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第五章 爸来了

“噔、噔、噔”

“谁啊?”刚子盯着门仔细听着。

“我”

“呼—”刚子舒了长长一口气。

“哎，爸你怎么来了?”刚子打开门，门折页好久没上油，开门就“吱”的一声。

“怎么不让我进去，你这孩子。”刚子爸说着话径直走进屋子。

“瞧您说的爸，我这不是太惊喜了么？谁能想到您突然驾到啊！”

“临时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你妈不让我先告诉你，让我偷偷来看看你这臭小子有没有捣蛋。”老爷子说完就呵呵笑了起来。“小桃呢，周末也不在家么？”

“哦，小桃她出差了，在日本。”刚子随口说道“来爸，喝点茶吧。”

老爷子接过茶杯，打开随身带着的袋子，“喏，你妈给你带的，萝卜干。”说罢喝了口热茶。“你小子，净喝好茶。”

“嘿嘿，哪有，喜欢给您带着。再说我都说了，不用每次来这边给我带这个，大老远过来您给我带一袋子萝卜干，我这什么吃的都有，您老下次人来了就行了。”

这爷俩寒暄完，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一杯茶下去，老爷子开口了“刚子，你妈让我问问，你们俩这什么时候要孩子啊，这婚都结了5年了。不然，去医院......”

“爸，我说了，别着急别着急，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嘛，是小桃她......”刚子意识到说错了话，他尴尬的笑笑。

老爷子听到这话总算是明白了，这孩子的问题还得找小桃谈啊。他心里盘算着，要不就等到小桃回来吧。“哎，我说刚子，小桃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也要个十天半个月吧。”

“嗯，”老爷子没再说话，前几天听说局里有安排来上海培训，他正想着找个机会来看看儿子，这次也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使劲跟科长求过来的，明天一早就要往回赶，不能耽搁了周一上班的时间。

刚子见老爸没说话以为老爷子想开了呢，他也清楚老爸过来住不了几天，并没在意。“爸，午饭咱爷俩出去吃吧。”

“出去吃啥！老爸看看厨房有什么，给你做点家乡菜。”老爷子刚进厨房，就看到泡在水池里的骨头，他吓得一哆嗦，“刚子，刚子，你过来，这、这是什么?”他捞出一块，转头，瞪着刚子。“刚子，这是人骨啊！”

萧索隆发现了，萧刚索性也就不隐瞒了，他抽出一根烟，点上，“是小桃”。

“你这个逆子啊，你都干了些什么？”老爷子举起手就冲刚子打过去。刚子接了一巴掌，等老爷子第二巴掌的时候，刚子一把抓住萧索隆的胳膊，把老爷子摔到了沙发上。

“爸，这事儿你别管了。”

“我不管，我怎么不管，你杀人了你知道么，你杀的是小桃啊，她是你老婆啊，你让我怎么跟亲家母交代啊！”老爷子说着说着哭了出来。他恨啊，真的恨啊！可事已至此能怎么办?要么帮这个混蛋隐瞒下去，要么把他送进公安局。萧索隆举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两巴掌，他努力使自己表现得平静“刚子，跟爸说说这是为什么?”

刚子自顾自地抽着烟，自上次回家已经有10个月没见过老爷子了，他不是没听到老爷子的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告诉萧索隆自己这些年过得多窝囊么?还是告诉他他儿子吃了这么多年软饭?刚子冲老爷子尴尬的笑笑。刚子从没想过老爷子会突然过来，家里平时也没有客人，所以就没急着把骨头藏起来。还好看到的是亲爹，刚子相信，他爸不会报警，不会把这个三代单传的儿子送进公安局。“爸，出去吃饭吧。”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吃下饭！”萧索隆真的想不明白，他这个儿子都在想些什么。这种事情让人如何能镇静下来！他进到厨房，找了个袋子，把泡在池子里的骨头都捞出来装进去再装进自己装萝卜干的布袋。老爷子拎着袋子就往门外走。

刚子见老爸要出门，连忙上前拦住，“爸，你走吧，东西给我留下，我自己能处理！”

“你怎么处理，放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找你吗?”老爷子突然反应过来“刚子，为什么只剩骨头。”刚子眨眨眼，“我问你为什么只剩骨头了！”老爷子怒火攻心，眼眶红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

刚子努努嘴，“喏”他看着冰箱。

萧索隆已经不是愤怒了，他开始害怕，他觉得从未认识萧刚，这真的是他的儿子么?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袋子，按下门锁，走了出去。

“哈，走了好啊，差点把我的宝贝带走，上次的骨瓷你那么喜欢，这次我给你做更好更漂亮的骨瓷。”刚子蹲在冰箱前，对着小桃的脸说。刚子是真的希望老爸这就回去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拿出电话，按下萧索隆的电话，又删掉。其实刚子并不知道萧索隆就站在门口，一步也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