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云-记忆深处的那些农村往事—81

刚刚读了林清玄的散文集《迷路的云》，颇有所感，我在鄂南的农村长大16岁，初中毕业才到小县城读高中。那个时候的我真是晴天里乳白的云，不含杂质。现在的我像是云里蕴含着冰雹，像是云里蕴含着雾霾灰蒙蒙，像是云里蕴含着滚滚天雷。看到这个书名，由书伤己，我也是那迷路的云。记忆深处的阀门打开，一些农村的少年往事扑面而来。

一、救猪，把猪当牛一样放养最终治好猪瘟

小时候家里养猪，在农村养猪是一个很重要的副业，我记得家里最多的时候养过七头猪。在记忆中，还有打猪草、煮猪食、喂猪、洗猪圈的记忆，一想起这些鼻子自动记起猪圈的臭味。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家里发猪瘟，已经死两头猪了，最后一头最瘦小的猪在兽医的施药之下，依旧奄奄一息毫无起色。

阿爸阿妈对这头猪已经放弃，我之前在【动物世界】看过野猪的嗅觉特别灵敏，喜欢拱烂泥吃里头的真菌，于是给爸妈建议把这头猪放养，让动物凭借着本能自己治病。爸妈死马当活马医，真的听我的建议把猪放养，后来这头猪的瘟病还真好了。那一年，我们家那一小片的邻居，那头大病后的猪成了猪瘟流行仅有的幸存者。

二、从狗嘴下救下一只小鸡，最终却命丧猫口

上初中的一天，去小伙伴家串门，路上看到一只狗在吃小鸡。眼看毛茸茸的小鸡就要命丧犬口，我仗义相救，大喝一声，颇有张飞喝断长坂坡的气势。那狗最终被石头给吓跑后，小鸡被救下来了，天气又冷，小鸡不知是被吓着还是被冻着，颤巍巍的缩成一团。

我用纸箱把小鸡装在里头，放了一些米和水，然后再把纸箱放在有些温热的灶台上。没一会，小鸡就活奔乱跳了。我很是高兴，看着外边冬日的太阳正融融而照，于是把小鸡放到院子里让它自由活动。自己跑去看电视了，过了一两个小时，想起小鸡，跑到院子一看发现特别黏我老猫在咬小鸡。我赶到时，已经是血淋淋一片。看到这一幕，我当时就炸了，愤怒之下一脚把猫踢开，只不过猫太灵活了，没踢到，但猫还是被吓得不轻跑开了。后来，老猫躲了我大半年。

我用纸盒给小鸡做了棺材，给它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埋了。这是记忆中最奇怪的泪流满面的一次，被猫给欺负而哭鼻子了。

三、母鸡孵蛋把鸡蛋压迫，最后用牙膏盒当蛋壳，小鸡最终顺利孵出

小时候，家里常常有三四只母鸡，鸡蛋是我吃的最多的荤菜了。蛋炒饭、鸡蛋汤、荷包蛋、蛋皮、蛋羹都是我的拿手菜。几乎每年，阿妈都会让一两只母鸡抱窝孵小鸡，这个生活常识后来对生物学十分感兴趣。母鸡孵蛋一般需要21天，在19、20天的时候，阿妈会用常温的淡盐水，把要孵出的鸡蛋放在盐水上。在水面上一上一下的鸡蛋说明是可以孵出小鸡的，如果直接沉下去的鸡蛋说明是坏，这种鸡蛋我们一般是直接扔了。在北方，这种鸡蛋可以烤着吃，称为毛鸡蛋，太恶心了。

有一次，发现因为母鸡抱窝的姿势不对，把一个孵20天鸡蛋给压缺了一个口子。蛋壳里面的那个膜还没破，从淡红色的膜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小鸡的羽毛和器官，而且还在蠕动，很像彩超里的婴儿。于心不忍之下，我就把牙膏盒给剖开，把鸡蛋套在盒里。第二天，这只小鸡真的孵出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趣事有很多，以后可以慢慢讲，今天算是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