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0看设计书籍笔记 D026-飞鹰-设计

     董功:我从不认为,室内设计可以被剥离到建筑设计之外。一个人对一座房子的体验,从远处看到它,随后逐渐走近,继而看到材料,跟房子更近地接触,直至进入到它的内部,获得瞬间的感受。我觉得,那是一座建筑特别关键的时刻。室内一直是建筑的一部分。而且,在我看来,真正的高潮都在室内,也就是说,建筑对城市的姿态把人吸引进去,无论外表的状态,是平和还是张扬,在人没有真正进入之前,对它的了解和认知都是不全面的:只有真正到达这座建筑内部,认知才是完整和真实的。往往,你会发现一个有着平和姿态的建筑,当你走进时,会发现一个完全想象不到的室内状态,那种张力光;第二步,派生出材料;第三步是软装,这个我非常同意。

    琚宾:处理第一阶段的过程中在室内设计中意味着把骨骼搭好,SHENG下的就是穿衣服的过程,这个衣服的材质,是选木头还是石头,我认为这是第二阶段的事情。与第一阶段空间立体几何化的思考方式有所区别的是,这个阶段更偏平面化,包含美学成分,考查的是室内设计师的审美情趣和艺术修养,以及平面化的感觉,这需要凭借时间和积累和生活阅历。接下来就是进入第三阶段,也就是后期的软装、陈设、配饰,包括家具的选型、搭配等。而目前,国内大部分的事务所都是从第二个阶段开始的,只是穿衣服,而忽略掉了建筑本身的美;也就是说,割裂了室内和室外的关系。更有甚者,就只做第三步,在我看来,这三个阶段缺一不可,每一步都是一个基本动作,更是规定动作,任何一个室内设计师必须具备这三方的综合思考能力才能做设计,且不论是否能做出好设计。只有这三个基本动作都完成之后,我们才能去讨论一个作品的好坏。

    董功:我们自己做设计时也深有体会,当做到室内很细的地方时,建筑师实际上还是比较费劲的,因为对很多地方并不了解。

      琚宾:室内设计其实包含着和产业链的对接。室内设计师解决的更多是和产业链接后对功能的实现,同时又要满足的精神性诉求。因此,室内设计师应该深入地思考室内和建筑的关系,在保持建筑气场,又必须将功能置入得更为合理谨慎。因此,建筑和室内这两个专业在实际项目中非常需要整合。设计关系之间如果没有默契的话,完成效果就会大打折扣,项目也经不起仔细推敲。合作的价值其实远远大于项目本身。

     车飞:没有一个室内的建筑,也没有一个没有建筑的室内,它们应该是一体的。作为建筑师,当我看室内设计的时候,我通常把它们分为两类:一类是再特征化,或者说再描述性的;另一类就是单纯的室内装饰。前者跟建筑有关,琚宾操作的这个平台,更多的是在建筑层面的。再特征化的设计包含两个问题,一个是对室内的理解,另一个是对建筑的理解。如果不考虑建筑,仅仅做室内装饰就很简单,但从建筑往室内延伸的话,就会很有意思,因为它永远都像是一个改造项目——首先解决的是功能转化的问题,然后才涉及形式。这和我刚刚说的装修是两个概念,装修“设计”的是装饰,但它是另外一个层次的,并不涉及建筑和我们身边的关系。从这个意义上,琚宾的设计操作的界面关系,对建筑和室内的联系进行再特征化的操作,涉及使用的材料,以及它们所联系到我们的文化记忆,并和现下的意义产生关联,同时留下和我们的环境所发生的印象关联。当这些内容被组织在一起,就会形成多样化,或者说异质性。

     琚宾一直保持着和院校紧密的联系,时常去客座,毕业评图,忙的同时也使他得以保持鲜活的视野。在他和清华美院副院苏丹的一席对谈中,谈及中国的设计教育问题,而谈话的焦点变落在个体的问题上—中国目前的教育急需要发现个人、解放个人。承受着对话及产生的画面,我们走进了他们的世界,逐渐理解了他们如何将情感上的纠结变成对自己设计的进一步要求。琚宾做装置、主持设计类节目,使之成为与设计更紧密的组成部分;苏丹除了坚定要走的学术道路和教学方法以外,也在坚定地做着他自己。 同时,还通过连续策划展览、办画廊,一方面挖掘别人,另一方面挖掘自己,按他的说不地,那就像一座桥梁,可以把当代艺术很鲜活的东西嫁接到设计中来。“做这些事,关键就是趣鼓掌,有趣味在那儿,你就不为很多东西所动。”苏丹同样表示,从琚宾身上,他能看到他自己,因为都同样饱有一种执着顽强的劲头。

痛并快乐着

苏丹:这是因为我们的载体有问题。作为社会人,当你的工作类型和思想不能一致,加之载体在当下这个环境中沟通的渠道又比较特殊,就会使人感到不快乐。琚宾想的设计具有理想性和试验性,并且将一些内心的东西通过物质的手段去实现,甚至落实到工艺上。但毕竟现实情况还是并不乐观,特别是你所做的事情不能与思想同步的时侯,就像嘴巴跟不上想说的,表现为结巴。这些问题的确是会带来痛苦。

      琚宾:做设计就像开始要练绘画的基本功,但到了后期就再没有约定俗成的固定套路—你得自己去找一些特定的方法。我做室内设计的一些基础依托是从建筑中来的。也就是说,我在看过很多建筑师的作品后消化吸收,进而提取出我能应用的,然后变成适合自己的一套系统、方法,应用到室内空间中,同时把精神性以及传统文化作为支撑性。这个部分的研究对我来说是很快乐的。当我看到巴拉干或者卒姆托的建筑时,都会感到兴奋,让我想把他们的丰富的思想内涵转化或传递到我所设计的空间中——那种愿望及兴奋会一直持续。年初去印度,看到柯布和路易斯康的建筑时,我发现,感觉已经不再像早先那般强烈,这大约是因为喜欢的方式开始有所转变。早些年,我关注的点是建筑本身的方法和系统上的,现在我更关注的是建筑和它所在的场所、人在其中的关系,以及气场形成后那种状态。而当我关注这些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那些与自身应用之间的距离感,而且无法寄托到我自己的工作当中,这让我变得比以前更有焦虑感。

苏丹:关键是趣味,有趣味在那儿,你就不为很多东西所动。20世纪80年代中期,环境艺术是建筑学的边缘,也是艺术和建筑交叉后表现得最有活力的地带。就算是现在再拿出出当年于正伦编辑的《环境艺术》第一期的杂志,读起来还是心潮澎湃的—非常有活力。环艺中的室内设计真正庸俗化是始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这个行业突然有了市场,变成公认的一个挣钱的渠道,于是就慢慢开始把理想妥协掉了,而在80年代中期的时侯,没人觉得它是一个挣钱的行当,只是把它当作一种趣鼓掌,一个让建筑实现不了的理想在室内这个部分尽可能实现出来的渠道。并且能通过这个渠道,触摸到艺术。后期的商业化发现造成了现在的困境。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中国的室内行业里虽集中了很多人,但他们的类型太相像,几乎没有分层。所谓分层,是以关注精神的方面,对文化的变化的敏感度来划分的。琚宾之所以产生焦虑,是因为你所处的这个几乎无分层的群体环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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