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适合配合音乐Family of the year 的《hero》或者jam的《七月上》一起送服。
从2013年7月,到2016年10月,我几乎快把当年清迈的各路好汉见完了,厦门见的琛哥,西安见的王哥,成都见的威哥,广州见的浩瀚,兰州见的叶子夫妇,首尔悉尼见的微微,绵阳见的雯哥。
一路走来,遇见过很多人,每个人都是独立又充满意义的一笔,写在我青春年岁的一字一句。
雯哥,当年清迈chang家各路英雄好汉的其中一个,是很典型的川妹子,肤白貌美,性格爽朗,没了眼镜就成了瞎子,无辣不欢,无肉不成席,不矫情,不挑食,相处下来你真的很想跟她拜把子。
雯哥这姑娘人见人爱,性格大方不矫情,几乎很少人会拒绝这种朋友,就很像火锅,而且还是鸳鸯的。
一半汤底醇厚浓郁,看似清亮见底,一眼能看出选用的食材,但熬制的材料和火候都是通过精心搭配,柔和而又精致,感觉就好像巴蜀大地时不时的细雨一样温柔,她会精心打扮,也敢素面朝天,偶尔会有小情绪,但转头就好。
而另一半麻辣火热,麻得舒心辣得巴适,很像七月的成都,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她直来直去,抽烟喝酒一样不落下,会路见不平一声吼,讲文明有礼貌,三观正脾气好,思想开放不骄傲,情绪不会刻意藏着掖着,心直口快,却也不是口无遮拦,对了,前段时间她剪了短发,帅得一逼。
总而言之:静如处子,动如脱了僵的野马。
chang家的凉亭,带鱼疗那个,基本算是我和雯哥的根据地,我俩挺爱宅在那个地方,她是四川的,我来自贵州,由于家乡话很接近,年龄差不多,同样爱吃,爱吐槽,自然能聊到一块,我俩聊着聊着就有小伙伴加入,于是,这便是当时好汉们的集结的来由,是所谓的“铁打的雯哥和大头,流水的各路住客”。
我叫她雯哥,她就叫我头妹,我是哪儿有酒哪儿就有我,她是哪儿有饭哪儿就有她,你问雯哥哪里好玩她可能不知道,但好吃的地方隐藏的再隐蔽她都能找到,你要知道,她是左右都不分的,可见吃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她带我找到一家巷子里的水果摇摇,一家好吃不贵的素食餐厅,一起去马杀鸡,互相损来损去,一起教二傻子王琛学讲四川话,她来着大姨妈也敢和我还有王琛喝酒,一副:任凭刀山火海,哪怕血流成河,老娘也要和你们一醉方休。
我纹身之前,他们告诉我一些纹身注意事项,其中就有一周内不能喝酒,吓得我赶紧四处找酒,chang家酒卖完了,我淋着雨出去抱了一箱酒回来,青旅里见者有份,雯哥见我抱着酒,说:大头你太好啦!说完,拎着瓶啤酒就从这个凉亭到另外个凉亭,像打游击战一样,挨个找人聊起来,或者就去调戏正在学中文的富财,路过我的时候,拿着瓶子:来来来,大头,我们喝一个。在青旅喝完,富财又带着我们转场去yellow喝,我们两个一起教他玩十五二十。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动身去寺庙里纹身,那种一针一针由僧人拿长签戳的纹身,她就要跟着去,说要参观,怕我们不带她还特地强调可以平分车费。
每个人在纹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发出类似:喔唷,啧啧啧,哎呀…的声音,轮到我纹的时候,她就拿过我手机说帮我拍照,还说:头头你加油!不要怕,你要相信我,我会把你拍的很好看的!
(呵呵,最后照出来的照片上我表情像难产了一样!)
开始纹没多久。
她:哦哟大头你看你这个快纹完了,坚持一下
(其实才戳到三分之一)
(我咬牙,抱紧抱枕中……)
隔了差不多几分钟。
她:诶哟,头哥你好勇敢,你这个图真的好大,你看师傅的汗都纹出来了。
(嗯,废话,就我选的图案最大!)
旁边富财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切,还说看着别人纹身痛的时候觉得很有趣。
她:哈哈哈哈富财你好变态哦,哈哈哈哈哈不过我好像也喜欢,你看大头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自行脑补杠铃般的笑声)
我被针扎得快要往生了。
她:诶诶,头哥你看下镜头,露个脸,表情不要这么狰狞嘛,放松点~来~对对对~很好保持住!保持住!
