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亲爱的》

长假过后,是加倍忙碌的工作。

其实,我好像也不怎么忙。四天,写两篇稿子,还优哉游哉的,翻翻这个,逛逛淘宝。只是习惯让自己看上去在忙,看上去有工作,仅仅是看上去。

充实?并没有。

今天,两篇稿子终于都收尾。这会儿到明天,是心情最放松的时候。虽然明天也还会慌张,担心东西卖得不好,担心文章阅读量太难看,但那又是另一种紧张与压迫了。周末,则是开心中夹带着点点恐慌,因为从周一开始,又是下一段忙碌的开头。

在一周一次最放松的时刻,我先是给自己煮了一碗白灼虾,然后吃完了剩菜剩饭,接着看完了一直想看的电影《亲爱的》。

这会听着程璧的歌,在这里叨叨。本来想忏悔一番,说说自己又懈怠了十天,啥都没干,过着猪一样的日子。但是,脑子里并不缺这样的东西,也说不出新鲜玩意,那就还是说下这部电影吧。

我怀过孕,也生过孩子,但是,没有养育过孩子。原因,是伤心往事,就不说了。

这样的经历,可能只算是半个母亲。缺少了哺乳、养育的环节,至少从我内心的意义上,不是一个完整的母亲。可是,失去孩子的时候,深刻在心、深不见底的绝望,我有过。

这部电影中,张译演的韩老板在放弃寻找儿子后,带着已经怀孕的老婆去办生育证,工作人员对他们说,还需要一个第一胎孩子韩小宝的死亡证明。韩老板立刻就怒了,怒得都快口不择言了:明明是失踪,说不定还活着呢,凭什么要开死亡证明。又说:可是我老婆已经怀孕了。

言语里面的慌张,都是寻而不得后对自己,对命运的怨恨。

他一个人坐在车里,在田文军楼下,默默发呆。黄渤演的田文军扛着睡熟的儿子,看到他,朝他走过去,轻轻敲车窗与他打招呼。他却装睡不理睬。

等到田文军转身往回走,收到了他发的信息,大意是:我付出了这么多,偏偏让你给找着了。我扛不下去了。

他有钱,他组织起丢失孩子的父母小团体,得到消息就各地去找,甚至田文军的孩子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找到的。他也有不甘:住在五星级别墅区,去个超市的功夫却丢了孩子;什么都做了,吃素、信佛,却还是一场空。他找了6年,发誓不再生第二个,却终究是“扛不住了”,谁又能熬得过时间?

张译演得真好。看到他一个人躲在巷子的黑暗中,失声痛哭。那时我想:如果得知孩子死去了,内心会不会解脱一些?

这种悬而未决,却又倾尽所有都无功而返的所谓“希望”——孩子还能找回来的希望,可能是天底下最揪心的希望吧。

若是这希望彻底破灭呢?像那个人贩子说:在麻袋里被闷死了。这噩梦恐怕也会要纠缠一生吧。

总归,不得安生,更不会忘怀。

就像是那一群寻子的人,讲着笑话,捧腹大笑,韩老板却讲起了他在东南亚吃猴脑的故事。全场顿时沉默,像是在群体忏悔,忏悔自己刚刚不该有那几分钟的笑容。欢乐都成了罪过。

一时放松丢失了孩子是罪过,自此一生,寻着了是亏欠,寻不着是无法心安纠缠一生的罪过。

赵薇演的安徽村妇李红琴,也很真实。结局那一幕,她刚刚满怀希望地想在深圳落脚,开始新生活,把女儿接回来,医生却告诉她:她怀孕了……

她以为自己无法生育,却是那个在她眼里老实巴交的丈夫骗了她,还骗她“捡”回来两个孩子。

剧里的人,有故事,有人性。

本来还想写点什么,关于黄渤演的田文军,郝蕾演的鲁晓娟,佟大为演的高夏。

被一通工作上的电话打断了思路。胸腔里只留下了一股无名怒火,关于这电影,本来还能写1000字的伤感失落,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找也找不回来,还是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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