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是傲来国风之村有名的怪老头,傲来国比邻大海,海中有一仙山,据说是混沌初开时便出现在世间,那座山高约千丈,怪石嶙峋,鸟兽颇多,以猴子据最。
附近风之村的人称之为花果山。
孙老头年近七旬,单身老汉一个,说他怪,那是因为风之村的人都知道老头有个习惯,那就是不论刮风下雨,老头每天都会驾着他那破旧的小渔船到那花果山上转悠转悠。
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孙老头到花果山上既不是采摘果子,也不是打猎,而是爬到山顶去和一个毫无生气的大石头说话。
这本来也没什么,人嘛,老了,难免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可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当孙老头将这个习惯坚持了十年的时候,风之村所有的人都感到有些惊异了。
有些人就开始猜测,难不成那块大石头中蕴含着什么宝贝不成,这样的想法一开始只是少部分人的胡乱猜测,可是流言传的最是厉害,而且三人成虎,到最后,几乎风之村所有的人都认定孙老头一定是心里藏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风之村里不乏有心之人,可是不论他们拐歪抹脚的询问,或是私下里跟踪孙老头,都一无所获。渐渐的人们也就以为是孙老头疯掉了,也就无人再注意他了,只是孙老头却成了风之村的一个禁忌,几乎所有的大人都会禁止自己的孩子和孙老头有什么接触。
他们怕孙老头这个老疯子一激动做出什么伤害小孩子的事情来。
对于村里人做的这些小动作,孙老头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每天继续着那重复的事情。
却说,今天是每年的八月十五,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苦了孙老头只有一个人,看着周围的人家都是灯火通明,不时的传出欢乐的笑语,孙老头却是略微收拾了一下,带了三天的干粮,一些淡水,就起程来到了海边他的渔船处,今天虽然是八月十五,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月亮,天阴沉沉的,海水黑乎乎的一片,海浪一点点的拍打在沙滩上。
“看来今晚有大风暴啊。”孙老头看着眼前的情境,凭借多年的经验低低的道了一句。对于一个老船员来说,风暴下进行海航是极其愚蠢的作法,毕竟大海代表的是伟大的自然,人的力量再强大,终究不能与自然相抗衡。
孙老头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心里一想:我孙老头一把年纪了,无牵无挂的,死了也就死了,还回去干什么,孤单的一个人不说,还要遭受村里人的冷眼,倒不如死在这风浪中。这样想罢,孙老头也是不再犹豫,一下子就跳上了渔船,孙老头的渔船大约只有不到四米长,宽不过一米五。
在海上行走,称之为海面上浮萍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也许是天佑老人吧,虽然一路上遇见了些风浪,可是总算安全的靠岸了。说也奇怪,按说以孙老头多年的出海经验,断不会判断错误了,可是今晚的事情未免太过于奇异了。
你道怎的,原来孙老头刚刚登上花果山,天上的那轮不知藏了多久的月亮竟然呼的一下就出来了,而且光泽似乎一下子亮了许多,那月辉撒落下来,让孙老头不禁感到浑身一热,对,是一热,那感觉就如同天上的不是夜晚的月亮,而是夏日最毒的烈日一样。
拼命的摇了摇头,孙老头心里有些拿捏不定了。而正在孙老头惊异的时候,月亮却是又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原本如同圆盘一样的月亮,却是突然变成了弯刀的样子,接着无边的月光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一样一下子就倾泻到了山顶的巨石上。
这还没完,月光刚刚从巨石上移走,便是无数道刺目的星光摄入巨石中。
轰隆隆,在星光也摄入巨石中以后,巨石突然就剧烈的晃动起来,接着在孙老头张大眼球注视下,那道平日里他诉说心里话的巨石竟然在他面前生生的裂开了,接着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巨石中猛然迸发而出。
山中的野兽明显是受到了惊吓,都胡乱的蹿跑起来。孙老头心中虽然也是极其的惊骇,可是毕竟好奇心大于恐惧。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孙老头还是决定上到山顶上查看一番。
孙老头是抱着一死的念头上山的,在他看来,那样的动作,多半是山石中有什么妖魔作怪吧。孙老头猜的是没错,只是与现实还是有些出入。
毕竟是凡人,试想稍微懂得点修行的人都知道天上的星星也好,月亮也罢,都是神物,岂是妖魔的力量可以调动的。
