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病情的确十分严重,因为我的母亲已经在我们的通话中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所以在次日一大早我便跑到了高铁站,护送我的仍是每天给我训练的张教练。
“小心点,”他说,“叛军很可能已经侦查到你了,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马通知我。我特地安排了两倍的人手安插在高铁上,还让警察仔细检查高铁上的乘客,避免出现漏网之鱼。坐飞机不安全,但我们安排了一架直升机在高铁附近盘旋,任何紧急情况都可以应对。好了,小心点就是了,你可以带着你的武器走特殊通道。”
除了那把伸缩铁棍外,我还带了张教练特地准备给我的枪。但这把枪并不是真正的枪,而是一把弹簧枪,十分顺手轻便,但对人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我通过由保卫军和警察建立的特殊通道坐上了高铁。这次,高铁上的人变多了,可能是因为周末的原因。不知道叛军到底会不会盯上这辆不幸的高铁,如果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当然,发生的可能性非常高——我可能不会再次全身而退了,叛军肯定会有别的点子。我现在正坐在这辆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的高铁上,而且一旦爆炸生还的几率可是少之甚少,就算是部署了再多的保镖也不能避免这场争斗。
“你在想什么呢?”
一个女声从我背后传来,我转头一看,郭瑶正穿着那身会被别人误认为是男人的黑色西服。
“郭瑶?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跟着你的,叛军肯定又要发动袭击。”她说着,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这次我们的看守更加严密了,绝不会有叛军过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放松警惕。”
“我随时都在状态。”
“如果事先缺乏周密的准备,机遇也会毫无用处。这次如果叛军真的行动了,可能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可以说得上是机遇了,因为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行动来策划下一步棋。”郭瑶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将它放在小桌板上,“你也得做好准备,叛军的把戏多的是。别把它从剑鞘里拔出来,它闪亮的剑刃会把别人的注意力引来的。”
“我只是奇怪,叛军若是想杀我,不用费太多力气,直接用微型机器人杀人就行了,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叛军其实不想杀你,他们要的不是你的人,他们要的是你体内的基因。跟我们一样,叛军也对你的基因构造感到十分好奇,他们希望能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把你带到他们的秘密基地里,然后研发各种武器。如果他们解开了你的基因密码,就可以研制出十分强大的武器,而且是专门为超能基因携带者定制的武器。只有他们掌握了这种技术,处在千里之外也可以任意屠杀。但这一切恐怖的结果是在你被他们抓住的情况下才生效,只要我们保护好你,叛军就没有任何机会。”
列车开始缓缓地移动,车上的乘客也陆续坐稳。
“江铭,听说你昨天去了雷教授的办公室?”
“对,在我训练完后。”
郭瑶压低了音量:“你有没有提我们在负二楼看到的东西?”
“没有,雷教授都没有讲到那一块。我认为就算是雷教授也不知道负二楼这件事,毕竟这个公司不是他设计的。”
“那就好。”
“但雷教授却跟我提起了壁画的事。”
“壁画?”
“雷教授说那幅壁画的作者也是超能基因携带者,就是这一张。”我将手表侧面的投影仪对准了我们的前座的靠背,投影仪在靠背上显示出来了那幅雷教授房间里的壁画。”
“我知道是这一张,但……你说壁画的作者也是保卫军的人?”
“曾经是,但在水晶保卫战后就跟着一群保卫军一起失踪了。”
“我也听说过,但失踪的原因如今还是个难题,不只是她,还有其他保卫军的人。”正当郭瑶说话时,她口袋中的六边形形状的通讯器响了,她将通讯器拿出来,上面显示着几个大字:“发现不明目标。”
我发现不只是郭瑶的通讯器,处于我们这一节车厢的乘客中,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乘客也拿出来了跟郭瑶一模一样的通讯器。这时,从后面的车厢里走过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美国人。
“发生什么了?”郭瑶问那个健壮的美国人,那个美国人将墨镜拿了下来,科迪的脸露了出来。
“发现有东西在我们上空盘旋,直升机观察到的。”科迪说,“嗨,江铭,最近可好?”
“还好。”我回答。
“不过现在可不好了。这个不明飞行物是一架小型无人机,不过看起来没有攻击力。虽然说它没有攻击力,但肯定是有意而来,应该是叛军的。”
“有命令吗?”郭瑶问。
“有,不要惊动它。这架无人机显然是来侦查的,但还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叛军的。一旦这架无人机出现了攻击或者逃跑的意向,我们马上就会把它击落。”
我处的这节车厢中站起来的人都穿着西装,此时他们正在将手枪从口袋中拿出来,一旁的乘客见到后连忙靠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科迪正朝着通讯器大喊着“全体人员注意!”,郭瑶也握紧了桌板上的剑鞘。我检查了一下我的武器,它们都在我的双肩包里。
“做好准备,”她说,“随时听我的命令,叛军显然要准备行动了。”
在这艰难的十分钟里,那架不明来路的无人机一直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似乎不准备离开。它就像一只猎鹰一样,围绕着它的目标盘旋,而这辆倒霉的列车便是它的猎物。我怀疑这架无人机只是在侦查,而叛军真正的陷阱在前面。
“发现情况!”突然,所有在车厢中的保镖手中的通讯器都在叫着,“无人机被击落!”
“什么?”科迪叫道,“被什么击落的?”
“不知道,不过我们并没有对它进行射击或者发现走火的情况!附近也没有发现别的目标!”
我看见,在列车行驶方向的左边,一架白色的无人机随着一团火焰栽在了远处的山丘上。
“这不可能!”科迪叫着,但通讯器另一头的人似乎不准备回答他。
“一定是有人在暗处狙击。”郭瑶说,“科迪,用热能探测系统。”
“没有人,”通讯器那头的人说,“附近都没有人,也没有检测到任何信号波段!”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不知道,”科迪说,“直升机正在反复扫描附近的区域,但没有发现任何目标。我们正在尝试侦测前面的路段有没有什么异常,直升机那边还联系上了前面几个停靠点,叫他们为我们清除任何障碍。现在距离深圳还有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们会让高铁以全速行驶。”
就这样,在这一个多小时之内,直升机并没有报出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我却感觉时间过得十分漫长,还加上随时可能被袭击的恐惧。但列车安全地到达了深圳北站,并没有发生什么插曲。高铁上的工作人员也对受了惊吓的乘客道了歉。这趟旅途对我来说是惊险的,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惊险的事。
“这次的情况我们会尽力调查的。”科迪说,“你放心好了,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接着,在和跟科迪和郭瑶道别后,我便和满车的保镖一起回到了我家的公寓楼下。母亲不在家,她还在医院里陪着舅舅,我先要回到家里放下行李后再到医院。当我在我家公寓楼门口迈出高速铁路的车厢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江铭,好久不见。”徐鹰说,他像一棵大树一样立在我的面前。
“徐鹰?你……”
“我是来接你的,我好歹也是你舅舅的朋友。”
“我舅怎么样了?”
“你舅舅现在正躺在医院,情况非常不乐观。治疗费用比较昂贵,而且非常麻烦,还有些风险。”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几天后你舅舅就会做各种各样的手术,不过一切会好起来的。走吧,把东西放下,我们去医院。”
我和徐鹰到达了附近的一家高科技治疗中心,这家医院主要是对患者进行一些高级但又十分昂贵的疗法,主要是一些新型的疗法。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后,便进入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