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念,恋

2000年,毫无感觉地跨越了千禧之年,之于印象中的我来说,没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疯狂与感动,一切平平淡淡的就过了,在记忆里不留一丝波澜。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家从那个二层木板筒子楼搬到了对面一幢八层楼高的红色楼房顶层,没错,8楼。

家里的装修是姑姑厂里的木工进行的。简单的装修,简单的装饰,简单的家,没有普罗旺斯的温情唯、没有直布罗陀的海风呼啸、也没有凡尔赛宫的金碧辉煌,平平淡淡,有的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间烟火。

最开始其实是挺开心的,可以有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写字台,自己的大衣柜和可以放玩具的柜子。长长的大阳台可以俯瞰西溪和的一个水坝,可以俯瞰最初还是池塘、农田的对岸。

这条穿城而过的小河,陪伴了我许多年。

每年夏天的时候,在水坝上面总会有一群孩子在那里戏水,每天也总会有一些阿姨,老奶奶在那个天然的水坝上洗衣、洗菜。

我和妈妈也曾去过,夏天的时候去洗席子,结果那次穿的拖鞋被水冲走了,还是我弟去捡回来的。

在搬到马路这边不久,爸爸就调到和以前上班方向完全相反的城市另外一边的学校,而我也跟着来到了这所学校读幼儿园,直到小学毕业。

在还没上小学的时间,二楼和一楼的两个比我略小一点的小弟弟便是我最最好的小伙伴了。那段时间,一楼、二楼便是我常驻的地方了。

那是一个铁甲小宝和奥特曼特别火的时候,那是一个家里还没有电脑的时候,那是一个不会人人低头玩手机的时候,那是一个拿一个玩具就可以玩一下午的时候。

一如木心写的一样,从前的日子都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买豆浆的小店天刚亮就冒着热气。没有令人烦躁的喇叭声,一切都显得很从容。

每天下午,楼下的小弟弟就会大喊,八楼哥哥下来耍。然后就“哐”的一声关门声,然后就咚咚咚的下楼声。一楼、二楼,他们家似乎都快变成我家了。

真的很从容,也没有各种补习班。在那个不知道肯德基是什么的年代,偶尔能出去搓一顿,就是令我们很开心的事情了。

在那个还没有外卖的年代,妈妈还在小河对岸的工厂里上班,所以需要给妈妈送饭。一个不锈钢大缸上面扣一个碗的那种,似乎就是当时最时尚的饭盒了。也没有后来读高中的时候那种好看的专用袋子,一个塑料袋就够了,上面拧几圈。总是我拎着饭走在前面,爸爸背着手走在后面,过了那座桥,过了那条永远流淌的小河,就是妈妈上班的地方了。

就在这条一百多米的小路上,似乎每一个人都是熟人,每一个都可以和你驻足聊上一聊。当然,那是爸爸他们的事。就在路边,从容地漫天侃侃,就在河滩上,从容地捣衣,从容地聊天。我也可以从容地伏在窗边,从容地欣赏窗外的风景。从来都不急,从来都是慢慢地。一如木心写的一样,从前的日子都很慢,车马邮件都慢。买豆浆的小店天刚亮就冒着热气。没有令人烦躁的喇叭声,一切都显得很从容。

那个时候,我的轨迹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苏台老家,大安幺姨婆家,城北二姨婆家。老家,和我玩的就只有二爸家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李静姐姐,还有隔一条田坎下面幺爸家的李扬姐姐,至于院子里的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几个男生,总是玩不到一块儿,因为他们总是在乡间的小路上到处疯跑,下水上树掏螃蟹什么的,而这些,我是拒绝的,我拒绝一切会把自己搞脏的东西。

在老家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固定的卧房,固定的食堂。相比于奶奶做的饭,我似乎更喜欢幺妈家做的,就像妈妈说,饭菜都是别人家的好吃。

至于睡觉,在哪里困了,就在哪家睡。不过不管是在奶奶家还是幺爸家,我的住宿条件始终是最好的。在那个床还是类似古代一年四季都挂着个罩子的架子床,床垫是一把稻草的时候,因为睡过稻草会浑身长疙瘩的我总是被特殊优待。

因为我小,总是跟在两个姐姐后面,姐姐也总是发挥着姐姐的职责,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我这个小弟了。那个时候跟着他们做的,跳绳,折纸,去找同学聊天······

那是一个年纪决定身高的时候,那是一个把着姐姐肩膀照相还需要努力踮脚的时候。大人们似乎无处不在,不管我们在房前屋后的什么地方玩火假装做饭都会被发现。那是一个摔进稻田打湿衣服没换的,只能穿姐姐衣服还会被笑得躲进屋里不敢出来的时候。就房前屋后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足够我们玩的不亦快乐乎。

还有城北的二姨婆家,也是八楼。在早些年冠男哥哥还没有和表叔去新加坡的时候,他便是我的玩伴了。因为二姨婆家的爷爷总是看起来很严肃,尽管对我很好,但那个时候,他们总是和爸爸妈妈在客厅聊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于是,饭厅的餐桌下,当时便是我和哥哥玩家家酒的好地方。只是后来,哥哥跟着表叔去了新加披。后来,那套家家酒的玩具我还一直留着,直到后来搬家。二姨婆家的楼顶什么也没有,我们很少上去,倒不如我们家楼顶,砌了花台,种了葡萄和其他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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