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女人

今日,在茶馆里遇到一个值得注意的娘们:个子瘦小而精干,上身紧身短背心,下身短裤,色黑黄,眼大眉粗,挽一个短辫子。说话高声,粗放。与男人玩笑,粗野不堪;玩笑时,满脸怒色,是为假嗔。

“这两天整霉了,没有精神,”她打个呵欠:“那家死了人,帮忙,又是厨房头,熬通宵。”

“晓得,老表才回来。”

“说人家的屁话。他,不是吹的,没两点尿。”她男人也在同桌,不大服:“老子还没把你蹬够,回去跟你说。”

“怕你?三脚猫儿,梢梢儿短肠肠儿细,没两下子。”

“哈哈哈……”

“回去讲,打牌。”有人讲。

“是,你们有文化,斯文,不讲这些;晚上回去照样啥子都做,奇形怪状的。”她说。

“哈哈哈……”

“哎呀,龟儿子李七,出去又找不到钱,打电话回来问婆娘,说回来要得不。婆娘回话‘随便你。你回来,老娘门开着;你不回来,老娘门也开着。’没出息,出去又找不到钱,回来干什么?”她一边打牌一边叙事。

“哈哈哈……”

他男人瞟她一眼。

一会儿,她男人拿个对四,逮焖家两手二十,焖家提牌平二十,他犹豫再三,支手又缩手,反复三二次:“哎呀,输了也要敲。敲了!”重手摔下二十。结果输了。

“敲,敲个球。”她发怒。

“快点去给老子拿两百来,这猪家店街上,老子左老二借不到钱,笑话,没听倒说过。”她男人高声武气对她说。

“借,借你妈的皮。”她骂;但她一会儿就去对面找卖盐巴的毛六姐去了。

你可能感兴趣的:(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