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外一篇)

我喜欢阴雨天,与喜欢水墨画有渊源。

我认为水墨画就是在阴雨天里诞生的。

阴雨天里,我心里自有太阳,心情敞亮,总会独自走进阴雨构成的画面里,扮演山坳或浅水中那个散淡的人。

那天的云很重,一个劲的往低处压,朦胧的雾依山缠绵,浓郁、浅淡、灰白,依次铺开,用诗的语言就叫墨色被雨打开,满天际尽是传统人文色彩。而画中那个撑把青伞的我,又在等谁?

在等一种情结,一种性格,一个愿望,也可能是一把粉色的伞。

那天下的是阵雨,也是醉雨,一滴一滴,沾住唇齿便清香、便热烈、便绵醇,沁人心脾。

初秋是最好的季,溫暖地成熟了,用来解风情、理人情、辨世情,分寸之间,浓淡相宜,水乳交融。

我曾在一幅水墨画的左上角,惊喜地发现了一株映山红,请教行家,说那是彩墨画,也是水墨画之一种,况且你不觉得她夺目般的艳丽?

俯看路边,一簇山花在阴雨中,正骄艳地绽放着。

(那棵柳)

那颗柳树起码也到中年了。粗壮的干,繁杂的枝,依旧泛青的叶,独个挺立在水库边的一片高地前,它的后面是一地向曰葵,再往上就是人工裁植的包括竹子在內的小树林了。

按说这么有层次感的画面应该很美了,但在我眼里却如此凋零与灰暗。直接的原因在水。那么大的水域星罗棋布着养魚的设施,围杆、网、电线与破旧不堪的铁船,横七竖八牵扯成一堆,过去那一望无际碧波荡漾的美感被切隔得支离破碎。而且水是浑浊的,水库边的石头上长满了绿,一股鱼腥为主的味泛起,呛远了观景的人们。

因为去年的这个时段我来过,我们几个还在那颗柳树下留过影,凉风习习里那个中年的她特別显眼,高挑的身材招展着旗袍,落日余辉下,那一脸的书香味在水边漫延。特立独行的柳树也在水的衬映下柔情万种起来,一颗孤柳,一个独特气质的她,让我记住并拍下这一难忘的境头。今天的故地重游,纯粹是为见那颗寄托我情思的柳树了。而她,后来听说去深圳定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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