山路崎岖,对孙老头这样年纪的人来说爬上山顶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山下有一群猴子,这些猴子大都通灵,对于这个年纪颇大的老头倒也没有敌意,猴子们为了上山方便,制作了一个用妖术加持的软梯,孙老头踩着软梯,只是数息的功夫便是来到了山顶。来到了平日里大石的摆放处,却是发现满地的石渣中竟然还有一个浑身绽放着金光的儿童在熟睡。
“这,”孙老头先是一惊,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俯身抱起孩童,却是发现这个小孩眉目清秀,鼻梁挺翘,皮肤白皙,骨骼硬实,端的是一个不错的孩童。
看着熟睡中的儿童,孙老头却是老泪纵横。“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天怜我老小儿,竟然让我在迟暮之年有幸享受天伦之乐,好啊,好啊。”
孙老头的一张粗糙的老手轻轻的抚摸着孩童稚嫩的脸蛋低低的道。一番感叹之后,孙老头却是不禁泛起难来,这孩童明显是刚出生不久的,自己一个单身老头,平日里自己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又凭什么可以抚养这个孩童,可要是让孙老头把这个孩童拱手让给村里其他人抚养,他又是断断的舍不得。看了看熟睡的孩童,又思量了一下自己的困境。
孙老头将眉毛一横,也是下定决心的对着孩童低语道:“罢了罢了,你我相遇便是缘分,以后你便是我孙老头的孙子吧,嗯,既然是我的孙子,就随着我姓吧,至于名字嘛,让我想想,嗯,这样吧,老头子我叫孙悟饭,你不如就叫孙悟空吧。”
孩童好像有灵性一般,在老头刚刚说完孙悟空的名字后,却是突然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孙老头捡了个水灵的小子。”这则消息就如同秋后的蚂蚱一样,一下子就在整个风之村传开了。听说的人都是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不知道孙老头在想什么,自己一个人生活已经够艰难了,现在竟然还准备养一个孩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看样子还不到满月。是要吃奶的。
孙老头自从捡了悟空之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以前的孙老头是出了名的性格怪癖,不爱与人打交道,可是如今的孙老头每天都会抱着悟空在村口晃悠晃悠,看见哪家有孩子的女人正在喂奶,就会凑到前,央求人家也让悟空吃点,开始的时候,
人家大都不愿意,可是后来孙老头竟然在一个孩子妈妈的面前跪了下来。平日里孙老头虽说疯疯癫癫,可是他的辈分在风之村一项是很高的,人们虽然私下里会议论他,可是面子上却没有人会真的对他不恭敬,那位母亲见孙老头竟然给自己跪下了,当下也是慌了神,同时心中又是感慨万分,没想到孙老头这次是认真的,真的要亲手将这个孩童抚养长大。
那个女人本就不是邪恶之人,心地善良的很,又见孙老头如此这般,当下咬了咬牙就应承下来,答应孙老头每天可以喂悟空一次。
悟空的吃喝总算是有着落了,虽然一天一次不多,可是足够悟空生存下去了。
闲暇时,孙老头也会带悟空去花果山,山上的猴子倒是对孙老头很友好,甚至有些老母猴还会从孙老头手中接过悟空,小心的喂悟空猴奶,每当这个时候,孙老头就会感慨万分,谁说只有人才有情,这些个猢狲倒是比人更通情谊。
猴奶味道如何,孙老头不知,不过看悟空吃的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就放下心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山上的仙桃熟了又落倒转了十次,也就是说十年过去了。
孙老头更年迈了,如今的他走路都已经很困难了,可是他没有用什么拐杖,因为他的旁边总是有个机灵的小子寸步不离,那个小子不是别人,正是悟空。
十年后的悟空已经有一米多高了,个子虽然不大,年纪也不算年长,可是悟空却是十分的懂事,稳重,眼睛中总是会闪烁着智慧的目光。
每天悟空都会搀着孙老头来到风之村的村口看夕阳,孙老头看着迟暮的夕阳老是会喃喃自语:人老喽,不中用了,连悟空都抱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悟空的眼中总是会噙着泪水,眼前的老人又穷又老,可是一双比树皮还要干枯的老手却是在他的身上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痕迹。
正是眼前的老人他才能成长至今。他不甘心,老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他想要打破生命的规则,让老人获得长生。
第二章 突然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