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月光

还在为电话里不知名的陌生人指点着操作上的逻辑错误,可能这是世界上最难做好的一类工作了,咨询,答疑,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异常报错。缜密,严谨,极强的逻辑性,也许是最先被逼迫出的潜能了。

“嗡…嗡嗡嗡嗡”手机的震动丧心病狂,先是一下,紧接着是连绵的五次——这便是工作训练出的敏感了。“您的好友猴子邀请您加入群聊。”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消息。猴子本性张,只因生性顽劣,且叛逆,所以有了猴子一说。曾有某日,寻遍Z开头的通讯录而不得,蓦然回首,电话却在h开头处。

猴子是个骚客,是圈子里唯一比我还骚情的人,满身的放浪不羁,一脸的诗情画意。对于给这么一个墨水瓶,起了个猴子的艺名,心下也颇觉愧疚,其作品虽不及鹤鸣九皋之势,却也算冬雷阵阵夏雨雪。如此,以后便称他冬雷好了。

冬雷拉我入的却是大学的同窗群。我看时,十几个熟悉的陌生人聚在一起,热闹两句便很快的冷清下来。趁着此时不忙,迅速的和冬雷斗了几句嘴,便又投入到了琐碎的工作中去。

再次打开已是回家的车上,人数业已升至四十,密密麻麻的消息铺满屏幕。不厌其烦地从头看起,多是寒暄,少有嬉闹。客套的像是客户交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原来大家都已立业成家,再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放肆了呢。当顽石被一层层磨平棱角、变得圆润;当天真跌入泥土,凝结出壳,内心里的少年蓄起胡须,走向苍老。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新朋友L正面临毕业,正要经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也许此刻也正像我们当时一样,心有不舍却又惴惴不安地彻夜狂欢。我想,大学毕业应该是前半生最刺激最畅快的经历了吧!该庆的祝,不要停了。该留的念,不要断了。该表的白,大声喊吧。该分的手,痛快笑吧!

我突然有些羡慕,羡慕那些早早消失在回忆中的人。他们还保留着分别时的模样吧?有着少年的质朴,少女的纯真的人儿哟,此生若是永无再见,那这便是最美好的回忆了吧。

当时的月光清冷,照着欢乐的我们。

如今连绵的阴霾看不到月圆,对着昏黄的路灯暂且挂上思念。

我并没有忘记谁,我只是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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