着自己的一份坚持。
他们不会在作品中留名,片中英吉沙小刀的制作者甚至会小心翼翼地擦去自己的指纹。
他们与手中的“物”蓄着深厚的情谊,当这种感情发酵到一定程度时,他们又会像张蜡四老大姐一样,想卖几件精品,然而细说到每一件,却又不舍得了。
因为其中,有留给外孙女的,有外婆留给自己的,有自己特别满意的,也有戴出感情的,每一件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卖
留给后代
手艺人也是一群纯粹可爱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庄,却会因为一件小事开心半天。
两位造纸的老奶奶“真”与“养和”,在得知导演要给他们拍照,还要记下她们的名字时,乐坏了,笑着说道:
“这下我们的名字到北京了,照片也到北京了,就算名字到了北京也好啊。”
B站的弹幕就火了,大家纷纷回应“到河南了”、“到河北了”、“到江西了”、“到浙江了”、“到东京了”、“到南半球了”……
看这节奏,老奶奶靠名字就可以环游世界啦!
世界很大,也很小。对于手艺人来说,它只是一把小刀,一件乐器,一板经文……或是一台摄像机,一件仅凭双手,就能掌握的梦想……
忽然想起了《可可西里》中的一句话:“我的手很脏,但心里很干净。”
通往幸福的桥梁
三个“老男孩”,历时三年,共126天,辗转23个省份,寻访199位手艺人,记录了144项传统手艺。
可以说,通过《寻找手艺》,他们将渐渐被人遗忘的手艺,还有手艺人留在作品中的温度都诚诚恳恳地记录了下来。
如果真的有一天,手艺不可避免地消失了,
张景的梦想是,希望孩子们能有机会知道,中国远不止你常看到的现代文明。
现在他实现了梦想,并且还将继续……
我们总是念着《从前慢》,却比谁都渴望快5分钟。
偶尔,不妨尝试真的慢下来,听一听心中的滴答声。
因为世界再嘈杂,都会有一份安静,兀自在那儿涤荡着心灵。
而你,只要循着内心的声音,并且足够坚定,就能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过上你喜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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