……
那时候,我希望师傅扎她……
纹完回去我涂完了凡士林,就趴在凉亭任人参观,开始还会穿个背心,后来来一个人就叫我掀开看,我索性光着膀子趴在那里,如果雯哥碰巧在,她就会代替我跟别人重述纹身的过程,对了,每当有人问我痛不痛,我想装装逼一脸云淡风轻说还好的时候,她就会立马跳出来说:哎哟那是你没看到,大头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肯定痛死了。
……我当时很想灭口……
互损的时候,她会习惯性的一掌拍到我的背上,每次,都正正齐齐的拍到我背上还没完全愈合的纹身上,痛得我呲牙咧嘴,正准备转过头凶她,她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请你吃芒果糯米饭好不好~
我:……好……
泰国告一段落之后,我们两个还保持联系,朋友圈里互相吐槽,我每次去找到一个当初的小伙伴也会跟她说,节假日会互相问问彼此的旅行计划,尼泊尔和斯里兰卡的草,就是雯哥给我种下的草,但是,最后都是这个坑货放我鸽子。
今年(16年)很巧,我们两个都在不同的时间回了趟chang家,俩人都有共同的感受,当初遇见那么一帮厉害的人,只是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一种完美的巧合,旧地重游只会让人感慨物是人非,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中意的不是清迈,而是当时在清迈的那个我和我们。
三年之后再见,是在绵阳,她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成天和熊孩子斗智斗勇,见我之前,她就告诉我,已经安排好陪酒的小伙伴了,那几天她还喝着中药,但喝起酒来一点也不含糊,白的啤的混着一点事也没有,他们三个谁一看我闲着就找我玩骰子或者十五二十,不过纵横酒场这么些年,十五二十仍是我的致命弱点。
她还是当年那个如风的女子,耿直爽快没有被时间一点点吞噬,再次相见还是那么熟悉,多谢她的手下留情,让我保持了和清迈那帮人一起喝酒的不败战绩。
(我并没有鼓励“舍命陪君子”这一行为,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量力而行,在知道她喝中药之后我内心很是愧疚,不过,换她来找我,我想我爬也要爬着去)
无论时间跨度再久,见面的时候总能想起当时在清迈的细枝末节,一直伴随着这些年来自己身上的变化和经历,就像当年的一幕幕并没有局限在回忆里,而是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明快起来。
这三年,不论我去到哪个城市,只要有他们在的地方,他们都会盛情款待,一起畅饮一起聊,都像哥哥姐姐般对我,给我建议让我少走些弯路。
看过的山水总会有相似,但遇见的人难得称心。
陆陆续续去过不少的地方,碰上过形形色色的旅人,无论是动不动就在拉萨呆一两个月,或者骑行到欧洲,辞职环游世界的,这些以前只能在书上或者网上看到的行为,真真实实地看到后,却很难打动到我了。
他们为了牛逼而牛逼,言谈举止之间恨不得立马让你跪舔,文青弹着吉他唱着民谣,唱他们的不满,唱睡不到的姑娘和明晃晃的月亮,故作高深,百分之八十还不是为了骗个天亮说分手的恋人,去个西藏回来就觉得洗涤心灵,梳个脏辫打起手鼓缅怀他们连名字都拼不全的切格瓦拉(Ernesto Guevara)或者鲍勃·马利(Bob Marley),翻山越岭逃个票就觉得自己捡着多大便宜,去个东南亚就认为世界截止于此,振臂高呼: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很惭愧,我曾是其中一员,很有可能现在在别人眼中我仍然是,我也没想洗白,就像是初中的时候加入了某某杀马特家族一个道理,人总是会长大,眼界会越来越宽,你会越来越深刻的认识到,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明天的,后天的。
也罢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高架桥,你有你的梦想乌托邦,我有我的安逸桃花源,互不相干即可。
我和雯哥聊起今后的打算,都想在中意的地方,开个小小的青旅,我还承诺说当年那帮清迈的人全都是名誉店长,不是说向往岁月静好,而是这样活起来惬意一些没有这么累,我没那个能力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世界太大了,我只想当个麻瓜。
对了,我们还相约吃遍自贡宜宾和内江,再一路北上去阿坝找瑶瑶一起把酒言欢~
在绵阳的ktv里,我们发现有很多小众歌手的歌,我点了首《七月上》送给雯哥,主要是里面有句歌词:我要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
愿你今后的人生,带着爱你的和你爱的一起,看遍每一寸风景。
愿你以后的生活,不仅仅囿于昼夜厨房与爱,你还有你的山川河流。
愿你永远乐观开朗,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